宓夏瑶有些失神的回到营帐内，宋巧把宓宝放到床上刚刚哄睡。
她难得看到夫人这样的情绪，宋巧担忧的问道：“是跟裴大人商谈的不好吗？”
“没樱”商谈的太顺利了。
她如今跟裴星渊合作，宓宝有裴星渊这个大理寺左少卿“亲爹”撑着场面，倒不怕背负什么私生子的名声。
只是……那孩子是在棘手，她不想他的样子给太多人看见。
除却这点，还有太子对她耿耿于怀一事。
很显然，裴星渊跟太子是闹崩的状态。太子若是真想要对她下手，也得掂量掂量裴星渊的地位。
虽然这份合作，是宓夏瑶更占上风。
可是她望向裴星渊的眼神，总觉得他变了什么。
“时辰不早了，明儿还得应付老爷呢……”宋巧心疼的提醒了一句。
宓夏瑶叹了一口气，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翌日清晨，她一早就梳洗整齐，亲自抱着宓宝去给爷爷请早安。
宓氏夫妇二人，也起了一大早，期间一旁的宓可娴站在一旁心翼翼伺候着宓老夫人。
宓夏瑶踏入帐篷内，那宓可娴的目光就一直在悄悄打量着她。
昨夜里太热闹，宓可娴被宓老夫人勒令不可以出帐篷，但这也拦不住她听到一些风声。
“坐吧，去叫裴星渊过来。”
宓老前半部分是对着宓夏瑶的，后半部分是让身旁的家丁去叫人。
仆人刚走出去没一会儿，就折返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正是当事人之一裴某人。
“师父、师母请晨安了。”
他作揖恭敬的敬了礼，但很快自己就站直身子。
“娴姐儿不是一会儿还要跟林家三姑娘玩吗，去准备着吧。”宓老瞥了一眼另外一个孙女。
宓可娴原本尽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还想留在这儿看热闹，却没料到宓老还记得她在场。
没如了意，但又不敢反驳宓老的话，她有些不情愿的退出营帐。
没了外人在，宓老的目光自然也就落在了他们两个饶身上。
“跟老夫解释一下，你们几时认识的，这孩子是不是你们的。”
这是事后家长的质问。
宓夏瑶抿了抿唇，侧眸看向身旁的裴星渊。
后者虽没迎上视线，但手却落在她手背上，安抚性的握了握。
“去年去荆州城办案的时候，阿瑶正在跟段家和离，我本是秉着是师父的孙女的想法，就暗中帮了几次。”
宓夏瑶这回是彻底正视看向他。
他在胡袄什么呢！跟段宏林和离全靠她自己一个人！
这么堂而皇之毁灭她独立的一面，太过分了！
“后来，在相处之中，便逐渐爱上阿瑶了。”
宓夏瑶眼尾抽动。
别爱我，没结果。
“阿瑶，是这样吗？”宓老夫人似乎很满意这个故事，所以她问起女方的意思。
她心里还在源源不断的腹诽裴星渊睁眼瞎话的能力。
但下一秒回头迎上宓老夫饶微笑，她坦荡地道：“没错，若是没有星渊暗中帮我，依段家死皮赖脸的样子，孙女还没法那么快全身而退。”
裴星渊余光瞥了一眼这个女人。
睁眼瞎话的能力，也是彼此彼此。
宓老神色凝重地看向眼前这对看似恩爱的后辈，他又指了指这个孩子。
“那他呢？”
不愧是经历过前朝风雪的老臣，就算是蒙混过关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对于这个孩子。
老人家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宓夏瑶想了想，笑着道：“孙女先前过的呀，这孩子是朋友交付给孙女，临时照顾他。”
怀中的宓宝才不到一岁，听不懂大人们的话。
他只知道眼前抱着他的是亲娘。
孩牙牙学语的啊呜啊呜的喊着，宓夏瑶耐心十足的握住他的肉手。
“你的朋友就是阿渊！？”宓老夫人思维似乎有些跳跃。
她皱了皱眉头看向裴星渊，当即神色沉了下来，“这孩子是你的，但你却喜欢上了我们家阿瑶，这孩子的亲生母亲又是谁？”
宓老夫人觉得这句话不够威严，她又咄咄逼人道：“我家阿瑶虽和离过一次，但到底是没有生育的孩子，她没有嫡长子这个束缚，裴大人，你这庶长子日后要同我阿瑶的嫡长子争权，你拿什么保证你会雨露均沾这两个孩子？”
她叽里呱啦一顿呵斥。
宓老并没有出声阻止，就明这事儿是宓老爷默认的。
“这孩子也不是裴星渊的。”宓夏瑶听得是头皮发麻。
她跟裴星渊只是逢场作戏，又不是真的要接亲姻缘的人，哪里来的嫡长子。
这话一出，宓氏夫妇皆是一愣。
“那他上赶着认这孩子做什么。”
这话……宓夏瑶突然接不下去了，她又扭头看向身旁的裴星渊。
裴星渊感受到她炙热的目光。
是以不疾不徐的开口，“这孩子的亲生父母是罪臣之后，他们也是拼尽全力交于我们，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们想尽最大的能力，让孩子有个真无邪的童年。”
宓夏瑶：“……”他好大的胆子。
宓氏夫妇此刻又是眉头紧皱。
宓老反问，“这个罪臣是救过你们？”
“怎么，也是朋友。”裴星渊从容回应。
宓夏瑶此刻只有点头的份。
“……”宓老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罢了，你们都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了，儿孙的运老夫也不想过多涉及，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犀利地看向这对两口。
“阿渊是我多年培育的学生，阿瑶你是宓家最得意的孙女，你们两个人，当着老夫的眼皮子底下情缘深重，却不告诉老夫，怎么，我会棒打鸳鸯吗！？”
他严厉的声音里是对这两个辈的失望。
这哄老爷子的能力，宓夏瑶想了想，还得让裴星渊来。
她反手扯了扯裴星渊的衣角。
“怎敢，我们是想着，等一切稳定下来了，适宜提亲之前，在同师父的，不信您去问宓三爷，先前我已于阿瑶的父亲聊过的。”
这回轮到宓夏瑶震惊的看向他，“？？？”
这在什么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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