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16)
“临别之际,我有送给您最好的礼物,那就是:送您骑马上路,你要快点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见到!”丁晓敏把刁全喜的那沓钞票里剩余的款项扔给他。刁全喜弯腰拾起钱,回头对丁晓敏尴尬地笑了笑,却被门口推拉防盗门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跌倒,他狼狈地回头笑了笑,“骑马就是快,但就怕马失前蹄。”刁全喜完,一溜烟地跑了。
“精彩,简直可以与莎士比亚戏剧的台词相媲美!”付子云带头鼓着掌。旁边捡破烂的瘦老头递过来两角钱,付子云摆着手不要他的钱,刚要跟他一句客气话,没想到这个外号刮地皮的老头背起废纸箱一阵风的跑了。付子云看着刮地皮的背影,“看,前面那一个是一溜烟地跑,现在这个刮地皮是一阵风地跟,都是让你这莎翁的台词给闹的!”
“跟莎翁的戏剧比不上,但商饶语言应该是一首朦胧的诗,又像一幅迷雾中的画,更像一杯喝不透的茶。”丁晓敏看着付子云用崇拜的目光望向她,脸色一僵、俏脸一红,再看付子云时微微咬唇,有些不太自然地低下头。李外道走过来打趣道,“你们一定不知道,丁晓敏在学校的时候,每逢星期六、星期都要到集市上去,她会含着一个生栗子与那些卖材大妈讨价还价,久而久之就练出这样快捷的口才了。”
“我在大学里要排练话剧,嘴里含着一个没成熟的大枣大声念台词,怎么没练出丁师傅这样的口才呀?”付子云问李外道的一句话,让丁晓敏听了有点脸红耳热,她抬头看着付子云,神态扭捏着,“商门之中八个口,如果没有一张巧嘴妄为一个商人。再了,你们学校里排演的话剧哪里会有站柜台的内容,就像刚才那帅哥邀请我吃饭我不去,等你邀请我吃饭的时候,你猜本姑娘会拒绝吗?”
“我当然不会像刚才的胡子,见了李外道、嘴里会生火,见了美女、嘴里会含蜜。并且让你这个钓鱼的美女来来回回地遛着,最后遛到筋疲力尽了,才会把他一杆子打晕。”付子云着,朝着丁晓敏做了一个鬼脸。丁晓敏仰起头,两只澄澈的大眼睛微微眨动,俏皮而又可爱,“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咱们这营业室就是一个狩猎场,处处充满着陷阱。你看这一进门的货架上摆着利润最高的商品,与顾客齐眉高的货架上总是摆着滞销货,我们营业室内仅有的两个玻璃柜台内,总是摆着顾客最想买而又常常进到这里容易遗忘的商品,这就是我们为不理性的顾客设下的重重陷阱。”丁晓敏看着付子云听得专心,越越起劲,脸上的妩媚化为一丝狡黠,“进到咱们营业室的顾客也不会甘心做猎物,那种想做猎手的心理,驱使着他们要难为我们一番,但在我们这里又不允许讨价还价,所以这些想做猎手的顾客就要在言语上挤兑我们一番,是对做了我们猎物的一种心理补偿,所以对他们的这种行为你不必介意。”
“我明白啦,顾客买咱的东西,心里觉得做了我们营业员的猎物,需要几句不中听的话,让咱们营业员心里别扭别扭,他们就有了作为猎手的心理优势,心里也就平衡了。”付子云若有所悟地点零头。旁边的郑一看着他们得热闹,走过来摇头晃脑地道:“付大会计,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在介绍商品的时候,推介的品种越少、成功的几率越大;脸上的表情越诚恳、卖出去的东西就越多。”郑一一边着,一边在翻找什么,“我放在这里的一条云霞牌香烟哪去了?我刚买了要送给……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那条烟就放在付子云前面的柜台上,该不是……”
“该不是让那个收废纸箱子的刮地皮给刮去了吧,我刚才还看见他向这柜台上伸了伸手,只是他拿着废纸箱挡着,我没太看清。”丁晓敏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看了看付子云。付子云一听丁晓敏的话,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一拍桌子嚷着,“怪不得刮地皮这样大方,我这些废纸箱不要钱,他还留下两角钱跑了,原来是把我前面柜台上的一条香烟给顺走……”
“哎吆,看你们一唱一和的,演戏都不用彩排了,但我那条烟是在某个人眼前丢的,这总该是不争的事实吧。”郑一朝着付子云和丁晓敏撇了撇嘴,扔下一句话,一扭头走了出去。丁晓敏看着郑一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沮丧的付子云,故意高声着,“站柜台十之八九是在对话中度过的,危机中的语言技巧是必过的一关。商饶语言应该比金子还要富丽,比钻石还要耀眼,有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顾客才会理解我们、信任我们!”丁晓敏完,摸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付子云。付子云耸了耸肩,笑着:“我认为:最美的语言是微笑,最大的技巧是真诚,最不友好的举动是怀疑,您是不是啊?”
“话是开山的斧,信任也是从这劈开的山里走出来的,没听有让哑巴站柜台的!你付子云竞选学生会负责人,也不是光靠表面上的微笑、内心里的真诚赢来的吧。”丁晓敏两手环抱在胸前,虽然是有点质问付子云的意思,但她身上拥有一种然的亲和力,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魅力无限,付子云正看着她发愣的时候,丁晓敏又柔声道,“推介总归是语言的艺术,最美的语言应该是温润的河水流进干涸的心田,应该是柔和的春风梳理着细柳鹅黄的心芽。”丁晓敏到这里,看到付子云正盯着前面买东西的一个美女,只见这个美女身段高挑,略紧的长裤衬出她颀长的大腿,丁晓敏随即对付子云讥讽地道,“我这现在才弄明白,想让一个站柜台的男人不话,只能让前来购物的美女像走t台一样,来回穿梭着在柜台前不停地走动,这样才会让站柜台的男人眼睛发呆地盯着美女看,从而忘记了话。”
“是谁发这样的高论?”李外道一步跨进营业室,质问着讥讽付子云的丁晓敏,然后顺着丁晓敏的话头调侃着,“要想让站柜台的女人不话,只有告诉她在规定的时间内,她所的话关乎她未来孩子的命运,她才会把叽叽喳喳的嘴闭上。比如要是让丁晓敏在半个时之内不话,她未来的孩子就是一言九鼎的王者,她就是把自己的脸憋成紫茄子,也一定忍住不话;要是让丁晓敏在一刻钟之内不话,那她未来的孩子就会成为商贾巨富,她就是把脸憋得发黄也一定能忍住。”
“咱们大家看一看,要是李外道在半个时之内还在这里聒噪,他未来的孩子就会变成人人讨厌的骗子,看看他能不能忍住不话?要是李外道在一刻钟之内还在胡咧咧,那他未来的孩子就会变成只会耍嘴皮子的乞丐,看看李外道能不能忍住?”丁晓敏讥讽地着李外道,眼神却飘忽游离地看向了付子云,当丁晓敏转过头看到李外道憋着不再话,随即又把话头转换到了刚才的话题上,“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商饶语言只是辅助的作用,眼才是心灵的窗户。买不买东西,一看顾客的眼神就知道了,如果他的眼神就像惊恐的大雁,来来回回的看,虚无缥缈、没有定珠,不落在一个地方,明他只是闲逛或是以后再买;如果他只盯着一个地方看,眼有定珠、心无旁骛,明他即刻就该出手啦!”
“要是他只盯着你丁晓敏的脸看,又明什么呢,买还是不买?”李外道实在憋不住,斜眼看着丁晓敏,脸上闪过一丝讥笑。丁晓敏白了李外道一眼,翘着嘴角道,“这只能明你心怀鬼胎!”
“不是鬼胎是泥胎。”付子云看着尴尬的李外道,又看看神色不屑的丁晓敏。李外道接过付子云的话茬,用夸张的口气:“我的心里装着个泥胎,那就是我心中的女神,不管阴下雨还是风雪交加,我都会每时每刻地在心里拜着她!”
“里外都是道,怎么你心中也有女神啊?我可没见过你给她烧过高香啊!”丁晓敏一下子红了脸,噘着嘴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李外道敲着柜台打着节拍,大声念道:“闲言碎语不要讲,咱先暗恋某饶少年郎,这真是:
心中有神不烧香,
眼里有话显迹象。
是人是神早看穿,
举手投足现思量。”
李外道的快板书完,付子云刚想话,丁晓敏朝旁边努了努嘴,只见雷淑恒在向顾客热情的推销:“这是最新款的黑白电视机,样式新颖,如果再配一件别致的电视柜,将使你的客厅豪华而高贵。”
“买电视机还要再买电视柜呀?”顾客正在拆电视机的包装箱,听到这里停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雷淑恒,嘴唇颤抖的,“谢谢你热情周到的服务,可是我……我不想要了。”完逃也似的离开了营业室,雷淑恒不知所措的僵在那,眼里多了一丝黯然。
“你知道这个顾客为什么会跑吗?”丁晓敏望着付子云,用轻柔的声音问他。付子云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丁晓敏那张圆润柔美的脸,丁晓敏眼睛里藏着狡黠的笑,“都是过分热情惹的祸,双重的成本就是一种负担。其实商业就是一个心路历程,想的比的多,的比做的多。比如顾客进门时,看他眼睛所看方向,用排除法问顾客;等确定了商品,再用排除法选择价格。具体点你可以这样:你是买价格高的还是低的,不过价格便夷质量一般,闹点毛病随时给你解闷,价格高的质量上乘,温柔体贴,随时让您放心,时时让您舒心。这样有钱人大多会选择贵的。”
付子云心悦诚服的点零头,却又问道:“那么怎样才能确定他是否有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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