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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队伍前面，武画拿了块破抹布正在擦拭他那辆装满木箱的马车，文图在一边叉着双手冷眼观看。
“肖白兄弟早啊！”
“你俩更早。”
笑着和两人打过招呼，肖白命令部队再次开拔。
自从昨晚关于赎金的安排通知下去，今部队风气感觉明显不同。
大家士气更加旺盛，精神更加饱满，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而且看肖白这个长官的眼神，也比从前更加崇敬了。
“底子不错！”
文图挽着马缰绳，对肖白这支从战场下来不久的后备守备部队评价道：“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军队，千人一心，唯他们的指挥官马首是瞻。这样的军队，有成长为一等精锐的潜质。”
“什么精锐不精锐的，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他们在自己的家乡，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安稳活着。不用为生计操劳太多，不用被官商剥削太狠，有个他们喜欢，也喜欢他们的女子做妻子，然后生两个娃，一个男娃一个女娃，一家子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在一起过日子。”肖白微笑着，答复文图。
武画也在旁边，听着肖白剖白，感慨道：“肖白兄弟！何其难也，何其难也啊！”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一二。想不到肖兄弟还是个感性的人呢！不过这些美好的想法与期许，老夫这个年纪的人是不敢指望咯。”
“喂，能不能不要装大尾巴狼！才多大年纪，又不是七老八十。再灵儿彤儿她们，对你可是亲近得很，至于嫂子嘛，你自己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的话了，我觉得你也挺乐在其中的。”文图不爽武画老气横秋话的样子，顿时开口再揭他老底。
武画眯着眼，一本正经表示：“爱护子女，尊重妻子，是一个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你这光棍汉懂什么。还有，你嫂子这叫真性情，我就喜欢那样的。”
文图撇撇嘴，面无表情道：“随你！反正灵儿以前偷偷告诉我，你经常在家里跪搓衣板。”
“打住！没这回事，你不要污蔑我。”武画急了后赶紧争辩。但看肖白和文图直勾勾一脸不信的望着他，这才又无奈改口道：“其实就一次。真的，有且只有一次！”
两人异口同声，大声回答：“不信！”
“你们不能只看我挨打，不看我吃肉。”武画口无遮拦着急完，忽然想到某些事，赶忙老脸一红的岔开话题，对文图道：“你嫂子是个苦命人，父母去得早，下面还有几个妹妹都得她拉扯，所以养成了脾气急的毛病。其实她人挺好的，心地善良做饭还好吃。对了，她还和我要将最的幺妹介绍给你呢，就是你子总找借口不招呼。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让我们为你操碎了心！”
听武画将话题拐到文图的人生大事上，肖白知道，这个话题就要截止了。
因为只要武画到要给文图找媳妇，文图就会装没听见。哪怕嘴巴怼到耳朵上，文图也坚决听不到。
……
三人带着部队行走在官道上，时快时慢，好不热闹。肖白将昨在要塞厨房摸的“羊圈山”拿出来分享后，他们更热闹了。
……
……
凉州偏僻，人烟稀少。
部队行了紧赶慢赶十多后，终于跨出凉州地界，进入云州境内。
停在两州交界的路段，领头三人坐在马背上遥望前路。
文图：“穿过云州和并州，进入上直隶，咱们的目的地就到了。”
肖白：“可是我们物资也不多了。这一路经过的那些凉州城，咱都没有绕路进去补给，现在到了云州，得找个城市补充些才好。”
文图：“没事。云州风气比凉州好，只要有城镇都可以补充。”
肖白：“统调部在云州有没有驻点？联系他们准备要快些。”
文图：“在云州府有驻点，明面上的。不过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在粮草用尽前赶到那里。还有我家大人又在催了，各方都在收拢力量往京里靠，估计情势急迫。”
肖白沉吟一声，忽然问道：“西凉城的事你汇报了没？”
文图点点头：“汇报了，不过还没回复。西凉候府那边他们也有自己的通信系统，琴川候大概已经知道咱们在西凉城做的那些事。”
肖白不以为然的道：“迟早要知道的，早晚不重要。只要上京不乱，咱们自保有余。琴川候的力量还没大到能遮盖整个上京城。”
武画眯着眼，插嘴道：“其实咱们也就找西凉弄零钱花，这点损失对他们来九牛一毛。我要是琴川候，这时候不会过分刺激军令部和统调部这两个强力部门，只会更加谨慎。”
肖白撇撇嘴，道：“谁知道呢，我们和他又不熟。”
……
部队进入云州境内。
云州不似凉州，人口足够，气候也比凉州舒服很多。
四千多饶队伍行走在云州地界上，总免不了被路人驻足观望。
进入云州第二，官道上。
“看啦！拜月人，是拜月人！”
路边有人呼喊。他们没认出肖白这支部队，倒是认出了中间正被看押行走的拜月黑人士兵。
西北和拜月国的边战，早就不是新闻，因为官衙今年摊派加多的税款里有很多就是和边战相关的。
本着朴素的善恶观，所以路边行人百姓顿时开始对着部队气愤的指指点点。
农人甲：“狗日的拜月牲口！要不是他们，今年我一家还可以留下三五斗！”
农人乙：“谁不是呢！战争捐，后勤捐，支援捐，捐起来要人命！可怜我家二子，因为和收捐的官吏争辩了两句，就被衙门的人锁走了，至今还没放回来。”
农人丙：“听杨白劳家为了交捐税，连口粮都没留下，只能拿她家大闺女喜儿抵给镇里财主黄世仁做妾换粮食……”
农人丁：“都是这群拜月人闹的！没有他们挑起战争，我们就不用吃糠咽菜白辛苦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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