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听荆鸿又话了,大人,您知法犯法还不打紧,要紧的是,您犯的本朝的法,用的却是前朝的律,什么意思呢?您公然用前朝律法对抗本朝太祖皇帝钦定的大宋刑律,这……难道一,大人您是想谋反不成?
此话一出,哗~啊,又是一阵大乱,连公堂之上的差役都骚动不安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一下儿,可把公堂之上的李翔,李知府也吓了一大跳,就见他脸色涨红,嘴唇哆嗦,身形都开始抖动了。
那位至于吗?
哼,谋反大罪,抄家灭族,连祖坟都得刨了,谁能担得起?
有人,那也不至于啊,总不至于一个孩蛋子几句话,就给这李知府定了谋反大罪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但凡谋反大罪,它就是这么敏感,您看那历朝历代,因为几句话便丢官罢职,甚至满门抄斩的,那史不绝书啊。
那荆鸿为什么要这么呢,他怎么就懂这个呢?
原来,姜怀周姜先生认为,这娃娃如此聪慧,将来必有出息啊,因此着意培养,他自个儿熟读经史,因此也培养这孩涉猎各朝历史掌故。
这荆鸿今就现学现用,他心对付这等赃官,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枉法断案吗,那我也给你扣个帽子,这叫作法自保
再李知府,心中早就恨得不行了,脑筋蹦起多高,心不除掉这崽子,难消我心头之恨。但是众目睽睽,你不能像绿林道似的,抡刀就砍,无所顾忌吧。
这时,一旁的师爷坐不住了,弓着身儿上前在李知府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知府听完,沉吟半晌,哈哈一笑,娃娃,好一张利嘴,嗯,不错,本府确实有错,用错了刑具,这里向各位赔礼了。
听堂的众百姓一听,不由得啧啧赞叹荆鸿,哎呀,人比让死,货比货得扔啊,我家那崽子怎么就那么憨憨呢?瞧这娃娃,几句话让知府大人服输认罪,没见过,开辟地头一回啊,今儿个算涨了见识了。
荆鸿呢,他也没指望着几句话就能让知府丢官罢职,真的被以谋反大罪立拘锁带,那不是梦想吗?他想的是,通过当堂辩论,能让这昏官不要误判了他亲爹,虽然荆鸿和这亲爹也没什么感情,但是人命关,他还是把胸脯一拔,勇敢的站了出来。
谁知就在这么个时候,公堂之上又起变化了。
李知府故作姿态,假惺惺道了个歉,而后在公堂之上坐定,再一拍惊堂木,马上就变了脸色:娃娃,不用夹棍,杖刑的滋味,却也是不错。来啊,给我重责一百杖。
大人,方才已经用过刑,再次用刑须得超过二十日,大宋律法有此一条。荆鸿气势昂昂。
李知府一听,心里那个气啊,心大庭广众之下,我一再被这么个崽子问得张口结舌,这让本府颜面何存,看这娃娃言之凿凿,想必是错不了。
这么想着,他扭头看了一眼公案左边厢的师爷,用眼神这么一问,就见师爷面色涨红,但是微微点零头。
李知府一看,哇呀呀呀,心里叫唤了半,这可不行,怎么办呢?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来啊,给我重责五十杖。这时候啊,李知府被这荆鸿气的,话这音儿都变了,
娃娃,这不算二次用刑,这仍是首次升堂,因此算作一回,大宋律法有此一条。完之后,李知府是晃着脑瓜,洋洋得意。
荆鸿一听,拔起胸脯,再一拱手:大人,且慢动手。
娃娃,你还有何?
大人,方才已经用刑,若要再次用刑,人犯可能当堂受刑不过而死。但是,民为大人着想,如果人犯死在堂上,而这个案子,又证据不足的话,就仍会触犯大宋刑律,这乃是逼供而死,如此,恐怕会影响大饶仕途。
混账,简直是一派胡言,王捕头当场将人犯拿获,在他身上发现不少血迹,而且,人犯的血手印就印在死者身旁,证据确凿,何来不足之?娃娃,本府念你年幼无知,姑且饶你一回,快些随你家大人退下去吧。再要搅闹,定当严惩。
大人,民最后一问,死者因何而死?
仵作查验,钝器割伤喉部而死。
那么,是什么样的钝器呢?现如今,这件杀饶钝器,也就是凶器何在?
下边的百姓一听,哗~啊,又是一阵骚动,对啊,既杀人,那么物证凶器在哪儿呢?
还当什么知府,赶紧让这娃娃坐堂上去吧。就是,就是。
李知府这会肠子都悔青了,心我今儿个大概是犯病了吧,干嘛非得跟这么个孩蛋子狗扯羊皮呢,还一直被这崽子压住一头,真真是岂有此理。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难道我能拉屎往回坐,完全置之不理吗?诶?我何不如此这般。
这么想着,就见李知府嘿嘿一笑:娃娃,你方才已经言明是最后一问,本府业已回答,关于凶器,这是第二问,本府有权不答。
哗~人群中就是一阵哄笑,心好个昏官,今儿个是现了原形了。
李知府这摆明了就是耍无赖了,他是无论如何,如之何,没有料到下会有这么个精通大宋律法的娃娃,哎呀,看来人生一世,真是错综复杂,难以预料啊。
荆鸿一听,哎吆,我言语之中留下了破绽,给这赃官抓住了尾巴。但是又无可奈何,你想一个五岁的娃娃能奈一州的知府如之何?
这时候,一旁的姜怀周老先生已经顾不得大堂之上趴着的荆老大了,他心里早就砰砰砰跳成了一个儿了,啊呀,生此子,假日以时日,必是国之大器,人生之幸,择一贤才而教之,老朽此生再无遗憾。
但是,他哪里知道,任你通的本领,敌不过“意难测”四个字。
在不远的将来,还有更大的磨难等着他们这一家子。
再回到这知府李翔,到了后来,为了挽回颜面,李知府楞是对荆老大非刑拷打,锻成铁狱,并且上报刑部,最终给荆老大问了个死罪。
是因为荆老大真的该死吗?不是,是为了挽回李知府的颜面。老话哪桩庙没有屈死的鬼,您翻翻史书,就知道这种事古往今来,它就没断过。
再行刑的当日,附近的老百姓都赶来观看,姜怀周老先生也带着女儿姜若菲和荆鸿前来祭奠法场,嗯,这个是当时法律所允许的。
官府之所以让四乡八镇的百姓们都赶来,也是为了收到一个警戒的效果,告诉你,看见没,倘若犯了国法王章,就是这个下场。
当时行刑之时,姜先生想要捂住荆鸿的眼睛,但是这孩儿不干,他眼睁睁看着行刑台上,刽子手猩红色的绢帕罩头,上身穿着深红色的大袄,手提明晃晃的鬼头大刀,时辰一到,噗一声,刀光闪动,血溅三尺,头抛七丈。
偌大的刑场,鸦雀无声。
一刹那间,荆鸿的心内似乎产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感应,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值得一提的是,此案过后不久的某一日,在普盖寺的某个寺庙之中,僧众抓住一个偷窃的贼,经过审讯,贼忽然招供言明,之前那个死在寺中的老和尚,其实是他所杀。当日这个贼在寺内行窃之时,被那老僧发现之后,搏斗之中,用随身携带的攮子割断了老和尚的咽喉。
李知府闻听之后,非但没有据实翻案,反而在心中定下一条毒计。具体是何毒计,咱们下文书会讲。
再这荆鸿跟着姜先生和姜姑娘,每日读书写字,习文论武,各位,这姜先生是学问大家,但可并不是只会读死书的腐儒,这儒家讲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其中的射和御指的是骑射之术,既能骑马又能射箭,所以古时真正的读书人,大体都是文武双全,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种白蛇传里的许仙那个样子,细皮嫩肉,肩不能担手不能提,遇到问题只会摇头晃脑的叫唤,使不得啊使不得。
所以,荆鸿打跟着姜先生和姜姑娘两位老师,非但学文,而且习武。
这个荆鸿啊,自非常粘这个姐姐姜姑娘,但是他不叫姐姐,而是称呼为先生,义父是大先生,姜姑娘是先生。
这话是荆鸿八岁这一年的春,姜姑娘带着荆鸿出外踏青游玩,俩人眼见着这山中景色,溪水潺潺,绿柳轻烟,那风景甭提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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