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驾到!”
老佛爷和欣荣先是去了漱芳斋一趟，没找着人这又才来了福景殿。
燕子和永琮收了剑，上前向老佛爷请安。
“老佛爷吉祥！”
“老佛爷吉祥！”
燕子刚沐浴过，身上的香味若隐若现，没有半分酒气。
她笑嘻嘻地看了欣荣一眼，随后转头对老佛爷柔声道“老佛爷，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儿吗？”
老佛爷回眸看了欣荣一眼，随后把目光落在永琮身上“永琮啊，你白日才刚回京怎么也不好好休息，这么晚了还练什么剑啊。”
永琮刚准备接话，没想到被燕子抢先一步“老佛爷，都怪我。是我瞧着七哥功夫太好了，才缠着让他教我的。”
七哥……
少年轻轻挑眉一笑，一转头就对上了欣荣的目光，他迅速看向了别处，仿佛多与她对视一秒都嫌恶心。
紫薇扶着璟瑟也从殿内走了出来。
“老佛爷吉祥！”
“老佛爷，您怎么过来了？”璟瑟穿着寝衣，一头乌黑的秀发松散开来，俨然一副快要就寝的模样。
“我让内务府给燕子新做了两件衣裳，结果没在漱芳斋找着人。”罢，老佛爷身后的两名婢女便将新衣拿到了燕子面前。
“燕子多谢老佛爷恩典!”许是跟璟瑟和晴儿待了几，燕子现在这规矩也还算马马虎虎。
老佛爷见璟瑟穿得单薄，也就没有再过多停留“那我就先回慈宁宫了，璟瑟、永琮你们早些休息。”
送走了老佛爷，燕子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欣荣会去向老佛爷告密的？”
夜里风凉，璟瑟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转身就回了屋里。紫薇还有话想跟璟瑟也连忙跟了进去。
“猜的。”永琮扔了剑，施展轻功，身子轻轻一纵，跑到了屋檐上坐着。
这点高度也难不倒燕子，她紧跟其后，坐在了他身侧。
“你功夫这样好，教教我呗。”燕子刚刚和他对打时，发现自己那些烦心事都被抛到了脑后。
或许，她可以通过练武来麻痹自己。
不止可以提高功夫，而且还可以慢慢从那段往事里走出来。
“你以为我很闲？”永琮心里明明没有想着拒绝，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这位妹妹。
“你总有空闲的时候吧？我很好学的。”燕子眨巴着大眼睛，得十分认真。
联想到刚刚这个姑娘在廊下哭得那么伤心，永琮心一软便同意了。
他刚想开口，燕子以为他是要拒绝自己，连忙道“拜师!我拜你为师!”
不等永琮开口，燕子麻溜地跪了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瓦片硌得她膝盖生疼，她利索地磕了个头后又坐回了永琮身侧“师父，我们明何时开始练武啊？我觉得我的基础已经够扎实了，你可以教我几招简单又厉害的招式吗？这样我就可以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了!”
“师……父？”他转过头去，一脸懒散地眯着眼睛，探究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睛“其实这个师也不是，非拜不可。”
怎么她也是他妹妹。
妹妹开口，他这个做哥哥的哪有拒绝的道理。
“我若不拜你为师，你会将你的武功毫无所留地传授给我？”
“不会。”
“那不就得了。”
“师父，你明什么时候有空啊？”
“明？没空。”他明还要出宫去国师府学厨呢，哪里有时间教她武功。
燕子撑着脑袋，心里盘算着“师父，你打得赢永琪吗？”
永琮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打不赢。”
“嘁～那你也没多厉害嘛。”燕子撇了撇嘴。虽然她自己也打不过永琪，可那是因为她没有正经学过。
以她的资，只须出现位高人指点一下就可以把永琪打得落花流水。
“那你还跟我学吗？”
“学!当然要学。”
有人教总比她一个人拿着剑乱舞好。
“师父，你明干嘛去啊？晚上也没有空吗？”
“没樱”
“师父，我怎么之前没有在宫里见过你啊？我都不知道和敬公主还有个弟弟呢。”
“今才回来。”
“你去哪里了啊。”
“南阳。”
“南阳？!”燕子语调有些激动，那位婶婶临终前就是在南阳捡到她的。
“怎么，你知道那个地方？”
燕子点零头，神色黯淡了下来“可惜我没有印象了。”
“你去过南阳吗？”永琮眉心微微蹙了蹙，他听这位嘉兴公主是来自济南的。
“师父，告诉你一个秘密。”燕子招了招手，永琮附耳过去。
“其实……我不是皇阿玛的女儿。”
“什么？!”永琮当场愣住，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可别乱开玩笑。”
“我没有骗你，紫薇才是你的妹妹。”隔了半晌，燕子试探性问道“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教我功夫吗？”
“我师父都叫了，你若不教就是占我便宜。”
永琮扯了扯嘴角，真心想离她远一点。
紫薇还同璟瑟在屋内下棋，二人相对而坐。
璟瑟手执黑子，抬眸看了紫薇一眼“你觉得燕子肯做永琪侧福晋吗？”
紫薇不语，燕子或许是不愿意的，可是她就是想帮燕子争取一下。
至少燕子是有选择的。
“若是她愿意，我会求皇阿玛赐婚的。”璟瑟将棋子扔回了棋盒里，她起身走到了窗前。
燕子非得拉着永琮往璟瑟寝殿里走，她必须要找位证人看着她给师父敬茶。
这样他就赖不掉了。
两人刚走到了屋外，正好听见里面话的声音。
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厮守一生，我想燕子应该是愿意的。”
“紫薇，你有想过燕子嫁到永和宫后是怎样的处境吗？”
屋外，永琮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姑娘。
原来她今晚上哭得那样伤心真的是因为五哥，是因为五哥要娶观保家的女儿吗？
所以，五哥不要她了吗。
燕子的表情空茫茫的，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内，璟瑟继续跟紫薇分析。
“皇家的儿媳不好做，没有母家在背后撑着更是寸步难校你当真以为欣荣是个好相处的？你以为永琪今后就不会再迎娶别人了吗？婚后永琪还会只围着燕子一个人转吗？你觉得愉妃真的能接纳燕子吗？”
紫薇没有接话，璟瑟想的这些问题她都有考虑过。
最大的问题就是欣荣。
她是真没有想到欣荣今夜竟然会去慈宁宫向老佛爷告密。
燕子将准备推门的手收了回来，转身朝着紫薇的厢房走去了。
永琮连忙追了上去“明早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她好想出宫，好想去看看大杂院的孙婆婆、李奶奶、宝丫头、虎子还有柳青柳红。
“带你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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