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衍送走秦鸿之后，立刻派人将高成叫了过来。
高成进来的时候，额头上挂的都是冷汗。
如今的楼衍，已经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得罪的起的了。更何况，按照皇帝的性子，没事儿是不会见他的。
进了勤政殿，楼衍还在低头看奏折。高成站在屋子中央，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等着。
这一等，就是足足一个时辰，站得高成双股战战，若非靠着一点毅力撑着，早就跪在地上了。
终于，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皇帝终于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情，抬起头看向高成。
高成立刻低下头去，态度恭敬谦逊，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高公公，又见面了。”楼衍态度很好，语气也算平和。
但就是这样，高成的皮却绷紧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是、是的，”高成不受控制地开始磕磕巴巴，“奴才也是许久没见着陛下了。”
楼衍嗯了一声：“在父皇身边伺候得还好？”
“奴才自就在太上皇身边伺候，早已经习惯了，很好。”高成心翼翼地回答。
“可朕怎么听，太上皇久病，导致性情大变，很是不好伺候？”楼衍悠悠地道，“你是在太上皇跟前伺候的，你，是真的吗？”
高成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才斟酌着：“太上皇的确有些改变，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能理解。更何况，奴才照顾太上皇也是应该的，并不觉得不好伺候。”
楼衍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你对父皇真是忠心。”
高成：“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听，太上皇前些时候见了秦统领？”楼衍问，“太上皇都了什么？”
高成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许久不敢吭声。
楼衍的脸色冷了下来：“怎么，你在太上皇身边伺候，没听见他们什么？”
高成：“这个、这个……”
“老眼昏花，耳聋眼瞎，你这样的人怕是不适合在太上皇身边伺候了。”楼衍淡淡地道，“你在宫里辛苦了这么多年，朕特许你出宫养老。收拾收拾，出宫去吧。”
高成瞬间就惊呆了，震惊的看着楼衍，不敢相信。
“陛下，陛下不可啊！”高成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急切地，“太上皇身体抱恙，神智也不清醒，他需要奴才伺候啊。如果奴才这个时候离开，那太上皇可怎么办？”
“求陛下恩准，让奴才留在太上皇身边伺候吧！待、待太上皇仙逝，奴才、奴才就跟着太上皇去，绝不留下碍着陛下的眼。”
楼衍盯着他：“太上皇跟秦统领了什么？”
高成抿了抿唇，最后磕了个头，颤声：“让、让秦统领管束皇后娘娘，规劝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劝陛下纳妃生子，为皇室开枝散叶。”
楼衍听完，并不意外，嗤笑一声：“他还不死心呢？他是不是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
“他想看着我和他一样，他的良心才会好过一点，在见到我母亲的时候才能理直气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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