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如站在门口，诧异地问：“这等生意，你们跑来学门口，这样真的好吗？”
“青荷学早在十多年前就搬走了。”庄乘笑道，“这个学原本是一个庙，建国初期的时候平了，改做了学，然后又在原本的基础上修建了教学楼，最后，终究还是荒芜了。”
徐之舠好奇地问道：“金陵人可真够浪费啊，这么一大块地，就被你们霸占着，没有房地产商开发？”
庄乘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道：“徐公子，你可以来开发，上次那句话怎么的，过河拆迁、圈地养羊？这是资方爸爸该干的事情！”
“哦？”徐之舠一本正经地道，“本公子考察考察！”
这边，庄乘带着他们直接进去，到了里面，他低声嘱咐道：“阿如姐，徐公子，你们随便走走，淘换淘换，有东西想要出手也可以拿出来，随便摆摊就好。”
“阿如姐，你如果有东西想要出手，也可以试试？”王胖笑呵呵的道。
“嗯？”周熙如想了想，道，“我等下把徐公子摆出来试试看？”
众人闻言，开始还愣了一下子，随即都大笑出声。
徐之舠笑道：“阿如，你这是承认我是你家的？”
周熙如突然就呆住了，她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现在，被徐之舠一问，她有些不知所措，黑暗中，一张脸微微泛红。
“哈哈，恭喜徐公子，你等下要发大红包！”庄乘笑道，“你们随便玩，有事给我电话，我去办点正事，12点有拍卖，我等下过来带你们过去，拍卖没有熟人带进去，不让进的。”
着，他带着王胖就准备走。
徐之舠拉住他，想了想，还是道：“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还指望着你们去东海给我打捞沉船呢。”
庄炽点头，道：“放心。”
四处都是黑黢黢的，徐之舠唯恐周熙如有个闪失，或者不心磕磕碰碰撞着，所以，他伸手拉着她的手。
周熙如没有动，任由他拉着手。
这边的古玩交流就是彻底的地摊模式，有些人带着一个充电的灯，铺一块破布在地上，拿着凳子坐着，还有人更加复古，就是点一根蜡烛，在黑暗中看起来影影绰绰，宛如鬼影一样。
“就不能够拉一个灯过来照明吗？”徐之舠四处看了看，不无感慨地吐槽。
周熙如想了想，低声道：“应该就是模仿潘家园的鬼市，而且，你不觉得这个样子摆放着，很有淘换的感觉？”
徐之舠苦笑道：“我根本无从下手。”
“呃？你的线人怎么和你的？”周熙如忍不住问道。
“是有汝瓷……”徐之舠没好气地道，“这个样子，我去什么地方掏汝瓷？”
他是真的感觉连着脚都没有地方放，他还是第一次涉足这等破旧脏乱的地方。
周熙如看着门口磊着塑料凳子，当即搬了一张过来，道：“你坐坐，我去逛逛，如果有汝瓷，我收了，高价卖你？”
这话特别腹黑，但是，徐之舠却是一点也不在意，道：“我是不想逛，我只准备等下看看拍卖会，但是，我也不太放心你一个人逛。”
“我跟着阿如姐去吧。”司南笑道，“公子，你在这边坐着玩手机？”
“好吧！”徐之舠道，“你们心点，有事叫我。”
“嗯！”周熙如点头，抿嘴而笑，招呼司南就走。
等着距离徐之舠有一段距离之后，周熙如才道：“谢谢地，你家老板没有逛的闲情逸致，否则，带着他，我们就休想掏摸到好东西。”
司南有些糊涂，问道：“为什么？”
“你看看你老板长那样，是个人只要一看都知道他有钱啊。”周熙如笑道，“我要是做古董生意的，能够把现代高仿品当做乾隆年间的粉彩忽悠给他，50块钱的东西，至少开价五万块。”
司南呐呐道：“他难道看起来这么像棒槌？”
周熙如呆了一下子，心中狐疑，这个“司南”是什么来头？
“喂喂喂，阿如姐，你看——”司南突然低声道，“这地方可真牛叉，青铜器哦？”
周熙如闻言，顺着司南指的地方看了过去，果然，在一个转角的地上，有一个老头就点了一个蜡烛，旁边，竟然放着大名鼎鼎的“四羊方尊”。
这还不算，在四羊方尊旁边，有一个老大青铜方彝，地上还放着大大各种乱七八糟的青铜器。
“我们过去看看？”司南声的道。
“你家公子爷喜欢青铜器吗？周熙如很声地问道。
“不喜欢，他只喜欢瓷器，还要精美的、完好无缺的，最好还要符合他的审美观。”司南笑道，“阿如姐，我跟着他没有几年啊，不太了解他。”
周熙如听他这么，也不多问，走到卖青铜器的摊位前，在地上蹲下，伸手摸向青铜方彝，系统扫描结果，假货，现代高仿品。
出于好奇心，她这也摸摸、那也摸摸，装着一脸好奇的模样，摊主看她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自然也不在意，任由她摸着玩耍。
很快，周熙如就把摊位上大大的东西都摸了一个遍，她心中想要骂娘，特么的，这个老头就不是一个好人，摊位上林林总总五十多样东西，没有一样是真品，全部都是高仿品。
现在，剩下她没有摸的，只有那尊四羊方尊了。
但是，哪怕是不懂古董的人，也知道四羊方尊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绝对是高仿品。
真品人家好端赌放在国家博物馆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摊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熙如在近距离看四羊方尊的时候，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羊首上的夔纹以及兽面纹，线条细腻精美，重点就是，看起来不像是工艺品？
她越是看着，越是感觉这羊首竟然像是活物一样，精美绝伦。
“这老头不知道什么来历，竟然能够弄出这等精致的青铜高仿品？”周熙如在心中嘀咕着，考虑着要是不贵，就买回去镇宅。
“老人家，这四羊方尊好漂亮！”周熙如一边着，一边伸手摸了上去，下一秒，她目瞪口呆，特么的，系统抽了？程序出错？
这玩意竟然是殷商中期之物？
换一句话，这是真正的古董？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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