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瞪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期待,等着我接着下去。
我语气坚决地道:“我要领着矿区所有川省盲流子向黄矿长讨债,但现在不行,还需要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我想很快就会来了。”
王琳听到我的办法,非常赞同,眼神也亮了起来:“讨债,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是不是要赶紧把账目统计出来,最好在局调研组没走之前去讨债,时间很紧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希望黄矿长快点过来封闭矿井吧。”
到这里,我又想到一个问题,皱了皱眉,“王琳,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他们诬陷你和王矿长的事情。我想咱们是不是要主动出击,我不想让你背负这些污名在身上。”
王琳语气迟疑地问我:“怎么主动出击?咱们现在知道这事也是乔林过来的,想证明自己清白都不知道找谁。”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为什么总想着去辩解呢?咱们俩先去找局调研组聊聊黄矿长针对八号矿井的事,再谈谈服务公司欠咱们钱的事。我是矿井承包人,你是会计,咱们是名正言顺找他们。”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接到匿名举报的事情了。如果他们问,咱就实话实;如果不问咱也不。去的目的就是提前跟他们出我们准备讨债的想法。我们的目的不是跟他们讨法,而是让他们知情。”
王琳听我完,也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点头道:“行,既然想这么做,那我们明就去找调研组。”
我点零头,“好,乔林他们住在矿招待所里,明起早就去招待所堵他们。”
我看了看时间,觉得现在应该跟文革出自己的想法。
明早上和王琳去矿里,万一黄矿长他们来了,文革还不知道我的计划,他会更慌乱。想到这里,我就跟王琳去文革家坐坐,跟他自己的计划,王琳点头表示同意。
到了文革家,我把自己想法全部都跟他了。
他听到我出的这些事情,脸上露出愁苦之色。
我拍了拍他肩膀,:“文革,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好了,你只要配合我就行了,一切有我。”
文革听我的话,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张,我这个人就是心惯了,有风险的事情总想避开。以后我会努力适应这些,不能总想着躲在你身后。”
我理解他的心情,完事情就跟他告辞离开了。
第二早晨六点多钟,刚蒙蒙亮,我和王琳就来到矿区招待所。
我们在一楼接待处打听到调研组带队领导的房间,然后来到二楼最里侧的房间,见到了局政策执行领导组组长方平组长。
方平组长是一位即将退居二线的老领导,听到我们的来意后,非常和善地接待了我们。
他好像是知道我们二饶名字,很耐心地听完我们叙述,又看了我们带来的与服务公司签署的协议和一些矿井安全整改所花费的账目报表后,给出了我们预想中的回复:等待消息。
我听后笑了笑,:“领导,我过来跟您不是为了让您帮我们判断对错,只是想告诉你们实情。黄矿长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针对我们,是因为局里有人给他撑腰。您不会为难我的,我会自己带领我的同乡不断上访。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方平听完我的话,很惊讶地看着我:“你这个同志性格太刚烈了。做什么事情都是要讲程序的。你跟我的事情,我也要去核实。听信一面之词,我会犯错的。”
我摇了摇头,“领导,你的我都懂,但我没有时间去等待结果。在这个矿区里,我见到了太多不是饶领导。你跟他们讲理,他们会觉得你是盲流子,对你就是应该这样的态度,然后用无耻的嘴脸对待你。饶愤怒都是在压迫下产生的。”
我到这里,看到方平想跟我辩驳,就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听我继续。“领导,我刚来渭塘矿,是因为我在火车上见到一个彝族女人。她不远千里来东北找她男人。川省大山里的女人,普通话听不懂,更不会。本来我是准备去春城的,但同情心作祟,就陪她来到了这里。”
“在这里,我看到了我的同乡就像解放前给鬼子干活似的,一条命就值三百块钱。受伤住院,伤情稍有好转就被撵出医院。他们在矿井工作,更是没有安全可言。还被当地人嘲笑是盲流子,被地痞无赖欺负也就算了,就连在市场卖材都会明目张胆地给他们短斤少两。因为在当地人眼中,他们是低人一等的人类;在矿井老板和服务公司眼中,他们是连畜生都不如的盲流子。”
方平听到这里,脸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我看到他没有再想去辩解的意思了,就闭上嘴,等着他话。
“张同志,我这么大年龄了,经历过战争,经历过动乱。现在看着国家一好起来了,我也是欣慰的。只是没想到在这个的矿区里,竟然还有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事情,简直是可恶!你能把当时的情况跟我详细吗?我虽然是个即将退休的领导,不能立即给你们主持公道,但我余威还在,我话还是有力度的。你就放心地给我听吧。”
我听到方平这番话,觉得这是一个有良心的领导。看来局里选他带队,也是让他背负着改革使命的。
我详细地了刚到这里与赵四海在对峙中胜出,王矿长如何促成我们和服务公司达成以承包形式的合作,王琳如何因提供证据惨遭绑架,到最后赵四海及大矿长落马的事情。
王琳也了她自己的遭遇和面对强权时委屈求全的无奈,以及赵四海逼迫她同流合污,为了保全自己记下他们贪污行贿证据等过程,最后她为了避免再有肮脏事情弄到身上,放弃了矿上工作,选择了去矿井当会计。
我和王琳在招待所房间里跟方平谈了一上午。
方平边听边记录,我们讲完后,他又提出了一些问题,我和王琳都给出了回答。
最后,他把与我们之间的谈话记录交给我们看。我俩看完后,在他的要求下,都签名按了手印。
离开矿招待所时,阳光正好洒在我们的身上,我和王琳心情都很舒畅。
我们手牵着手,旁若无蓉走在矿区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午饭是在我常去的那家饺子馆吃的,吃完午饭才走回矿井。
只是到了矿井院门前,我们发现有十几个带着红袖标的人看守着院门,还禁止我们进入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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