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亲近他的人都知道，他如果很好，那么就是喜欢。
“那就买。”，闽阿洛从怀里掏钱，付钱了。老板很是高兴，点头哈腰。
“唉，不用。”，沈川格都来不及阻止他。
这插曲一过，他们又接着走下去。青楼外女主打扮妖娆妩媚动饶勾引路上行饶目光，他们一走到这里，那些姑娘就围了过来，饶是沈川格在外周游多年，也没经历过这场面。
闽阿洛身上自带生人勿近的气息，也让她们打了寒蝉，当然不可能来缠着他，像沈川格这白愣愣的生才是她们的心头好。
闽阿洛看到这场景，顿时就生气了，直接从脂粉队里把他拉出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拉着他的手，沈川格看着闽阿洛的背影，不知道何时，那个常常爬墙的男孩，已经长大了，他也长大了。闽阿洛只顾着事情，居然把他带到皇宫大门入口处，而刚好一空大师从里面出来，还带着那个沙弥，沙弥也看到沈川格，扯扯一灯大师的衣袖。
沈川格自然也是看见了，“一灯大师。”
闽阿洛没话，只是站着。一灯大师看到他们牵着的手，握得很紧。“看来，你已经找到眼前人了。”
这句话真的是的他一头雾水，包括回来时，他告诉他的那句话，还来旧将意，怜取眼前人。
哪有什么眼前人？
“路途坎坷，只望珍重。”，这句话时，一灯大师特意看了看闽阿洛。
不待回答，一灯大师就离开了，沙弥还回头对着沈川格笑了笑。
闽阿洛看着他，眼睛带光，“回家吧，你累了。”
“好吧。”，沈川格早就感受到身体的疲惫，他发现他们手还握着，尴尬的分开。
……
闽阿洛问道，“你去找他了没？”
“不是你把卷子故意给我看的嘛？”，沈川格语气里有少有的揶揄，“他可以，你会在青州书院里吗？”
“你想我在吗？”
沈川格没回答。
“我会在的。”
他们走到酒肆，沈川格笑着，“陪我喝一次酒，怎么样？”
“好。”
杯盏交换，不知不觉间，酒意已经上了头，沈川格明显的喝醉了，他一时兴起，打趣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从我时候，到现在。那些，若即若离的好意，我都感受到了。”
他的目光像孩子一样纯真，闽阿洛没办法避开这样的他，也没办法对这样他撒谎，好想都告诉他，那些过去，也许他就不用这样累了。
沈川格侧头滑落，他的脸落在一只宽厚的大手的上，闽阿洛轻轻挨着他的脸，不让他难受。
另外一只手招来二，付了酒钱，他背起他，送他回家了。
他趴在他身上，安静温和。闽阿洛心里藏着太多太多关于他的事情，可是，该怎么样出口，又该怎么样和他？
“呵呵呵……”，沈川格趴在他背上乐乐的笑起来，这样的笑洒脱，没有束缚，也很有感染力。
“傻子。”，闽阿洛宠溺的笑了，不过又问道，“你在笑什么？”
“瓷娃娃，很像一个人。”
“谁？”，他在背上竟然如此安心。
沈川格瞪大眼睛，侧头看他，样子憨态可掬，一本正经的：“你。”
闽阿洛根本没想到这个答案。
“为什么？”
等了很久没回答，闽阿洛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睡的死死的。
一步一步，他很希望这样的时光可以走得慢些，“此心安处是吾乡。吾乡在吾怀。”
闽阿洛找了一条僻静静的路，路上的行人越走越少，现在更是少的可怜。
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轻轻的挨了一下他的脸颊。
转过头，他已脸红。
“呵呵呵……”，一女子还有她的丫鬟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尴尬的打断了。
“闽将军。”，微微抚礼，作为青州书院陆离院长唯一的女儿，陆婉莹什么明场面没见过，这处变不惊的本事还是有的。
她装作不经意间看他一眼，也看背上的人，闽阿洛侧身避开她的目光，斗篷的帽子也在这是被风盖上，一切的巧合，完美的保护了沈川格。
闽阿洛向她点头致意，背着他匆匆离开。
陆婉莹看着沈川格的斗篷，她对身边的丫鬟：“这个人，我总觉似曾相识。”
丫鬟扯扯她衣袖，还指了指，快到他家门口，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悄悄咪咪的把他送进去，把他安放在他床上，他在从他院中的墙头翻回家里面去。
沈川格在床上安然入睡，梦意香甜，而家里已经人仰马翻了，福叔带着冉处去寻他，都未果，急得没法子了，只得告诉家中的老爷，还没敢告诉夫人。
沈川格今日在梦中，梦见了许多寻常不曾梦见的事物，总是有个人叫他川，每次听到他叫川的时候，他的心口就好疼，疼到无法呼吸。
……
过去的我，是怎样的？现在的我，是怎样的？哪个叫川的那个人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想着想着，他觉得世界旋地转，腾的一下，从床上做起，头疼的炸裂，抚头走出房门，他居然在他院子外一个人都没找到，今安静的过分可怕。
他自己还是先去把自己打理干净，走到熬药的地方，他也没找人，只好自己先把药熬好，他还随便在熬药的同时，看着《内经》，估摸着时间到了，他把药喝了，书也看完了，书上也注满他密密麻麻的笔记。
他有个习惯，他常走过的地方会放着许多笔墨，为了方便做笔记，他身上也常常带着一本书，为了随时随地都可以看书。
一丫鬟端着茶壶从门口进来，瞧见他，下得把茶壶都摔了，急忙跑到外庭去。
沈川格没注意到她，他顺手把刚才熬药的药壶放回原处，拿出他专用的茶壶。
他带着茶具，和他专门带回来的茶叶走回院内，竹影响动，鸟声鸣叫，他一步一步洗茶，打沫，在煮茶，直至茶香四溢，他倒出一杯。
当滚烫的茶水倒入茶杯，杯纹就逐渐明显。
福叔和沈老爷又匆匆来到院内，去他院看到他，一群人提着的心就落了下来。
沈老爷觉得他昨日的出走，是告诉他他要去青州书院的决心，他从来都不想这个孩子能有什么大作为，或者进入仕途，那些路太累，不适合他，而且，他们家现在的钱就足够他下辈子的生活了。
沈老爷对沈川格道，“川儿，你来，我有话对你。”
在喝茶的他也是一愣，茶没入口，他就跟着他父亲走了。
福叔也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担忧的看着沈川格，沈母也感受到家中不平静，尤其是当她一出来就看到沈川格跟在沈父身后，而且两个人都面色凝重。
她想缓和这气氛，可是她根本连插手的能力都没樱
沈父把沈川格带入书房，关上门，撇开众人，福叔站在门。
沈父把书柜打开，拿出一卷画卷，硬声道：“川儿，跪下。”
沈川格按照他吩咐，跪下。
沈父把那卷画卷打开，画卷噗噗的滚下，展开，沈川格看到一个人，但他从未看到过这个人。
“画上的人，是我的父亲，是你的祖父。磕头吧！”，他立在画傍边。
沈川格恭敬的向祖父磕头。
“你祖父曾经过，官场如战场，尤其官官相护最为致命，我们从他开始，便为商贾，不入仕途。”
“先不论青州书院你是否能进去，便是里面那些事情，就足够复杂，打你出生起，我就从不想你能光宗耀祖，安好即可。”
“你打定主意要去，我也是无可奈何。但，这条路崎岖难走，你也愿意？”
当沈川格进去书房大概就知道父亲要的话了，他如何反驳，告诉他进青州书院的真实原因，又无力反驳。
世人皆知青州书院的学子是专为朝廷准备的，所以他只能深深一拜，扣谢父恩。很黑了。
陆婉莹“哇”的一声，快跑回家。沈川格对父亲道：“我昨日已被青州书院录取了，这条路，我会走下去的。”，完，他又是深深一拜。
沈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了，久久不能回神，他第一次才明白自己低估了他儿子的能力和优秀。
“唉……”，他许久不出其他话，也不问他为何录上的原因，也不问这消息的真假，他了，便是真的了，这个孩子撒不了慌，“走吧，走吧。”，摆摆手，让他离开，他自己还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来认认真真的审视自己和他儿子。
沈川格走出书房，独自一人回到院内，像往常一样趴在窗口，发呆。
想着在这里的日子，他一直一直在努力的事情，就是找到石碑，找到过去的自己，可是这样，然后呢？
从他心底升起来浓浓的孤独感很快便席卷全身，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被人喜欢，除了在这人间的父母。
孤独，却没有终老，这是神的惩罚吗？还是，他本来就是该孤独的。
……
孤独吗？是孤独的，从他在幽都开始，他就一直想找到自己，独自来到人间，也是孤独一人，这是也他该付出的代价。
那些都是不能言的苦痛呐！
但是他不知道，在外院，沈老爷被他的消息震惊到的同时，虽没问他如何被录取的，但也是派人出去四处打点，他深知这个孩子心性纯良，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这路有多难走，他要把所以能替他做的事情，都尽力做好，让他能够不太费力。
沈府上下皆在忙碌，但是沈母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她现在不得不提，却又不能去提。
沈母熬了一锅粥，带着贴身丫鬟，去了沈川格的院子。
沈川格看见沈母的到来，也守礼数的站好。
“吾儿，快来。”，她用手指指她身边的位置，沈川格坐在她傍边。
“吾儿已长大了，知道你早上定是没吃饭的，所以阿娘给你熬粥了。”，她细心的舀出一碗，递给沈川格，沈川格喝粥时发现，这粥温度适宜，阿娘一定是费了很多心。
她温柔的看着他的：“川，你打就被我们送出去，不曾养在身边，所以，你有时疏远，我也觉得是应该的。”，她看沈川格要喝完了，便递上手绢，接着道：“但是，川，你要知道，阿爹，阿娘一定不会来害你的。”
“母亲，我明白了。”
“川……”，顿了顿，她还是问了：“阿娘在京都看了一些不错人家的姐，那些家庭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正正经经的清白人家，我看那些姑娘也是很知书达礼，你是不是……”
这是，他阿娘的心病，沈川格至就身体不好，而她和沈父只有这一个孩，她不想逼他，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变成她心里的一种病了。
“母亲……”，接过手绢，擦干净嘴角，“我马上要去书院了。”
“………”，她还能什么呢？时间越走越快，她就越来越担心。她快要成沈家是罪人了，“川，这件事，由不得你，姑娘的画像我已经带过来了，你就看看吧！”，这一次她必须得态度强硬。
由不得沈川格拒绝，她挥挥手，外面的丫鬟就鱼贯而进，三四副画像被带了进来。
沈川格明白沈母的担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沈家现在只有他一个儿子，而且他身体又不好，他们这一代，除了他，就只有沈南玉了。
被强逼着看了这几副画像，他也不出其他的话来。
“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沈母看他瞧了两眼，兴致勃勃的问。
沈川格如实的摇摇头，沈母早就猜到结局，唤来他身边的贴身丫鬟春华，“春华就放在你房里了，这么大了，通房丫头总归是要有一个的，这你不能在拒绝了。”
不等他回答，沈母就快速的离去。房间里面顿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川格想要起身，春华做势要过来扶他，他连忙连声：“不用，我自己来。”，匆匆跑掉，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这样慌张，还有些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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