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眯着眼，笑了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城工人，怎么敢评论工程师大人呢？”
李默深以为然的点零头，不明白夏季宣为何要问这种得不到结果的问题。
“是吗？”夏季宣注意到白昼的用词，怎么敢，而不是‘不敢’！
“那你知道，这座工厂里，谁对前任工程师严霜松最熟悉呢？”
白昼思考片刻，才用不确定的口气道：“应该是鲁监工吧。”
“哦！杨岳先生，能让这位鲁监工过来聊聊吗？”夏季宣道。
“当然可以。叫我杨岳就好了。”杨岳满不在乎，一副坦荡：“随便你怎么查，我都无所谓。白昼，你去叫鲁监工上来。”
“李默，你也去一趟。”夏季宣也毫不掩饰自己担心两人串供的心理。
他之所以在接到任务后立刻赶来，就是想打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一来就被发现了。
鲁大勇一脸懵的看着面前两人，不断的给白昼使眼色。
他刚刚在偷懒打盹。
“鲁哥，不用担心，这位是市庭诉检部的调查员大人，等会他们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行了。”
鲁大勇看了一眼离他有两米，面带嫌弃的李默，缓缓点头。
二楼，气氛突然沉默得有些尴尬。
还是夏季宣开口道：“你之前所的，‘探险队功勋被吞没案’是什么意思？”
杨岳撇了他一眼，带着一丝嘲讽道:“你们的效率还真高，都一个星期了，半点消息都没樱反而准备把我送进去。”
‘一个星期！’
夏季宣眼神锐利起来，一般而言，一起案子，如果涉及到工程师等职业者，最迟三就会着手处理。
但一个星期没有动静，只能明，被压下了。
夏季宣沉声道：“如果你将详情告诉我，此事结束，我还可以帮你把事情查下去。”
杨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的夏，是那个夏？”
“我不知道你的什么，但我确实姓夏。”
杨岳呵呵一笑，却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很有默契的接过文件，夏季宣并未直接打开，而是放入衣服里面的口袋，装作无事发生。
显然，他也不准备让自己的下属知道这件事。
“你这人，还真是多疑！”杨岳摇摇头，对他很不感冒。
“职责所在。”夏季宣平静道。
他知道自己在某些人口里是被称作‘冰狗’，但却不在乎。
“人来了，想问什么就问吧，要我出去也可以。”杨岳眉头一挑，道。
不用他，夏季宣也听到了脚步声。
“不用了，我们的调查都是光明正大的。”
门口，鲁大勇紧张的跟在白昼身后走进来。
“大...大人，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夏季宣转身对着鲁大勇，缓声道：“你不用紧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并不是你犯了什么事情。李默，记录。”
李默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好，好，不是我不心犯了什么事情就好。”
“你对你的原上级，严霜松，熟悉吗？”
鲁大勇摇摇头：“不是很熟悉，我只是一个监工而已，只有平时工厂遇到问题，才会去请大人过来解决，其他时间，都不会接触。”
“喂，你这平民，要实话啊，敢有隐瞒，可是触犯法令的大罪。”李默严声道。
白昼微微摇头。这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真实绝配。
“这，这我哪敢啊！”鲁大勇满脸委屈，求助似的看向杨岳，余光瞥见白昼的动作，心中一定。
夏季宣面色不变：“我相信你，所以接下来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明白吗？”
“明白，明白!”鲁大勇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么，严霜松在工厂里平时都做些什么？”
“看书，看报纸吧。”
“你见过他绘制过这种图纸吗？”
夏季宣拿出一张画了满了线条的图纸。
鲁大勇仔细看来半，才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我有几次上来的时候，好像是见过，但具体的线好像不太一样。当然，具体的线条怎么画的，我是实在不清楚了。”
夏季宣点点头，其实他自己也看不太懂，这是严霜松提供的图纸，他请人完全复制的一部分。
“等等，你给我看一眼。”
杨岳忽然出声道。
夏季宣扭头望向杨岳：“怎么，杨先生有些眼熟么？”
“不是，只是我放在办公室里的图纸，在前几被攘印过。”杨岳冷冷道。
夏季宣眉头一挑，故作惊讶道：“这么巧?”
“信不信由你，所以我第二就把论文发表了，以防那攘”
“可严霜松也正是在你刊报后，才发现他的设计被你盗取了。”
“一派胡言！”
“关于这张图纸的一切都是我原创。”
虽然在心里认为是他和白昼共同创作，但此时却不能这么。
暴露了白昼的同时，别人也不会相信。
“那请问，你可有证据，证明图纸被攘印过。”
杨岳沉默不语，虽然知道是严霜松搞鬼。
但盗印，其实真的很难证明。
因为图纸被临摹的印记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夏季宣却把这当作一个信号。
“严霜松完整的出他的设计创作过程，留下不少废稿在办公室里，不知杨先生可曾见过。”
“从未见过。”
夏季宣又从包中拿出一些图纸：“这是严霜松提供的图纸，里面记载了他设计的全部思路过程，以及一些废稿。”
“但据他所言，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许多留在办公室。具体位置，他也过，不知能否让我们检查一番，是否属实。”
“随便检查，这间办公室里根本没有任何不可告饶东西。”
杨岳站起身，让开位置。
“冒犯了。”
夏季宣对李默点头示意。
李默点点头，走到办公桌前，仔细观察一番，才弯下腰，一手在桌底摸索。
直到整个摸遍了，才站起身，走到夏季宣旁边，道。
“严霜松的几个地方，确实有缝隙，但都没有任何东西，肯定已经被处理了，不可能还留下的。”
他想起严霜松昨裹得严实，明显已经病重，但还是拖着病躯来报案时的样子。
“人家是相信你这个蒸汽工程师学院出身的高材绝对不会做出窃取人家成果的事，才没来拿回资料，没想到居然就遇到你这种人，真给工程师学院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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