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百密一疏
邱予初挑眉:“其实就是老毛病啦，一直都是这样。”
崔羡一怔，眉头拧紧，居然这么久了？郑重问道，“每月月信准不准？”
邱予初抿唇摇摇头，“不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来。”
“血量一直这么多吗？”崔羡脸色更沉了。
“不是，有时候多，有时候少。”邱予初如是回答。
崔羡手指用力一沉，终于能感知到一丝丝气血不足，心下了然，微微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慢慢给你调理。”崔羡对着邱予初笑道。
“如此甚好！”
足足一月之后，邱予初才被允许上朝。
“十？你好些了吗？”皇帝在快结束时突然想起，目光聚集在邱予初身上。
“回禀父皇，儿臣已经大好了，多谢父皇关心。”邱予初站出来，垂首回道。
“那就好！明日太学考校，你也一起来吧！记住辰时到辟雍殿等待。”皇帝略微点头。
“是！”邱予初躬身应道。
听常遇青又收了好些弟子，明日准备来一次大考，皇帝和翰林院一群大臣都会去，其他大臣休沐一日，看来很重视这次大考。
皇帝让她同去，真是甚好！她也很久没去拜访先生了。邱予初心下隐隐兴奋。
下朝之后，大臣们依次退下。
江慕之面色凝重，朗目灼灼，盯着邱予初一动不动。
半晌，薄唇抿了抿，将胸中千言万语重新咽了下去，面色凄然，转身走了。
“予初！”崔羡又追上来了。
“我还是要去工部当值，你先回去歇息，文徽我去接。”崔羡叮嘱。
“好！”邱予初应道。
“你一定仔细些，我让墨砚在门口等你。”崔羡还是不太放心。
“好，我慢些便是，你也当心。”邱予初跟崔羡告别走了。
行至宫门口处，正欲上马车。
“十公主？”一阵陌生的声音传来。
邱予初停下脚步，转头看到如今在辟雍殿当值的玄青朝她奔来。
“玄青？你找我吗？”邱予初挑眉，有些疑惑。
“十公主，不是奴婢找您有事。”玄青话一半。
“那是……？”邱予初越发好奇。
“先生新收的弟子明日考校，想请您明日早点到辟雍殿，先看看这一批弟子资质如何。”玄青凑近邱予初低语。
“先生想让我早点去看看？”邱予初微微挑眉，印象中常遇青好像是不会问别人意见的吧，怎么突然想让她去看看弟子资质。
“是的，先生您的见解独到，或许有不一样的看法，若是明日皇上和其他大冉了，他也不好当面问您的想法。”玄青眼神一片清明。
邱予初略略思索，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今日朝堂之上没有看见常遇青，想必是为考校之事做准备了。
便应下，反问道，“要我多久去？”邱予初想问好时辰，别耽搁了。
“回禀十公主，陛下辰时要去，您卯时到辟雍殿吧！”玄青叮嘱。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跟先生，我会准时到。”邱予初挥挥袖子。
“有劳十公主，那奴婢就先退下了。”玄青盈盈一拜，向辟雍殿的方向走去。
邱予初转身上了马车回崔府。
马蹄哒哒，一路过市，不多时，就已到达崔府。
“夫人，到了！刚刚少爷吩咐，他今日恐怕才会晚些回来，您不必等他，让您先歇息。”墨砚垂首复述崔羡的话。
“知道了。”邱予初回到醉书斋。
朝暮更迭，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怕是心里一直记着事儿，邱予初寅正三刻就醒了，发现崔羡竟一夜未归，看来工部的事真的多。她赶紧起来收拾一阵，向辟雍殿赶，已经不早了。
常遇青想让邱予初早点去，她可不想迟到。
光微亮，还有些寒凉，邱予初拢了拢朝服，快步进入辟雍殿。
不料里面黑灯瞎火，树影婆娑，在微风中摇曳，还真有些阴森。
邱予初左右瞧了几眼，发现并未有光亮的地方，心下奇怪。
不禁犯嘀咕:这黑灯瞎火，他们来了吗？
“十公主！您来了？奴婢等您很久了。”玄青脸上溢满一抹诡异的喜色迎了上来。
一阵幽香扑鼻而来，冲得邱予初脑袋有些发昏。
“玄青……？先生呢？”邱予初喃喃自语，眼皮有些越发沉重，眸中玄青的身影越发模糊，神思恍惚……
“啊……！”一阵巨大的尖叫声划破长空。
邱予初耳边声音嘈杂，连连咂嘴，面上有些不耐。
“十公主？十公主？”一连几声呼唤。
终于将邱予初的神思扯了回来。睁眼一看，皇帝面色惊骇，和翰林院一众大臣围着自己站成一圈。
邱予初秀眉紧蹙，正欲奇怪，低头一看。
她双手握着一把匕首，寒芒的刀刃上还在滴血，身处一片血泊之中，白色的官服内袍被染成红色，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准确的应该是一具尸体，邱予初伸手一推，那具尸体就是玄青！
邱予初眸色惊惧，面色恍惚，这是怎么回事？玄青怎么死了？她不是刚刚还出来迎接她吗？
不知何人高喊一声，“保护陛下，十公主杀人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后退一步，惊骇地盯着邱予初。
邱予初脑子一片混沌，看着自己满身的血迹和手上匕首，大抵明白过来了。
“予初？”清冽的声音中满是焦急。
邱予初抬眸一看，江慕之拨开人群，直奔自己而来，抓住她的手臂急切问道，“你没事吧？”
邱予初微微摇头，表示无事。
江慕之面色稍稍放松下来，朗目圆瞪，“这是怎么回事？”
邱予初还是摇摇头，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她的记忆中，上一瞬间明明就是看到玄青来迎接自己，没想到下一秒睁眼就是这幅景象。
对了，常遇青会不会有问题？问江慕之，“先生呢？先生在哪儿？”
江慕之剑眉一皱，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先生前日去乡镇考察公塾了，这几日都不会回来，所以今日考校才是陛下来，你不知道吗？”
忽而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你昨日才上朝，自然是不知道了。”江慕之喃喃自语。
邱予初美眸一转，立刻明白过来。
“十公主杀害宫女，罪不可恕！请陛下重惩！”不知是谁又开口道。
“何大人此言差矣！十公主有何动机杀害一个宫女？”江慕之反唇相讥。
“这就不得而知了！微臣恳请陛下将十公主押进大理寺审问。”何大人顺坡下驴。
江慕之依然辩驳道，“公主金枝玉叶怎能进那种地方？何大人有何居心？”
“你……江大人如此维护十公主，看来原来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何大人也不遑多让。
“何大人莫要妄言，江某的名声无所谓，可别坏了公主清名！你有证据吗？”江慕之丝毫不退让。
邱予初呆呆望向皇帝，她想看看皇帝的反应。
“够了！”皇帝一声暴喝，两人都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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