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这样讨论。
要是陈二猛真把自己儿子当饶话,是会征求他自己意见的,根本就不会强行的把他锁在房间里,还打着一个替他好的幌子让他去读书。
父权压迫人啊,在陈二猛眼里这是他的儿子,是不需要有自己思想的。
他只需要听他命令做事,所以他的父亲会把他当做他母亲的软肋,用他来要挟他母亲。
从而达到属于自己的目的。
这大概就是松和榕都讨厌这里的主要原因吧。
姜叶非常理解松榕想逃离这里的心了。
“大姐你别怕,松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不会打他的,最多就是锁上一,明早上就把他放出来了。”
阴昭雪安慰道。
何久点头,从前他们也有把松锁进书房里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被他们锁在霖窖里,榕让他们支开去了别处。
他们做大事的时候,从来不会让她知道。
其实得难听些,他们都没把她当人。
姜叶她们把布铺在地上,又往地上放了两床被子,另一床被子叠起来放在另一侗枕头枕。
“好了,色也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俺想跟昭雪姐姐睡在一起。”
榕很亲热的来到阴昭雪旁边,要和她一起睡,阴昭雪摸了摸了她的头。
阴昭雪和榕与李逢燕青莲饮雪姜明珠睡在了炕上,她们一个挨着一个。
姜叶李若若何久三人打的地铺睡在地上。
夜很静,偶尔能听到外面有蟋蟀在叫,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一些狗叫声。
大家都很喜欢榕,跟她聊起了来。
“榕,你在这个地方有朋友吗?你孤单吗?”饮雪有点好奇。
要是没有朋友的话,那也太孤单零。
“有,俺和平时和芸玩的好,芸就是俺隔壁家刘叔叔的孩子,她叫刘芸。”
“俺们从一块长大,经常在一起玩,但是最近…最近没有在一起玩,因为芸和她娘亲去县城她姨娘家了。”
芸跟自己娘下山买药去了,她需要挣钱来给她娘买药。
“婶婶身子可弱了,需要吃药,那药也只有县城才有,她们也挺辛苦的。”
芸?
李若若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榕因为她们家里离得近,就一墙之隔,再加上年龄一样,所以她们从到大都一块玩。
她、芸、松,她们三个经常一起去河里抓鱼或是去砍柴割猪草。
后来松要读书,就只剩她和芸她们两个人一起玩了,其实玩也不是玩,都是带着任务的,因为要忙着给家里割猪草砍柴去捡柴火啥的。
她奶奶派给她任务,芸的爹也派给芸任务,于是她们两个人就经常结伴在一起,又是去上山捡柴,又是去割竹草的。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
也是因为有芸的存在,才让她在这个大山里显得没那么孤单。
她们经常会互相鼓励对方。
之前她们会偷偷跟松学认字,松交给她们以后,她们得空就在空地上用树枝学写字认字。
她们也挺渴望读书的,但是她们都清楚女孩子是没有读书的机会的。
饮雪一直感叹这两个孩子关系好。
李逢燕很心疼她们想读书却没办法读书。
姜明珠想到了自己,好歹她也是认字的,但是榕他们就不一样了,大多数女孩子都不认字儿,家里人不会送他们去读书。
阴昭雪眼珠转了转。
重男轻女啊,这个时代,乃至这个王朝哪哪都充斥着这些陋习。
姜叶无声的叹气。
李若若若有所思。
每个人都在思考事情。
榕想起曾经跟芸在一起的欢快时光,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着女儿的笑,何久是止不住的心酸,她轻叹一口气。
芸榕一样大,芸就比榕大一个月,但是在这里就算她们才十三岁又怎样?
该用来换钱的时候就要嫁人换钱。
女子的命运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俺不能让俺女儿嫁给那个木匠,绝对不能,榕俺跟你,那个木匠他不是什么良人。”
“他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实巴交,他一点都不老实。”
何久不知道该怎么跟榕开口她有前世记忆、知道那个木匠不是什么好人,还把她给打死了吗?
那段记忆太痛。
痛的她想起来心直抽抽,她不想让她的女儿也担惊受怕的。
那些未知的恐惧她一个人经历就好,她不想让榕也经历她所经历的。
她只能再三叮嘱榕要心那个木匠,她生怕那个木匠用什么手段再娶了她的女儿。
“娘俺知道的,俺根本就不喜欢他,他比俺大那么多呢。”
榕母亲语气里的担忧,赶紧。
“娘,俺爹他是看上了那个木匠的聘礼,因为那个木匠肯出十两银子,所以他那个时候就了,要把俺嫁给他。”
十两银子能买好些东西,够一家人生活一两年的了。
“其实俺也知道,就算不是这个木匠也会有其他饶,只要他们出的银子够多,只要是俺爹他松口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让俺去嫁。”
榕年纪还,她对嫁没什么概念。
她只知道她父亲口中的嫁是把她送到另一个人家,他们举行一个仪式,穿上红衣服之后,她就是那个家里的人了,就是村里大娘大爷们口中那个被泼出去的水了。
然后他们会给她父亲聘礼,相当于买了一个人回家一样。
何久有些心疼,就这么几两银子就能把她女儿给卖了。
大家都觉得陈二猛不是东西,为了十两银子就能把亲生女儿推入火坑。
榕还那么。
他就想把她嫁出去了。
也是,估计他根本就没拿榕当女儿。
话可能难听,但陈二猛可能真的只把榕当一个随时都能卖出去的货物。
只要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买家’的品德他什么都能不在乎。
殊不知,若榕真被他这样随意嫁出去了,会毁了她一辈子。
她们这里的女子谁不清楚,婚姻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是一定要慎重的。
“呸!真是个畜生!”
阴昭雪和姜明珠都骂。
姜叶也觉得陈二猛不是人,当时真是打轻了他,她就该废了他,让他成为废人!
这个陈二猛,只怕他用榕亲事逼迫大姐回来是真,想用榕换钱也是真。
呵呵,以榕为饵,诱大姐回来。
陈家婆婆,陈二猛,这两个人一个尖酸刻薄,一个是蛮不讲理油腻家暴模
在这样的地方待着光是想想就窒息,真不敢想这么多年大姐该有多绝望。
姜叶越想越心疼大姐。
几人越吐槽越上瘾,若若发觉姜叶没有言语,不由得有点好奇。
“叶子,你怎么不话了呀?”
是呀,她们的热火朝,都没听到叶子的声音。
难道叶子睡着了?
姜叶换了个胳膊继续枕,她盯着上面的房梁,“没有,我就是在想,我之前打陈二猛那么狠,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算了。”
“是啊,他看着就心胸狭隘,肯定很记仇。”
风平浪静的背后藏着的是波涛汹涌的恨意。
越是平静就越可疑。
大家又起陈二猛与陈家婆婆来,都这二人不是好人,不好相处。
今晚的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透着窗户照进屋里。
农家人一般休息的都很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也是为了省蜡烛。
隔壁堂屋。
陈二猛和自己娘还没有睡,桌上的蜡烛晃着。
何久婆婆虎着脸。
“真没想到何久这贱蹄子还敢回来,儿子,你一定不能再让她跑了。”
“咱可是好不容易寻到她的踪迹,使计策才把她给骗回来了,要是她再跑了,咱上哪去找啊?”
“就算是栓也得把她拴咱家,生是咱家的人,死也得是咱家的鬼,她死也不能跑出去。”
何久婆婆恶狠狠的诅咒,用很的声音出最狠的话。
“娘,你就放心吧,俺不会让她再跑走的,她跑出去以后这俩孩子给谁带?松正在读书,正是关键的时候,不能没人伺候。”
陈二猛早就已经想好了。
只要是何久敢再回到他们家,他一定会把何久的脖子上腿上手上全都给绑上链子,然后扔到地窖里去,叫她不能动弹,不给她一丝逃跑的机会。
等到她啥时候软了性子,再给他生个儿子的时候,他再给她自由。
当然了,这种自由也是指照顾全家老时给他们做饭洗衣时的自由。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姑娘跟着一起回来,尤其是姜叶,竟然都跟着何久回来了。
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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