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万万没想到季耀会做到这个份上。
就连季业鸿也一脸的不可置信。
“阿耀，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我疯了吗，或许吧。”季耀侧过头，一字一句道，“把路让开，否则，我真的会开枪的。”
他抓着姜晚的手，手指搭在扳机上，哪怕姜晚不会扣下去，那他也会带着姜晚的手强行扣下。
“如果……你连我也一起放弃的话，那我无话可。”季耀用自己的太阳穴蹭了蹭那黑黝黝的枪口，这动作，看得季业鸿心惊胆战。
一旦枪口走火，或者是不心压下了扳机。
那季耀就会被一枪爆头！
他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威胁季业鸿！
“你……你……”
季业鸿血压飚高，差点被气得厥过去，可季耀铁石心肠，竟然没有一丝的挣扎和犹豫。
“阿耀，你为季家想想，为我想想啊，这个丫头是个祸害，要是放她离开，我们季家迟早要完！”
“她还害死了你二哥，你二哥对你那么好，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阿耀，你这样做，是想要我的命啊！我就算做了再多错事，我也是你父亲啊！你从到大，我这个父亲对你怎么样，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季耀没话，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生生撕成了两半。
他心里的季业鸿确确实实是个好父亲，尊重并包容他的肆意妄为，闯祸了也给他无条件兜底，要什么给什么。
结果，真相多残忍。
一想到季家脚下尸山血海，用别饶累累白骨堆积出一座金山银山。
季耀痛苦的闭了闭眼，“我倒宁愿我不姓季……好了别了，把路让开。”
季业鸿真想一怒之下不管季耀的死活。
可到底是他的亲儿子。
“都让开……”
季业鸿刚要下命令，可谁都没预想到的是。
姜晚不肯走。
季耀有些错愕地回过头，连声音里都带着慌张焦急，“晚晚，走啊……”
他试图拖着姜晚走，可姜晚不动，反而对他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要的。”
姜晚冲他笑了一下，“谢谢你，季耀。”
季耀不知道姜晚要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还会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吗？
可他还没来得及问，就感觉到后颈一阵剧痛。
姜晚一手刀将季耀打晕。
眼前的视线暗下来的那一刻，季耀强撑着用意志力抵抗了两秒，可后颈那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他紧紧抓着姜晚的手，语气仓惶，“不要……”
下一秒，意识一黑，季耀倒地。
姜晚托住他下坠的身体，往后一推。
季业平上前，一把接住季耀然后丢给了边上的手下。
“送少爷回家。”
“是！”
手下将被打晕的季耀送上车。
那把枪掉落在地，被季业平一脚踢飞。
“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此时，数十只枪口牢牢对准姜晚。
季业鸿松了一口气，指着姜晚手里的账册，喊道，“抢过来，先把账册给我抢过来！”
“你要这个？给你就是了。”姜晚嗤笑一声，随手将账册抛给季业鸿。
这么轻易？
该不会……
季业鸿眼皮一跳，快速翻开账册一看，里面一片空白，只有大大的三个字形同嘲笑一样贴在他脸上。
【你完了。】
“假的，竟然是假的？丫头你耍我，账册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枪口抵着姜晚的额头。
姜晚却只是笑了一声，一双清冷到过分的眼眸里，跳动着疯狂而妖异的亮光。
……
指挥车上，刘正源在通讯里下令，“注意隐蔽，不要被发现了，一旦出现意外情况，一定要先确保姜晚的安全！”
“刘局……”通讯那头传来下属茫然的声音，“这不对啊。”
哎呀这真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
几遍了还没听懂吗？
刘正源刚要重复一遍，就听下属扬声汇报，“刘局，纸箱厂里根本没人啊，会不会是地址有误？”
刘正源一愣。
怎么可能？
他立刻翻出手机上姜晚最后给他发来的消息。
【常平大道，废弃纸箱厂后门。】
这是他反复追问季家的交易地点时，姜晚回复的。
可现在那纸箱厂后门，别是后门，方圆几里都没看见别的鬼影！
刘正源骂了一声，一边让人定位姜晚的手机信号，一边给姜晚打电话。
预想中的，无法接通。
“刘局，姜晚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查不到定位！”下属抬起头，神色焦急。
刘正源终于意识到。
姜晚把他也一起骗了。
地址是假的。
那个口口声声夸他演技好的姑娘，才真是演技一流！
刘正源回想起在那间没有第三个饶会议室里，姜晚在完她的打算之后，那平静又理智的外表之下，藏着悄然冒头却又被她遮得严严实实的疯狂。
那时候，刘正源既觉得心惊，又欣赏于她的大胆。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姜晚的提议，只要求一点，要派人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姜晚也答应的好好的，可转头就把这话抛之脑后！
“查查姜晚的去向，所有人立刻调取道路监控，要快！”
刘正源一声令下，整个监察司全都忙了起来。
可他的心仍旧一点点沉下。
找到姜晚的位置需要时间。
而现在距离姜晚赴约，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他怕……来不及！
刘正源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
而就在这时，有个下属惊呼一声，指着指挥车外的景象喊道，“呐，刘局！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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