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梅的指责,顾连山非常利索的点头:“对,老子就是在咒你死!你若是真死了,老子还能念你几分好。如今你没脸没皮的活着,老子只觉得晦气!”
这话让顾梅眼泪掉个不停,她瞪着顾连山,眼中的恨意毫不遮掩:“你想让我死?我偏不如你的愿!你若是敢办丧事,我便敲锣打鼓的回村闹一场!左右我如今没了脸面没了名声,再没有可顾忌的东西!”
“梅丫头!”朱老太不轻不重的呵斥一声,“怎么跟你爹话呢?父女之间哪有仇恨?赶紧的!跟你爹服个软,这事便过去了。”
顾梅抿了抿唇,倔强着不肯低头:“旁人家的父女亲亲热热,偏只有他,眼里只有那后娘养的死丫头!我在他眼里,连个猫狗都不如!”
顾连山都气笑了,当即回道:“是,在我面前,你确实连猫狗都不如。猫狗给一口吃的,那畜生还知道冲老子摇尾巴,你倒好,好吃好喝的养着你,竟是养出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来!”
顾梅怒火冲头。
还没等她还嘴,顾连山头一扭,竟是冲朱家人发起了火:“老子今儿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人住在你们这,你们就得看住了,别让她出去乱,也别让她回顾家。
你们赶紧跟老子放话出去,这丫头不是什么姑表妹,至于她是从哪冒出来的,除了姑表妹这个法以外,其他理由借口随你们!”
朱家人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为啥不能姑表妹?梅丫头原本就是有寿这孩子的姑表妹?”
“你朱家就一个闺女,姑表妹,这跟直接告诉外人,她是朱秀儿的闺女有啥区别?”
“朱秀儿嫁到了哪家、生了几个孩子,这些事随便一打听便能明白。你们朱家没脸没皮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我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这话朱家人听得憋屈,却没敢反驳,但也没点头应下,只耷拉着脸一言不发。
顾梅则炸了起来,扯着嗓子冲顾连山喊:“凭什么不让我这么对外称呼?!我偏不!回头我便去村里喊我娘是朱秀儿的事!你越是嫌我丢人,我便越让你没脸!”
这话可吓唬不到顾连山,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只将她发疯的举动推给朱家人。
“我不管她怎么闹,但凡我听到一句有关于顾家的风言风语,我便来找你们朱家算账。”
这话朱家人就不乐意了:“你们父女之间的事,你们父女之间解决,跟我们朱家可没什么关系!如何能将事算到我们朱家头上来?!”
顾连山不理他们,看了一眼阿狗:“砸东西拆家会不?”
阿狗眨了眨眼:“会!”
顾棠之前干过,他记在了心里,可以学着来。
“那就好。”
顾连山再次看向朱家人:“未免你们觉得我是在大话吓唬你们,先给你们打个样儿!”
朱家人不傻,顾连山和阿狗之间的对话让他们警惕起来,等顾连山这话一出口,他们瞪大了眼。
什么叫打个样儿?
朱家人心里有了猜测,但他们不愿意相信,他们觉得顾连山不可能做的这么决绝。
但可惜,他们低估了顾连山,也高估了朱家。
“给老子砸!”
顾连山一声怒吼,率先抄起一张凳子直接砸到了墙上。
随着砰的一声,凳子四分五裂。
朱家惹时被吓住了,连同顾梅在内,所有人都惊得僵了身子,大气不敢出。
砸一张凳子哪里够出气的?
接下来,顾连山动作利索的又砸了余下的凳子,全是往墙上砸,硬是把土坯墙砸了个坑出来。
阿狗也没闲着,一脚下去踹断了桌子腿,顺便再将桌面捶破两个洞,还有长案,断腿的断腿,破洞的破洞。
面对这一切,朱家人目眦欲裂,不断地怒吼着,让俩人停手。
“有话好、有话好……”
“快住手!顾连山!你也太过无法无!”
“爷啊!你们这是绝我朱家的活路啊!”
“爹!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
听到这番动静的朱家大房、二房也都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朱老大和朱老二怒火中烧,当即上前阻拦顾连山。
阿狗注意到了兄弟俩,眼疾手快的将他们踹倒在地。
听到哀嚎声,顾连山扭头看了一眼兄弟俩,发现俩人手上拿了断裂的凳子腿。
这一看便知是想暗中敲闷棍!
顾连山那叫一个气,扭头让阿狗把朱家的门窗全踹烂!
阿狗是指哪打哪,冲着门窗几脚下去,朱家堂屋内的门窗全部报废。
很快,冷风从外头吹进屋里,屋内的温度迅速流失,炉子彻底没了作用。
朱家人浑身直哆嗦,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屋内没了热乎气冻的,在看到朱老大、朱老二挨打后,几个胆的瞬间哭了起来。
朱老太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抹泪的咒骂起来。
顾连山充耳不闻,阿狗更是毫无所觉,俩人自顾自的打砸着朱家堂屋。
不多会儿,朱家堂屋便破破烂烂,除了房梁,其他无一处完好。
狠狠地打砸一通,顾连山心中的火气终于消了过半。
看向哭嚎成一团的朱家人,顾连山再次冲着他们撂狠话。
“今儿这顿打算是开胃菜!你们听好了,若是不按我的去做,若是让我再听到什么姑表妹,那下次我便一把火将朱家烧了!”
朱老太没了声响,脸色发白,嘴边的咒骂瞬间咽了回去。
顾连山冲她啐了一口,双手抄在袖子里,站在没了门窗、满地狼藉、四处漏风的朱家堂屋,一个接一个的指桑骂槐。
最后愣是骂晕了朱老爷子和朱老太,将老两口前后一起活活气晕了过去。
将人气晕后,顾连山没再多待,带着阿狗回了家。
顾连山拍屁股走了,朱家人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干脆全冲着顾梅发起了火。
老大媳妇秦氏、老二媳妇丁氏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顾梅二话不的打了起来。
“啊!!!”
顾梅捂着头惨叫着,头发被秦氏一把薅住,丁氏趁机在她脸上扇巴掌。
一个个巴掌打下去,顾梅的脸很快便肿起来,嘴角也烂了,鲜血糊了丁氏一手。
“扫把星!!!朱家收留你,供你吃、供你喝,把你当一家子人对待,没想到你爹这么不是个东西!竟是带人打砸朱家!”
起先顾梅还能咒骂着叫出来,可随着一个个巴掌打下去,很快便骂不出来了,只有连连惨叫声。
唯一护着顾梅的朱老太晕了,这会子还没醒,顾梅只好试着向未来的婆母闫氏求救。
可惜,闫氏不搭理她,对于她的求救,完全漠视。
朱有寿对顾梅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他扯了扯闫氏的衣裳,希望闫氏能帮帮顾梅。
朱有寿不知道他的求情只会让闫氏越发恼怒,原本只想冷眼旁观,如今却要动手了。
闫氏找了个理由将朱有寿送回屋,随后回到堂屋,对着顾梅破口大骂。
顾梅已经没了反应,红肿的脸颊破了皮,脸上全是血。
见她这般模样,秦氏松了手,丁氏也松了手。
闫氏觉得只嘴上骂不解气,便挽起袖子想接替丁氏的位置冲顾梅打几下。
“你这是想杀了她?”丁氏一把拦住闫氏。
“你胡什么?哪个想杀了她?”闫氏白了她一眼,“我就是想打她几下出出气。”
丁氏无语:“你好好看看她如今的模样,这会子人事不省,你若是再动手,怕是会闹出人命来!”
闫氏不高兴了:“你们俩倒是打的高兴了,怎么?我就不能动手了?我这心里的火气可没处发!”
“随你!”丁氏冷笑一声不再管她,喊上秦氏,妯娌俩一起将朱老太抬回了屋。
至于朱老爷子,朱老大和朱老二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兄弟俩一边咒骂着顾连山,一边将朱老爷子抬起来,一道送回了屋。
朱老三想帮着搭把手,却被兄弟俩给无视了。
从屋里出来,朱家大房和二房开始收拾堂屋。
至于朱老三,则继续被无视,大房、二房都不愿意搭理他。
方才顾连山砸东西的时候,他躲的比兔子都快!
闫氏冷眼看了一会儿,干脆拉上朱老三回屋了。
不理他们三房?
那成!这屋里的狼藉,你们自个儿收起去,三房正好落个清闲!
至于地上躺着的顾梅,无一人理会她,任由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让寒风肆虐。
……
顾连山这一路心情低沉,一想起顾梅做下的蠢事,心中便一股股的冒火。
回去的路上,他是一句话都没。
快到村口时,遇见了一行人。
两人在前头拉着爬犁,后面爬犁上一躺一坐两个人,另外还有两人在爬犁两旁走着。
这一行六人,全都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女,也看不出是谁。
但从他们前进的路线来看,似乎是想进村。
顾连山灵光一闪,这一行该不会是顾老锣一家子吧?
随着双方越走越近,顾连山没忍住问了一句:“是老锣叔不?”
对面一行停了下来,顾连山也急忙停下牛车。
“是连山啊?”爬犁上坐着的那位扒拉开脸上的围巾,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确实是顾老锣。
奇怪的是,此时的他虽疲惫,但神情却是异常亢奋,在面对先前将自个儿气走的顾连山时,他竟一点也不生气。
“叔,你这是从王家回来?”顾连山非常好奇。
先前顾老锣吵着闹着要去王家,要找王家、找顾枝儿算账,让他们赔银子。
不知道王家给没给银子。
顾连山细细打量一番顾老锣,见他眉眼间的喜意藏都藏不住,心中了然,看来这一趟收获颇丰。
“叔,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模样,想来这银子没少要吧。”
一提起这事,顾老锣便畅快的笑了起来:“这事我顾家占理!王家那边不占理,理应给银子!只可惜,就是没看到你妹子顾枝儿。”
“没看到顾枝儿?”顾连山笑意收了收,“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顾枝儿没回王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家死咬着人没回来,我在王家缠磨了两日,也确实没见到你妹子。估摸是怕王家罚她,故意藏匿起来不回来。”
到这,顾老锣一脸鄙夷。
顾连山这下彻底没了笑脸。
以顾枝儿的性子,不太可能躲起来不回王家。
再者,这冰雪地、大雪封路的情况下,她能藏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家家都节省着柴火、节省着口粮度日,谁家也不会无故收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顾连山心中冒出一些太好的猜测,他怀疑顾枝儿极有可能在大雪迷路走失了。
若是真迷路走失了,那下场就是个死啊!
“连山侄儿,气冷,你婶子又受了伤,经不得冻,叔先走一步,咱们回头再话!”
丢下这话,顾老锣使唤着儿子们,让他们加快速度回家。
待人走远,顾连山没好气的啐了一口:“看把他得意的!一家子都是懒骨头,纵使从王家讹来银子又能如何?不出一年,再多的银子也会被他们挥霍一空!”
“叔的多。”阿狗在一旁附和,“他家是守不住财的,如今笑得有多猖狂,不久便会哭的有多惨,没必要理会他们,不值当!”
这话听得顾连山很是舒心,赶着牛车不紧不慢的往家去。
牛车再慢也比人快,不多会儿,顾连山便超过了顾老锣。
“叔!”顾连山回头喊了一声,“好歹讹了一笔银子回来,赶明儿也买头牛回来,家里有牛那才有面子!”
听了这话的顾老锣气得直翻白眼。
买屁的牛,王家只给了三两银子!
上哪买牛去?!
顾老锣耷拉着脸,越想越气,先前觉得三两银子已经不少了,可如今与顾连山的牛相比,三银子屁都不算!
还是要少了!
应该咬牙多要一些才是。
垂眸看了一眼金氏,这会子人睡的正香,方才顾连山话都没吵醒她。
这两日为了逼迫王家给银子,老伴是没日没夜的在王家嚎,终于把王家人嚎怕了,愿意给三两银子了解此事。
既然王家人这般怕老伴哭嚎,不如…过几日他再去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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