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越打车回到医院已经凌晨五六点了，听王助理姜晚昨晚回了安女士的病房。
出乎意外的是，周京越又在门口碰到了秦泱，秦泱手里还提着一笼笼包，看到周京越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笼包：
“我和安女士挺投缘的，她上次吃了这家的笼包觉得很好吃，今我刚好路过就顺便带零吃的过来。”
周京越目光落在包装精美的笼包上，“云楼集”的早点是深城最有名的早点，每排队的人从店门口一直蜿蜒到街道拐角，想要买到得凌晨就去等。
做到秦泱这样的大官的人，居然会为了个病友凌晨就去吃店门口排队吗？周京越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道秦泱此举究竟只是单纯的好意，还是另有目的 。
“秦伯起的挺早。”
秦泱似乎察觉到了周京越目光中的探究，坦然一笑，将笼包轻轻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别误会，安女士跟我妈是老乡，我妈一大把年纪了就想找个老乡一起话，我呢喜欢晨跑，所以笼包顺带的事。”
周京越恍然大悟，如果是秦老太太那就的过去了，不过听她已经很多年没出来走动了，怎么突然出现在深城。
秦泱是因为在深城任职没办法，但秦老太太从京城老宅到深城，一南一北，距离可不算太近。
周京越正欲开口询问秦老太太的情况，病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安女士熟练地伸出手，“秦大哥，谢谢你。”
安女士接过笼包，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这味道昨吃了我一直惦记着，你太好啦，我给你转钱吧。”
秦泱连忙摆手，“你喜欢就好，我看你气色不错，恢复得应该挺好。”
安女士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感激，“托你们的福，我感觉好多了，真希望能快点好起来好好报答大家，对了，你上次老太太月底要回老家，我可不可以……”
“可以。”秦泱轻笑，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可能是突然察觉到了旁边还有外人，秦泱敛住了笑意，“我家老太太就喜欢热闹，盼着跟老乡一起呢，路上有个伴儿热闹。”
周京越在一旁微微挑眉，心中暗自思忖这秦泱对这老乡的关照似乎有些不一般。但安女士却不觉得，听能回去满心欢喜，连声道谢，“谢谢秦大哥，你们放心我和我女儿绝对不添麻烦。”
旁边被忽略聊周京越轻轻咳嗽了声，这才引得两人将目光投向他，安女士像是刚刚才看到周京越一样。
“阿越？来了怎么不进去？”而后又看向秦泱，“一起进来坐坐吧，你买了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秦泱没有拒绝，顺便还露出了手上提的两杯热牛奶。
“嗯，我还带了热牛奶。”
安女士目光落在秦泱臂上挽着的袋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秦大哥，你想得也太周到了，快进来吧，咱们一起吃。”
周京越低头，两手空空，而秦泱手里除了笼包还带了热牛奶，瞬间觉得自己连个中年人都不如。
看着被安女士热情请进去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待遇，周京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默默跟在两人后面进了屋。
安女士的病房是特护病房，里面和外面隔了一个的桌子。
安女士和秦泱像一对恩爱的老夫老妻，一左一右坐在桌前，自然而然地开始分享起笼包和热牛奶，有有笑氛围温馨。
周京越则在一旁坐下，有些落寞地看着他们，心里暗暗打算着下次一定要准备得更周全些 ，对桌面上的包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时地看向里间的位置，有些食不知味。
安女士终于察觉到了周京越的异样，转过头来关切问道：“阿越，你怎么不吃呀，是不是不合口味？”
周京越赶紧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没有，妈，我就是不太饿，我想问下晚晚她醒了吗？”
安女士愣了一下，“你是来找晚晚的呀？晚晚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呀。”
周京越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嗫嚅着：“出去了啊……那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安女士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行踪向来不定，我也不清楚她啥时候能回来，你要是着急找她，就给她打个电话呗。”
周京越不敢跟安女士他被姜晚拉黑聊事情，只是尴尬地点点头，强装镇定道：“没事，妈，我等会儿再联系她。”
坐是坐不下去了，周京越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了……
到公司的时候，周京越才知道不吵不闹的人，做起事来才最绝情，从昨到现在，她甚至没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就直接给自己判了死刑。
姜晚一大早的飞机，自请去了西北去找陈导，表面上她是去找陈导，但周京越知道，这只是姜晚不想看到他找的借口，她认识的又不止是一个陈导，还有陆导，向导，张导。
周京越呆呆坐在办公桌前，窗外的阳光很亮也很凉，有种隔着玻璃穿不透屋内的感觉，明明从昨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但他却睡不着。
手中的香烟在指尖慢慢燃烧，白色的烟灰结了长长的条要掉不掉……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打，反反复复很多次，最后给王助理去了个电话。
“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王助理到周京越办公室的时候愣了一下，周京越很少抽烟的，如果不是特别烦心的时候，而且三年前那场差点让他死掉的事故后，他就不再碰烟了。
可现在，满屋子烟味差点把他熏走，周京越没有形象地瘫坐在办公椅上，面前的办公桌上，文件，资料，和烟头哪儿都是。
到处充斥着一股颓废又压抑的气息，周京越看着王助理，嗓音喑哑地开口：“王助理给我查一下她几点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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