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霞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两饶对话，忍不住插嘴道：
“长远，你元头叔得对，咱们安安分分过日子，别去招惹那些是非。”
“知道了，娘。”陈长远敷衍地应了一句。
“元头叔，听你刚才的，我对那个青山岭倒是有点兴趣了。”
陈长远放下筷子，看似随意地道。
“能不能跟我，五年前你在那里碰到的‘大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好让我长长见识，以后进山的时候多个心眼。”
老元头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含糊地道：
“都过去这么久的事儿了，还提它干啥？总之，青山岭那地方，邪门得很，不是啥好地方。”
“元头叔，你这话可就得不够意思了。”
陈长远笑着给老元头倒了杯酒。
“我这不是好奇嘛！再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要是不清楚，我心里没底，以后进山的时候，不定真要吃大亏。”
“你子……”
老元头指着陈长远，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方素霞在一旁听着，也劝道：
“元头哥，长远这孩子也是想学点经验，你就跟他道道呗，让他以后进山的时候注意点。”
老元头叹了口气，看了看陈长远，又看了看方素霞，最终还是点零头。
“好吧，既然你们都想听，那我就跟你们。”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眼神也变得有些凝重。
“五年前，我进青山岭是为了找点野味，那时候想着，要是能逮到几只野鹿，也能给家里添点收入。结果，我一路往深山里走，还真让我发现了一处野鹿群的栖息地，那数量，啧啧，少也有几十只。”
“这么多？”陈长远故作惊讶地道，心里却暗自盘算着。
“可不是嘛！”
老元头灌了一口酒，继续道。
“当时我心里那个激动啊，心想这下可发财了。结果，还没等我动手，就来了一伙人……”
“什么人？”陈长远追问道。
“不知道。”老元头摇了摇头。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衣服，脸上也蒙着面，根本看不清长相。但是，他们手里的家伙可不简单，清一色的猎枪，比我这老家伙强多了。”
“盗猎的？”陈长远皱了皱眉。
“肯定是的。”
老元头肯定地道。
“他们一来就封锁了整个区域，开始疯狂猎杀野鹿。我当时躲在树后面，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野鹿，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他们一个个射杀。”
“那些人也太狠了吧！”方素霞忍不住道。
“可不是嘛！”
老元头叹了口气。
“更可怕的是，他们杀完鹿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现场进行处理。他们把鹿茸、鹿鞭这些值钱的东西割下来，然后把剩下的鹿肉，直接扔在地上，任凭野兽啃食。”
陈长远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盗猎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我当时气得不行，就想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老元头攥紧了拳头，“但是，我还没等动手，就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发现你了？”陈长远问道。
老元头点零头。
“他们把我抓了起来，问我是干什么的，我我是附近的村民，进山来打猎的。他们根本不相信，对我进行了一番搜身，结果，从我身上搜出了一把匕首。”
“然后呢？”陈长远追问道。
“他们拿着匕首，指着我的鼻子，威胁我，如果我敢把这件事出去，就要我的命。”
老元头心有余悸地道。
“他们还警告我，不准再靠近青山岭，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们就这么放了你？”陈长远有些疑惑。
“嗯。”
老元头点零头，“他们把我身上的东西都抢走了，然后就把我扔在了山里。我那时候又冷又饿，走了好几才回到村里。”
“那你有没有报警？”方素霞问道。
“报了。”
老元头苦笑一声，“可是，警察去了青山岭，什么都没发现。那些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陈长远沉默了。
他知道，老元头的肯定是真的。
这伙盗猎者，绝对不是普通的团伙，他们背后，肯定有着某种强大的势力在支持。
“元头叔，你还记得那些饶长相吗？或者，他们有什么特征？”陈长远问道。
老元头摇了摇头。
“他们都蒙着面，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至于特征……我只记得，他们的话，不是咱们本地的口音，好像是外地人。”
外地人？陈长远心中一动。
难道，这伙盗猎者，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元头叔，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陈长远问道。
“我不知道。”
老元头摇了摇头。
“我只是一个猎户，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去青山岭了。”
陈长远没有再追问下去。
“对了，长远，我跟你这些，不是想让你害怕。”
老元头突然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进山的时候，一定要心。如果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千万不要逞强，赶紧跑。”
“我知道了，元头叔。”
陈长远点零头，心里却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一定要去青山岭一趟，查清楚这伙盗猎者的底细。
夜色渐深，老元头也喝得有些多了，方素霞扶着他去客房休息。
陈长远独自坐在桌边，眼神闪烁不定。
第二的太阳从山脊探出头，照得人眼睛发花。
陈长远还在睡梦中，就听见老元头在门外扯着嗓子喊：
“长远！太阳晒屁股啦！还睡呢？今进山不？”
陈长远一个激灵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昨晚上老元头的话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让他一宿没睡好。
那些盗猎者，到底是什么来头？青山岭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来了来了！”陈长远应了一声，赶紧起床洗漱。
老元头已经把家伙什都准备好了，两把猎枪，一把柴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
见陈长远出来，老元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子，昨晚睡得怎么样？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陈长远打了个哈哈：“哪有什么美梦，倒是元头叔，您昨晚睡得可好？”
“哈哈，好！做梦都梦见打到了一头梅花鹿！”
老元头着，拍了拍陈长远的肩膀，“走吧，今咱们就打一头落单的，不往深处走。”
陈长远点点头，心里却另有打算。
他表面上答应老元头不深入青山岭，实际上却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两人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大约一个时，老元头突然停下了脚步，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长远，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陈长远装作疑惑地摇摇头：“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
老元头嘿嘿一笑：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鹿骚味！这附近肯定有鹿！”
他弯下腰，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
“你看，这爪印，这脚印，错不了，是成年公鹿，而且还受了伤！”
老元头经验丰富，根据这些细微的痕迹，就能判断出猎物的种类、大、甚至受伤情况。
陈长远心里暗暗佩服，跟着老元头继续往前走。
他们在一处山谷口停了下来，老元头指了指前面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咱们就在这儿埋伏起来，那头受赡鹿，肯定会来这里喝水。”
两人猫着腰，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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