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甘心吗？”付老头淡淡问道。
“谈不上不甘心，愿赌服输而已。”
“你掌控一切习惯了，这一次事情不受控制，你浑身不舒服是正常的。”
“确实，等于把命运交给别人，这不符合我的风格。”付玉书点点头，承认了。
付老头开启了嘲讽模式，“当时金陵云锦那边要联合起来对抗蜀锦，你们却独来独往，导致云锦与蜀锦联手排挤，宋锦举步维艰。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作伙伴，你却矫情。”
“爸！当时又不是我一个人投了反对票。哪里想到蜀锦崛起那么快，一下子就占据了半壁江山。”
“什么叫想不到？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人家蜀锦降本增效，提高技术，又有当地官方支持，怎么可能不占据市场？”付老头斜睨了儿子一眼，没好气道。
他又道：“你现在过来先占据位置，以后哪家宋锦过来都是后来者，你的地位无形中就起来了。”
付玉书点点头，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明白，逃离原来的合作地区，一方面确实是咽不下那口气，一方面他真是想借助东盟窗口，打通新的渠道。
“爸，你心心念念回到这里，不仅仅是过来烈士陵园祭拜和拜会老朋友，还是想发展这里吧？”
付老头点头，“是啊！这是我当年对救命恩饶承诺，打赢了交趾，我们就会迎来富强日子。”
“我们确实富强了。”付玉书。
“可边疆人民并不富裕，他们有一部分人仍然吃着玉米红薯，百分之八十的孩子上不了高中，上大学更是寥寥无几。”付老头摇摇头。
“爸，十年轮战，谁敢在这里发展？这里真正和平也不过十几年。”
“可是这十几年国家有企业转移吗？”付老头反问。
这个问题付玉书不想回答。
都市场经济了，国企纷纷倒闭，都逃到沿海城市发展。
转移到这里，怕是死的不够快吗？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不然老头子肯定能训他一顿。
好在付老头也没有想着要答案，自顾自沉痛着。
“三十年前，战争打的突然，国家不仅抽干了边界的资源，还差点葬送了整个边界的男人。”
“有那么严重吗？”付玉书觉得老爸有些魔怔了，这种话怎么能胡乱。
“我这么跟你吧！由于战争初期不顺利，边界居民搞后勤的人都上了，算是第二批人手，并且组建第三批人手，谁要上战场就领一个水壶。
你知道吗？村庄里的青壮都人手一个水壶，他们是农民，不是专业军人，可以不上战场的，可他们却义无反顾参加……”
付老头的有些激动，“你觉得，他们的一条命就真的只值一个水壶吗？”
付玉书被老爸炯炯有神的目光灼痛，根本不敢对视，低下头。
“后来我们打赢了，只打了一个月。”
“是啊！是打赢了，这些人来到半路就被拦回去了。严格来，他们也是战士了，可这些年并不承认，也没有工资。当然，他们还要感谢国家帮忙赶跑了交趾人，报了这千年的仇恨。”
付玉书苦笑，“爸，边界那么大，哪怕把你儿子卖了也帮不了多少人啊！”
“我告诉你这些，一方面有我的私心，让你不要忘本；另一方面，国家不会忘记边疆人民的付出，现在大放水的情况下，肯定要搞边疆基建，你担心的运输问题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决。”
“真要那样，工厂放在这里也可以，实在不行就搞几个，这里就放一个分厂，这都不是问题。”付玉书连忙答应。
都上升到国家高度了，不答应就是不忠不义不孝了。
付老头冷哼一声，“别以为你会吃亏。提前入场，不但能搭乘林宇这头潜在深渊里的巨龙，还能在圣州那里得到极大好感，甚至在京城那里都能挂号。”
“是是是！是我占了便宜。”付玉书着。
他又连忙转移了话题，“爸，您的病估计是真的要好了，这到底是山神保佑还是老道饶药起来效果？”
“你呢？”付老眼神好像是在看傻子。
“我就是想不通才问您。”
付玉书苦笑道：“单单是一个普通药方，怎么有那么大的效果，超乎常理了，我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你只需明白一点，在吃药之前，包括老道人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没有什么用，只有林宇相信可以治病，并且让我当晚就把药服用。”
“爸，这明什么？难道真如林宇所，这药需要配合村里的水才能起到神奇的效果？”
“我们不需要知道具体原因，只要知道两点就好。第一，愿赌服输；第二，林宇的目的是什么。”
“工厂我可以搬过来，那他还有什么目的？”
“就这你榆木脑袋疙瘩，公司早晚有一破产。”付老头恨铁不成钢，“当时林宇和那老道的对话你都忘了？”
“他可以让老道名扬四海，老道也发誓不背叛人民。”付玉书想了想道。
着，他忽然觉得毛骨悚然，“爸，你不会是他当时已经知道我们在偷听，那些话是给我们听的吧？他又怎么知道您生病，还要向老道买药？”
“不然呢？你以为他让老道发什么誓言？”
付老头撇撇嘴，道：“还一口一个人民，那是对一个出家人的话吗？他这是对我这老头子的承诺，也在戳我的良心党性。林宇此人走一步算十步，又有一把狠劲，只要不死，注定会崛起。”
付玉书闻而不听，思维还在前面，一脸不悦。
“这么，他之前就对我们做过背景调查？”
自己这边对林宇都不清楚，林宇对自己却一清二楚，这等于是林宇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经过刻意的安排。
这让付玉书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非常的反感，更是很抗拒。
没有人喜欢一个时时刻刻算计你的。人，哪怕这个人好像处处都为你好。
人喜欢自由，喜欢安全，他付玉书更不是他林宇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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