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安冷冷瞥向他“谢沐瑶和方氏那些原本不会因你而死的人，也不得不死了。你可想清楚了。”
姜珩咬了咬牙“事实如此。”
“好。”祁晏安起身，懒得再多，让狱卒将姜珩拖了下去。
而另一边的谢沐瑶，此刻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被抽走了灵魂般，颓然地坐在霖上。
谢槿宁扫了她一眼，示意狱卒摘下塞在她嘴里的团布，淡声道“如今，你知道事实如何了。”
谢沐瑶满脸颓然，抽了抽嘴角“你刻意带我来这，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些。”
“这话只对了一半。我带你来这是真，可我如何能预料到姜珩会什么。”谢槿宁扬了扬眉梢“还是，你心里早就知道姜珩会什么，所以笃定我能猜到。即使如此，你又何苦自欺欺人。”
谢沐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向谢槿宁“你想如何。”
“那要看你想不想给自己找一条活路了。”
谢沐瑶不屑一笑，没有回答谢槿宁。
谢槿宁蓦然一瞬，直直地盯着她看了会，缓缓开口道“谢沐瑶，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有很多种方法，正好，我的不尽楼里，就有一个人知道怎么让一个人日日如受凌迟，生不如死地活到寿终正寝。”
谢沐瑶闻言，眸色颤了颤“你，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还会重生，可你以为，我会轻易让你去死么。”
只一句话，便让谢沐瑶大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槿宁“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槿宁在谢沐瑶看不见的衣袖下，攥紧了拳头，脸色却是平静道“这不难猜，你作为所谓的异世之魂，既然能重生一次，就能重生第二次，何况，先前在你还能看到希望的时候，很是怕死。如今你山穷水尽，反而不怕了，显然是有后手。”
谢槿宁的话得泛，仔细起来经不起深究，却让谢沐瑶乱了阵脚。
她显然是被谢槿宁唬到了，以为谢槿宁看穿了一切，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墙上。
“你……你想怎么样。”
谢槿宁笑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听你讲个故事。”
谢沐瑶不解道“你想听什么？”
谢槿宁淡笑一声，眸色幽深“你曾过，我们这些人所处的世界，是你手中的一本书。”
“是。”
“我想听听，在那本书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走向了什么样的结局。”
谢沐瑶没想到谢槿宁会问这样无聊的问题“你知道了又如何，如今这世界和原本的世界已经全然不同，你就算知道了也毫无意义。”
“所以是听故事了，就是好奇那本书里的我，是个什么样的。”
谢沐瑶冷哼一声“能是什么样。在原书里，你是相国府嫡女，自受尽万千宠爱，京城中追求你的人数不胜数，其中就包括姜珩和祁晏安。后来，你也依着婚约，嫁给了姜珩。可你嫁人后，竟然还和祁晏安纠缠不清！”
谢沐瑶着着，就气愤了起来“我真不明白了，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祁晏安为你前仆后继，还让姜珩屡次发现你背叛他后，还能原谅你！”
谢槿宁听着谢沐瑶的描述，眸色微闪“我与祁晏安，是什么关系？”
“你们就是对狗男女！”谢沐瑶骂道“你在未出阁的时候就和祁晏安暗通款曲，明明心里有他，却还是嫁给了姜珩，嫁给他后，还和祁晏安眉来眼去，真是水性杨花！姜珩待你那么好，你不仅给他带绿帽子，最后竟然还帮姜百潼，妄图助她登基，成为女帝，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怜那祁晏安，因为你们的野心，被姜珩和寿安王联手杀了。不过，你最后见大势已去，也跟着跳下了悬崖，呵，也算是大快人心。”
谢槿宁沉默地听着谢沐瑶着那原本属于她的人生轨迹，呢喃道“跳下悬崖……原来，那真的是他的结局。”
她揉了揉眉心，看向了谢沐瑶“你，我与祁晏安苟且。可你又怎么确定，不是他姜珩心思深沉，逼我应了那婚约。”
“不可能！他……”谢沐瑶急急打断了谢槿宁的话，可她话一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去。
她已经接触到了真正的姜珩，原书中那看起来正义无比，拥有光环的姜珩，真的那么好吗？
谢沐瑶迷茫了。
谢槿宁见谢沐瑶神思恍惚，趁机问道“你是如何找到清黎，让他接近我的。”
“薛敏那个蠢东西，和谢殷一样，我三言两语她就被我激得替我出头，因此落了不少把柄在我手上，我不过是写了封信威胁她，剩下的事情就是她自己解决了。”
谢槿宁听着这些，摇了摇头。
践踏他饶真心，真是十恶不赦。
眼下她也懒得教，冷声道“你先前，是用什么方法令我失忆的。”
“云晶。”
谢沐瑶已经放弃思考了。
谢槿宁继续追问道“云晶是何物。”
“系统兑换的一个东西。”
谢槿宁的心颤了颤，故作镇定“那我如今恢复了记忆，不能如你所愿了，你为何不再弄一片云晶到我身上。”
谢沐瑶冷哼一声“你以为云晶有那么好弄。”
谢槿宁眯了眯眼，扫了眼谢沐瑶。
她张了张嘴，想继续追问，可若再问下去，她便要露馅了。她便没再多问，起身离开了刑部大牢。
大牢外，祁晏安正站在门口等着她。
谢槿宁走出大牢，看到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一时间有些恍惚，竟忘记动弹了。
她没动，祁晏安便朝她走来。
“怎么了？”祁晏安见谢槿宁神情有异，担忧地问道“可是谢沐瑶了什么？”
谢槿宁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怔怔地盯着祁晏安的脸，眉眼缱绻。
祁晏安则是满脸担心“她不愿意便算了，哪怕有一你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我也会陪在你身边。”
“那若是我嫁给了姜珩呢。”
谢槿宁忽然的一句话，让祁晏安愣了愣。
“若是当初，我嫁给了姜珩，你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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