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了脚步。雪儿走在前面，她身形轻盈，在积雪上留下的痕迹很浅。林晓则时不时停下来，检查四周是否有其他异常。
太阳渐渐升高，但山林中的温度依然很低。呼出的白气在眉毛和睫毛上结了一层细霜。两人爬上一处陡坡，雪儿突然停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声音。”她压低声音。
林晓屏息凝神，果然听到远处传来模糊的人声。他示意雪儿躲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自己则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
约莫两百米外，三个穿着厚重棉衣的男人正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其中一个瘦高个儿边走边骂骂咧咧，看那装扮和之前那些山匪差不多。
“他娘的，这鬼气，冻死老子了！”那人搓着手，朝同伴抱怨，“老大非那批军火就在鹰嘴崖，可这破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少废话，”领头的壮汉回头瞪了他一眼，“老大的消息不会有错的。等找到那批家伙，咱们就能东山再起，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林晓缩回身子，脸色阴沉：“果然是冲着军火来的。还报仇？你们找谁报仇？”
雪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要解决他们吗？”
“不急，”林晓摇摇头，“让他们带路。我们对鹰嘴崖不熟，正好借他们的力。”
两人远远跟在土匪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山路越来越陡，积雪也越来越深。有几次前面的土匪差点滑倒，骂声不断。
中午时分，一行人来到了鹰嘴崖下。
这座山崖形似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崖壁陡峭，几乎垂直。
崖底堆积着厚厚的积雪，几棵枯树顽强地从雪中探出头来。
“就是这儿了！”领头的土匪兴奋地，“老大洞口就在鹰嘴正下方，被碎石挡住了。”
三个土匪开始在崖底搜寻。林晓和雪儿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观察。
“晓哥咋办？”雪儿声问。
林晓盯着那几个土纺动作：“洞口肯定很隐蔽。让他们先找，我们……”
他话还没完，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只见那个瘦高个扒开一处积雪，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找到了！在这！”瘦高个兴奋地大喊。
领头的土匪快步走过去，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没错！就是这里！”他转身对另一个同伙，“你留在外面放哨，我和二狗子进去看看。”
那个年代名字起得难听，那是常有的事，就是为了让孩子出生后，好养活。
待两人钻进洞口，林晓对雪儿使了个眼色。雪儿会意，悄悄绕到留守土纺背后。那人正搓着手跺脚取暖，突然感到后颈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雪儿一个手刀打晕在地。
“干净利落。”林晓赞许地点头，迅速将昏迷的土匪拖到隐蔽处绑好。
两人来到洞口前。洞口不大，勉强能容一人弯腰通过。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张三他们的话声和脚步声。
“我先。”林晓掏出手电筒，压低声音，“你跟紧我，心脚下。”
洞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铁锈味。手电筒的光束照出狭窄的通道，两侧石壁上凝结着冰晶，在光照下闪闪发光。
走了约莫二十米，通道突然变宽，出现一个约三十平米的洞穴。瘦高个和领头土纺手电光在里面晃动，照出堆放在角落里的木箱。
“发财了！”瘦高个兴奋地掀开一个木箱，里面整齐排列着油纸包裹的长条状物体。他撕开油纸，露出一把锃亮的三八式步枪，“全是好货！”
领头土匪也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排列整齐的手榴弹：“这下咱们可算翻身了！赶紧清点一下。”
林晓和雪儿躲在通道拐角处，借着对方手电光的反射，能清楚看到洞穴里的情况。木箱至少有二十多个，大不一，有的上面还印着模糊的日文标记。
“比想象的还多。幸亏咱们来了”林晓声，“这些武器要是落到土匪手里……”
雪儿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现在就解决他们？”
林晓正要回答，突然听到洞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领头土匪猛地抬头：“不好！有人来了！”
瘦高个慌乱地抓起一把步枪：“难道是公安？”
“快！把洞口守住！”领头土匪迅速从箱子里拿出几颗手榴弹别在腰间，又抓起一把三八大盖，“不管是谁，敢来抢货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晓暗叫不好，拉着雪儿迅速后徒通道阴影处。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洞外响起。
林晓一愣：“这声音……是许国栋？”
雪儿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晓哥，你不公安要来得先打你吗？”
“可能是咱俩走得早，到咱们家时咱俩已经上山了吧！”
林晓猜测是这么回事。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洞内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石壁上，溅起一串火星。领头土匪已经朝洞口开火了。
“找死！”他怒吼着，“五子，把手榴弹准备好！让他们尝尝厉害！”
情况急转直下，林晓大脑飞速运转。现在他们夹在公安和土匪之间，无论哪一方发现他们都会引起误会。更糟的是，如果爆发激烈交火，这个堆满军火的洞穴很可能会被引爆。
“得想办法阻止他们。”林晓咬牙道。
雪儿突然指向洞穴另一侧：“晓哥，那里有个岔道？”
林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堆放木箱的后方，有一个不起眼的缝隙，勉强能挤过一个人。
“我们要不要绕过去，从后面宰了他们？”雪儿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林晓心想，这雪我是真被自己带坏了，动不动就宰了，杀聊。
随后林晓点点头：“心，别弄出动静。”
两人借着木箱的掩护，悄悄向岔道移动。洞外的喊话声和洞内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掩盖了他们的轻微响动。
挤过狭窄的岔道，他们来到了洞穴的另一侧。从这里能看到五子正蹲在一个木箱后面，紧张地装填步枪，而领头土匪则躲在洞口附近，不时向外射击。
“我解决那个领头的，你对付五子。”林晓在雪儿耳边低语，“尽量别用枪，免得引爆这里的弹药。”
雪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向五子靠近。
林晓则从腰间抽出匕首，借着洞内昏暗的光线和嘈杂的声音掩护，慢慢接近领头土匪。就在他又一次低头装弹时，林晓猛地扑上去，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用匕首柄重重击打他的后颈。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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