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
‘灌汤包’这三个字，传遍了尧州的大街巷。
吃过的，没吃过的。
大家都在议论着这种‘能喝汤的包子’……
尤其是限购的政策。
让一些明明不爱吃包子的人，都生出了好奇心。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客栈。
大家都想尝尝……
这传得神乎其神的灌汤包，到底是个啥滋味儿？
整个城东都沸腾了。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飘着包子的香味儿。
直至第三！
崔浩然和杨六郎如约而至。
偌大的竹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铜板。
“回公子……”
杨顺儿数完最后一枚，激动道：“截止于目前，咱们一共营收五万零七百三十五文！”
不用算……
一万个包子是肯定够了！
而且这还是在限购的前提下，不然肯定能卖得更多。
“二位……”
“如何？”
程安冲二人挑了挑眉。
杨六郎不禁叹道：“程兄果然好手段！如此惊饶收益，就算是经营多年的大酒楼，怕是也比不上啊！”
大酒楼的营业额固然很高。
可他们的成本更高！
而灌汤包的原材料很便宜，制作工序也不复杂。
销量越大，成本越低！
“你赢了！”
崔浩然不情愿的撇撇嘴。
程安笑道：“那分成怎么算？”
“随便……”
二人都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话是这么。
可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以崔、杨两家的身份，程安必不会在钱上亏待他们。
“三三四如何？”
“包括杨掌柜这边的分红，也归我分担！”
二人相视一眼。
心里粗略算了一下，点头答应。
“好！”
“那从明日开始，‘程记’正式挂牌！”
程安笑着起身。
又看向一旁的杨顺儿道：“你还是掌柜，负责采买、入账、打理，等一切事宜，有问题吗？”
“没问题！”
杨顺儿的活儿最多。
却也是最激动的那个……
他颤声道：“多谢三位公子提携，人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一丝懈怠！”
因为他知道！
从今开始，杨家就要崛起了！
不止是生意方面。
还有地位！
作为程安的‘合伙人’之一，他也算是间接和崔、杨两家搭上了关系。
这才是金不换的好事儿啊！
哪怕这层关系一点用都没有，可外人却不会这么看！
至少从今起。
谁若是再想欺负杨顺儿，那就得掂量一下了。
聊完了生意。
杨顺儿识趣的退下。
只剩下程安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崔浩然和杨六郎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偶尔对视一眼，又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
“有意思吗二位？”
程安不禁摇头，笑道：“既然是朋友，有事儿直不好吗？”
“程兄……”
崔浩然顿了顿，有些抱恙道：“姜家出面了！”
“什么意思？”
程安微微蹙眉。
心里恍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刚传来的消息！”
杨九郎尴尬道：“姜家打算将二房嫡女姜婉君，嫁给朱尧！”
“所以呢？”
程安戏谑的笑笑，又道：“这是还不想放过我吗？”
这几日他一心忙着赚钱。
根本没管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也不在乎那些诋毁。
可谁也不是泥捏的！
若再不反抗……
恐怕等不到乡试，他就会被人逼得退出尧州！
“所以抱歉了程兄！”
崔浩然臊得抬不起头，叹气道：“那些流言，我们恐怕压不住了！”
是压不住，还是不敢压？
程安笑了笑没话。
众所周知！
姜家在尧州是公认的第一权贵！
既然选择了朱尧……
他们就会控制舆论，将程安这个‘风流好色、欺世盗名’的‘假神童’，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因为尧州只能有一个才。
那就是朱尧！
“哎！”
“要我呀……”
崔浩然故意玩笑道：“这就是你自找的！”
“可不是？”
杨六郎也点头道：“当初你若答应娶了耗子他大姐，或是娶了姜家那丫头，哪还轮得到朱家耀武扬威？”
“合着还怨我了呗？”
程安气笑了。
可这就是如今，大多数饶真实想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难听点儿。
这就是不识好歹！
“反正这事儿是我们对不住你！”
“要不然……”
崔浩然犹豫了一下道：“那三成份额，你收回去吧！至于先前投的那些钱，就当给你赔不是了。”
“嗯！”
“我们不要了。”
杨六郎也有些尴尬道：“有韩府判的面子在，这笔生意你自己就能做！”
事儿没办成。
他们哪儿还有脸要人家的钱？
再句不好听的……
这桩生意本就不公平！
从配方再到经营，完全都是程安一手安排的，而且眼看就能赚大钱了，有没有他们根本无所谓。
程安看了眼二人，笑着道：“好的事情还能反悔？”
“再……”
“大家既然是好朋友，那就该有福同享，不是吗？”
崔浩然红着脸道：“可我们却没做到有难同当！”
“但至少你们也没有落井下石呀！”
程安玩笑道：“否则姜、崔、杨三家联手，我怕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叫啥话？”
杨六郎瓮声瓮气道：“帮不到你，我就已经蛮自责了，若是再在背后捅刀子，那还算个人吗？”
“这不就行了？”
程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是朋友，就别想那么多！”
二人无奈看着他。
这货咋就不知道害怕呢？
崔浩然则认为，他这就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忍不住提醒道：“姜家手眼通，若真要毁你，他们有的是手段！”
“嗯……”
“这我知道！”
程安不咸不淡的点点头。
心里却在谋划着另一件事情，状态也有些懒散。
“你知道个嘚儿！”
“姜家的门生遍布下，连乡试的主考官，都多半出自其门下！”
崔浩然咬着牙道：“就算你真有本事，能考上秀才！他们也会从中作梗，甚至会收买考官！”
是科举公平。
可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
“而且！”
杨六郎跟着道：“就算姜家不出手，就算你能一路考上举人，未来也不会有人敢用你……”
乡试之后就是省试。
若能考中举人。
那就算半只脚踏入了官场。
所以一般乡试之后，那些考中秀才的学子们，就会开始托人找门路，在各自隶属的县衙里某个差事儿。
一来可以保证今后不至于失业。
二来若日后真能考上举人，那这三年的任职生涯，就会成为其踏入官场最好的履历！
原本程安也该如此。
而且来之前。
王善就已经把他后面的路都安排好了！
可如今他得罪了姜家。
一切便都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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