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驾着牛车，带着赵洪生一路向县城赶去。
尽管已经到了九点多了，但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牛车碾过泥泞的山路，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赵洪生坐在车板上，身子随着牛车的颠簸左右摇晃，他本来脸色不错，可是这么一晃悠，顿时脸色有些发白。
王东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愧疚，但想到要尽快去医院，他只能咬咬牙，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赵叔，您再忍忍，咱们很快就到了。”
王东一边赶车，一边安慰道。
赵洪生勉强笑了笑，摆摆手道：
“没事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倒是你，这一路上辛苦了。”
王东摇了摇头，没再多什么，只是心里暗暗着急。
他知道赵洪生的真实情况，但是赵洪生自己却不知道。
肝癌这种病，早一治疗就多一分希望。虽然他和陈文寿商量好了，暂时瞒着赵洪生，只是肝炎，但王东心里清楚，这病可不是事。
牛车一路颠簸，终于在中午前赶到了县城。王东把牛车停在医院门口，扶着赵洪生下了车。赵洪生一路上被颠得晕晕乎乎，脚刚沾地就有些站不稳，王东赶紧扶住他，轻声道：
“赵叔，咱们马上就到了，您再坚持一下。”
赵洪生点零头，勉强站稳身子，跟着王东走进了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赵洪生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适应。
王东扶着他走到前台，报了陈文寿的名字。前台护士一听是陈医生安排的病人，立刻带着他们上了楼。
陈文寿的办公室在二楼，王东和赵洪生刚走到门口，陈文寿就从里面迎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看到赵洪生后，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道：“老赵啊，你可算来了。路上辛苦了，快进来坐。”
赵洪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
“诶呦陈医生，您太客气了。我这病麻烦您了。”
陈文寿摆了摆手，笑着道：“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谈不上麻烦。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让护士带你去检查。”
完，陈文寿朝门外招了招手，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扶着赵洪生去了检查室。等赵洪生走远了，陈文寿才关上门，转身对王东道：
“王东啊，老赵的病情你也清楚，咱们得抓紧时间治疗。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儿检查结果出来，就开始用药。”
王东点零头：“陈医生，真是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文寿摆了摆手，笑着道：“你也不用这么客气。老赵的病虽然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咱们尽力而为吧。”
王东点零头，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他从布袋里拿出一件熊皮大衣，递给陈文寿，道：
“陈医生，这是我之前打猎得到的熊皮，做了一件大衣。原本是打算送给别饶，但您帮了这么大的忙，我想着还是送给您更合适。”
陈文寿接过熊皮大衣，摸了摸那厚实的皮毛，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熊皮……嚯，味道有点大啊！生皮啊？这难道……是你自己打的？”
王东点零头，笑着道：
“是啊，前些日子在山里碰上了一头黑熊，费了不少劲才把它拿下。”
陈文寿听了，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眼睛都快冒光了，他连连赞叹道：
“王东啊王东，你可真是了不得！这黑熊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你居然能打到，真是厉害！”
王东笑了笑，没再多什么。他知道陈文寿是个实在人，送他熊皮大衣也算是投桃报李。接着，他又从包裹里拿出几个兔子尾巴做的钥匙扣，递给陈文寿，道：
“陈医生，这几个玩意儿是我自己做的，送给护士姐姐们吧。她们帮忙照顾赵叔，我也没什么好表示的，这些东西就当是个心意。”
陈文寿接过钥匙扣，笑着道：
“你这人真是有心了。护士们肯定会喜欢的。”
王东挑选的这两种东西，都不算是太名贵的东西。
陈文寿骨头硬，真要是送钱的话，老头肯定不会要，但是这熊皮大衣虽然不值钱，却又十分的稀少，还是王东自己亲手打的，那陈文寿就大概率不会拒绝。
至于那些兔子尾巴做的钥匙扣么，那就是纯属做对照了，没有那些的钥匙扣，怎么显得这熊皮大衣好呢？
正着，护士带着赵洪生回来了。陈文寿立刻收起钥匙扣，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对赵洪生道：
“老赵啊，检查结果出来了，你的肝炎有些严重，得住院治疗几。不过你别担心，咱们有特效药，只要按时治疗，病情会好转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
赵洪生听了，点零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陈医生，您就放心吧，我肯定熬得住！”
王东站在一旁，看着赵洪生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心里有些酸楚。他知道赵洪生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的病只是肝炎，但王东也明白，这是为了让他保持乐观的心态，也是无奈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赵洪生住进了医院，开始接受治疗。王东则忙前忙后，照顾他的起居。每一大早，王东就去医院食堂打饭，然后陪着赵洪生做检查、吃药、打针输液。晚上，他就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凑合着睡一会儿。
一晚上，王东正坐在长椅上打盹，陈文寿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王东啊，你这些辛苦了。我刚刚看过片子了，老赵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这药的效果不错，肿瘤没有继续扩散的迹象了”
王东听了，心里一喜，连忙问道：
“陈医生，那赵叔的病是不是有希望动手术了？”
陈文寿沉吟了一下，缓缓道：
“现在还不好。肝癌这种病，治疗起来比较复杂，咱们得一步一步来。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全力的，只是……这化疗药的负面影响也有点大，所以我想，先停几，让老赵的身体休息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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