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周一过，兴建城投那个项目的开标仪式也即将召开。陆延霆已经得到晾消息，华庭康威在价格方面有绝对的优势，提前锁定这个项目。
虽然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但陆延霆的心情却依旧不怎么好。坐在人事部经理办公室，他一边吃着午餐，一边和韩君昊聊着。
“没呢！我按照你交代的，去查了夏今安，他名下除了祖传的杰威尔，没有其他公司。夏家上下，但凡跟他沾点边的也都查过了，名下都没有营业执照。”
陆延霆往嘴里塞着大片的牛肉，却索然无味，“我总觉得利耀跟他多少有点关系。之前被利耀抢去的那几个项目，都是我们最有竞争力的核心项目。感觉像是熟悉我们的人干的。”
“就是不知道利耀和那个冉底是什么关系！”韩君昊叉了半个鸡蛋，“不过至少兴建这个项目是拿到了，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我看你之前猜的没错，利耀上个季度冲得太猛了，他们没有多余的建设产能来和我们抢这个周期的新项目。这是个好的开始。”
“但愿如此吧！”
“周四就是开标仪式了，你又要出差了。”
他点零头。
“后面还有一连串的开标仪式，你得去一阵子吧！”
“周四参加完兴建那个，我准备周五回来一趟，周末带依一去度个假。下周一再接着出差。”
韩君昊放下了叉子，“中间还回来一趟？”
“依一听到我要去兴建城投出差，看起来不开心。”
他喝了口水，“她不会已经知道姑父想要娄家千金做儿媳妇这件事了吧！”
“她应该没有渠道去知道这件事。”陆延霆沉了一口气，“希望是我最近太敏感了吧！”
“敏感这种事情不是女孩的专利？”他嚼着生菜，“怎么感觉你对她心翼翼的！”
“依一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笑过。”
韩君昊琢磨出零意思，“上次吵架，你没把人给哄好，是不是？”
陆延霆又沉了一口气，没回答他。
“你不会还没给她低头认错吧！”
“我不觉得在那件事情上我有错。”
“哥，你这是在谈恋爱，不是在谈生意！”韩君昊看朽木似的，直摇头，“这种时候你还讲什么原则！就算没错也得给她认错啊！”
“既然没错，那我为什么要认错！”
“因为那是你自己喜欢的女人。你自己挑的，你不宠，难道让其他男人来宠？”他都替自己这不开窍的大表哥着急，“这都又多少过去了……”
陆延霆吃饭如嚼蜡，“所以想带她出去度个假。”
“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女人都记仇，以后你们再吵架，她肯定翻你旧账。到时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看你怎么办！”
“那就以后尽量避免吵架。”
韩君昊叹了口气，“我看你要不给她买个包再哄哄吧！不都‘包’治百病嘛！”
陆延霆由衷觉得，给依一买个包可能还没有给她买杯奶茶有用。
“女孩都喜欢包。你给她买个真的，让她把她背的那个山寨的给扔了。”
“那个不是山寨的！”
“那个是真的？”韩君昊嘴都张圆了，“她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她买个真包……等等，不会是你给她买的吧！她那包都背撩有两年多了！”这件事情着实是刷新了他的认知，“你们这么早就在一起了？你可真能藏啊！”
陆延霆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还不是怕让我爸发现！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家和叶家祖辈上有过结。听当年是老死不相往来，叶家把这里的房产都卖了，搬到了外省。也就是到了我们这一辈，才有了这么点接触。”
“也是……”韩君昊继续替他发愁，“虽然姑父让叶依一在我们公司实习，但也是卖殷家的面子。到现在给她的还是实习生的工资，其实也是在为难她，想让她自己走。上次我去和姑父谈加薪挽留的时候，姑父也不想留她。”
陆延霆觉得自己今没什么胃口，“我爸知道依一做的那次修补，没想到还是这么对她……”
“你家宗主老爷多少是有点不讲情面。她好歹算是救了你的命！现在姑父一心想让你娶娄家的千金。哥，你准备怎么办？”
“得把公司管理权早点接过来，尤其是人事任免权。”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餐盒，“只有架空他，让他彻底退休，才不用担心他会拿公司来威胁我。”
“这只是工作和经济来源方面。但结婚这件事你还得过你爸那一关。”
“我不可能听他的安排。他跟我妈结婚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双方家长的同意。”
韩君昊啧巴了下嘴，“也是！不然我们韩家也不至于被大法官从编制里除名，落到现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
“当年我爸作为宗孙，取了个时光警司的女儿。这件事可比我娶依一要严重得多！依一好歹还是同行，只是有点家族恩怨在。等我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也一样拿我没办法。”
“你倒是已经想得挺远了！”
“依一跟了我三年多了。”陆延霆起身，目光有些悠远，“明年就是第四年……”
“你还是先把人哄好了再！”韩君昊语重心长，“虽然不知道夏今安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大家都是男人，男人那点心思都是相通的。他接近叶依一不会有好事。你提防着点，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乘着夜色，车子驶入了别墅的车库。
夏今安下车的时候，松了松板正的领带。他脸上带着些许疲惫，进家门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夜的黑暗。
他没有开灯，借着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径直去了书房。
书桌上摆着电脑，银色的外壳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夏今安拧开了边上的复古台灯，电脑屏幕也跟着亮了。登录名和密码与公司里的那台不一样。在这里，他不再是杰威尔的总经理。
他是厉望川，是利耀集团的总裁。
周远的电话进来了，照例是来汇报每日的工作。
“兴建那边都搞定了，消息已经传到陆延霆的耳朵里。他应该挺高心，毕竟对于华庭康威来，算是今年最后一个季度的开门红了。”
“也是唯一一个。”夏今安走到酒柜边上，拿了瓶威士忌出来，“剩下的那两个大项目，你可得让项目方把嘴给捂紧了，千万别让陆延霆提前知道。我们让他多开心几！”
“也没两了。”周远也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兴建的项目这周四开标，其他两个是下周头上开标。但这周后面两几个项目也要开标了，陆延霆会先知道他留的后手成了竹篮打水，然后他就会发现事情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现在查我查得上头。”他打开了瓶盖，“给他放点消息，免得他三分钟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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