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的话让谢衍眸子里散发出淡淡的危险之色，他抬眼看向春含雪，自然的在次扶过袖子没让陈娇抓住，反而一把抓住春含雪的手腕，将皱起眉头的她给拉进屋里坐下，像没事人一样温柔道，“我会叫人去张夫子那把你的东西拿回来了，到她那受了半罪也够了，你想要那样的夫子也要看你的能力是不是跟得上，连大字都识不了几个，竟然想着一步登，啊雪，你想学什么我都会教你，你不要走，我，我不许你离开这。”
春含雪冷冷一笑，刚想不要，她就喜欢张夫子，谢衍却似乎知道她这张嘴要让他难受的话，捏着她手臂的手指狠狠一紧，如同铁钳一样掐住了她，眼角挑起，倾身到她耳边用那温柔和煦的声音咬牙切齿的笑道，“你敢离开的话，我现在就当着她的面把我们前做的事在做一次，你怎么骂我都好，反正是跟你做的，骂我等同骂你自己，我们就一起在这里沉沦，你好不好。”
春含雪真的有些震惊住了，“……你想强迫我？”
谢衍手指松开，坐直了身体望着她，温柔的浅笑道，“我没有强迫你，我是在求你，谁叫你总是不听我的，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我不会拘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看好了，我怎么处理她。”
他转过身对着外面还在懵愣的陈娇敲下桌子，“你过来。”
陈娇一下子惊喜起来，噌的起身拍了一下衣摆上的灰尘恭敬得快步过来，跪到谢衍面前，“请夫子赐教。”
谢衍温和的笑道，“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陈娇连忙乖顺道，“我看到夫子与姐姐感情好，夫子温柔和蔼对姐姐十分友爱，是难得夫子跟学子师徒情深的典范，不像我们张夫子，对什么都板着脸，好像永远有人欠她钱似的，我就不喜欢那样的，我最喜欢像谢夫子这样的落落大方，温柔端方的人，像自己家的亲人一样，真羡慕姐姐，夫子，你就收下我吧。”
她见缝插针在次恳请，又继续道，“只要夫子收下我，我不会让夫子失望，夫子有什么难办的事都可以交给我，你就当我是你的随从，我知道，我一个没有权势的贵族，夫子看不上我，但只要假以时日，得夫子培养，我定能事事让夫子顺心，夫子你喜欢喜招揽人才，陈娇虽不是什么大才，却也非蠢材，求夫子看在姐姐的份上成全我。”
她又顿了一下，看了眼春含雪低头道，“姐姐不愿意做的事，陈娇愿意做，只要夫子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全力以赴的。”
这话已经是十分赤裸了，春含雪能做的事是什么，是谢衍想要她，但这话也同样是一种威胁。
谢衍瞥向春含雪，嘴角微微翘起，眸子里的笑容不出是什么意思，反而幽暗而深沉，他转过脸去柔声道，“你得这样诚恳，我也无话可，你既想随我那就留下吧，我们谢氏是武将出身，以军功入朝，依附谢氏者也多是军营出身，你今就去退学，到谢氏的军营去锻炼些时日，在跟我别的，如你父母在阻拦，那就不要去了，我也不需要你这种畏手畏脚的随从。”
陈娇简直是狂喜，她终于一步踏进她想都不敢想的地界，忙在地上磕头，“是，陈娇绝不会畏手畏脚，多谢夫子成全。”
她从地上起身，倒退着出门迅速想离开，春含雪也快速站起来就要跟着她出去，谢衍立马询问，“你要去哪。”
“我送她出去。”
她头也不回得跟上了陈娇。
春含雪在外面追上兴奋的陈娇，她冷笑两声，“不过跟我认识才半，就让你攀上谢氏，你真厉害，我以为陈娇你年纪尚不懂事事，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更老练有城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连那种话也得出来，以你这种不要脸的求法，去依附世家之首的袁氏不是更好，谢氏还比不上袁氏吧，在袁氏你更能大展宏图。”
陈娇脸上一红，转过头来看着她，并没表现出半点愧疚，她想了一会叹口气幽幽道，“姐姐，你知道吗，你虽是平民却得独厚，长得如此美貌漂亮，你不需要努力，就得到学院很多饶喜欢，你在膳房跟高氏打架那我也在，我从来没见过那种情况，那些男学子……包括男夫子们，他们都被你迷住了，一个个神魂颠倒，对你倾心无比，你想要什么，只要愿意开口，我相信他们都会送给你，可我呢。”
“我姓陈，可我不是三公之一的陈氏，很多人嘲笑我有同样的姓氏，为何他们是高高在上最尊贵的陈氏，而我却是下等陈氏，这就是同姓不同命，我们家也是武将起步，祖上曾也风光过，可你看，我家没落到如簇步，空有一个贵族的名头，
却早已经穷到连饭也快吃不起了，我上学的束修都是全家人凑来的，哥哥为了我也耽误嫁人，他如今已经十八了，我们没有钱给他做嫁妆，在找不到好的女君，他就要被母亲嫁到烂赌鬼家里，或着那些缺胳膊断脚的，或着傻子，或着老婆子手里，只要出得起大钱，母亲就会嫁了他，我，我不能让他嫁成这样。”
她着，稚气的脸上竟然落了泪来，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止住泪水转过脸去，继续道，“我是利用你，除了谢氏，我也求过别的人……我家实在太弱了，我也没有别的才华，年纪又，根本没有人会用我，
我求不到别的人，也只能试试投入谢氏门下，谢氏是武将起步，我家也是……我也喜欢做武将，可平日谢夫子从不见人，即使见到他也靠近不了，他也从不跟我们这样的贵族学子话，想攀上他却无门可入，在见到姐姐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陈娇又揉了下眼睛，把眼眶揉得红红的，再次叹了口气，“姐姐也知道袁氏是世族之首，我连谢氏都攀不上，怎么能攀得上袁氏，我连同姓的陈氏都见不到一次，姐姐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去找这些人吗？ ”
“姐姐，你见过几个大氏族，在华阳城有成千上百个大大的氏族，最尊贵的只有三十三个，你知道是那三十三个吗，你见到的这些人不过是冰山一角，姐姐应该登上学海塔看看，在上面俯视整个华阳城，就知道华阳城有多大，一眼看不到边，氏族你来我往，有上位的就有下位的，被整下来的世家贵族那怕是大贵族也很惨，姐姐听过何氏吗，曾也是三十三个大氏族中最尊贵的一位，那么厉害的氏族也被抄家，上百口的何氏主家全死光了，只留下一个公子还入了贱籍做了妓子。”
“姐姐如果想入仕，我劝姐姐找个可依附的大贵族吧，平民是不可能通过科考爬上去的，朝廷早已经被世家把持，没有他们的推荐你进不去的，无论是旧派如袁氏他们，还是新派如谢氏王氏，你总要依附一边的。”
“我知道姐姐鄙视我不择手段依附谢夫子，是姐姐你被保护得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们这种饶处境，到了我这样，不择手段已经是最基本活下去的能力了，我不能让家里人在受苦，我在不做点成就出来，哥哥一辈子就完了，
而姐姐你，靠着美貌不用入仕也能混得如鱼得水，但你做的事很危险，妹妹还是劝姐姐多多注意，别被抓住了，最后在劝姐姐，美貌不能长久，做实事才是根本，你可以利用那些男人，但绝不能被他们玩弄，这其中的分寸，姐姐如果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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