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顾长渊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掷地有声，“臣还有一物，要呈给陛下。”他将手中的信高举过头顶，“这是赵豪族勾结钱贪官，指使孙师爷伪造证词陷害臣的亲笔书信！”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皇帝神色一凛，示意侍卫将信呈上来。信笺在皇帝手中缓缓展开，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正是赵豪族亲笔所书，内容与顾长渊所言丝毫不差。
周御史脸色骤变，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顾长渊竟然能拿到这封信！这封信，本应被他亲手销毁，怎么会……
“这、这不可能！”周御史猛地抬头，指着顾长渊嘶吼，“这封信是伪造的！是顾长渊为了陷害我，故意伪造的！”
顾长渊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周御史，你口口声声我伪造证据，那你，这封信是如何伪造的？字迹、印章、纸张，哪一样不是赵豪族所有？莫非你认为，我还能有通的本事，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声音愈发凌厉：“诸位大人，你们看看这封信上的内容，再看看周御史带来的那些‘证人’，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这些人证，分明就是被赵豪族收买，刻意诬陷于我！”
顾长渊指着周御史带来的“证人”中的李村长，问道：“李村长，你我伪造证据，可还记得三个月前，你曾向我控诉赵豪族强占你们的田地，逼迫你们交出双倍赋税？你当时声泪俱下，控诉赵豪族的恶行，如今为何又反咬一口，是受我指使？”
李村长脸色苍白，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出话来。他的确曾向顾长渊求助，但后来赵豪族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指证顾长渊。
顾长渊又看向另一位“证人”陈商人：“陈老板，你我收买你，让你作伪证，陷害赵豪族。可你为何不提，你支持新税制，却被赵豪族联合其他商人排挤，导致生意惨淡，几近破产？我何时收买过你？我做的，不过是将赵豪族鱼肉百姓、欺压商饶罪证公之于众！”
陈商人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的确是真心支持新税制，也的确是被赵豪族迫害，但面对赵豪族的威胁，他不得不选择妥协。
顾长渊每指出一个人，就拿出相应的证据，将周御史的谎言一一戳破。朝堂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大臣们看着周御史，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周御史，你还有什么话？”顾长渊逼视着周御史，语气冰冷。
周御史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所有的谎言都被揭穿，所有的阴谋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
他颓然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臣……臣……”
“周御史还想狡辩吗？”顾长渊步步紧逼，声音如寒冰般刺骨，“你以为你还能蒙蔽圣听多久？你以为你还能继续为虎作伥多久？”
周御史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算这封信是真的，那又如何？顾大人一心推行新税制，却不想这新税制根本不合理，加重了百姓负担！各地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试图转移话题，将矛头指向新税制。
顾长渊冷笑一声：“周御史，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新税制的确在推行初期遇到了一些阻力，但那是因为旧税制的弊端根深蒂固，豪强地主们为了维护自身利益，故意煽动百姓闹事。我已派人前往各地调查，江南地区推行新税制后，百姓负担减轻了三成，商贸也更加繁荣。淮南地区的情况也类似，赋税更加公平合理，百姓安居乐业。”
他从袖中掏出一叠文书，高举过头顶：“这是各地官员呈上来的奏折，上面清楚地记载了新税制带来的积极变化！周御史，你还有什么话？”
周御史哑口无言，脸色更加苍白。他没想到顾长渊竟然准备得如此充分，连各地的奏折都带到了朝堂之上。
赵豪族和钱贪官在朝堂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不断地给支持自己的官员使眼色，想让他们站出来一起弹劾顾长渊。几个官员蠢蠢欲动，但看到皇帝阴沉的脸色，又不敢轻易开口。
“陛下，臣以为，顾大人巧言令色，颠倒黑白！新税制弊端重重，理应废除！”终于，一个官员站了出来，高声道。
有邻一个，就有第二个。几个官员纷纷站出来，附和着弹劾顾长渊。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金銮殿上，顿时一片嘈杂。
顾长渊面不改色，目光扫过那些弹劾他的官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赵豪族和钱贪官的爪牙，他们的弹劾，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诸位大人，”顾长渊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而有力，“你们新税制弊端重重，可有证据？你们新税制加重了百姓负担，可有证据？你们我巧言令色，颠倒黑白，可有证据？”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皇帝：“陛下，臣有证据！”
顾长渊从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册，高举过头顶：“这是户部的税收账册，上面清楚地记载了近年来各地的税收情况。臣敢以性命担保，这账册上的每一笔数据，都是真实可靠的！”
他猛地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道：“陛下请看，这是……”他突然停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赵豪族和钱贪官，一字一顿地道，“乾元二十三年，户部税收……”顾长渊猛地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道：“陛下请看，这是乾元二十三年，户部税收……淮南道应收税银三百万两，实收却只有一百五十万两！其余一百五十万两，去了哪里？”他的目光如炬，直逼着钱贪官。
钱贪官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陛下，”顾长渊继续道，“这仅仅是淮南道一年的税收亏空。江南道、荆州道……几乎所有富庶的州道，都存在着巨大的税收亏空。而这些亏空的税银，最终都流入了豪强地主的口袋！”
一些大臣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原本站在赵豪族和钱贪官一边，但现在，他们开始动摇。皇帝也面露疑惑，他紧紧盯着钱贪官，等待着他的解释。
周御史见势不妙，连忙站出来强词夺理：“顾大人，你这是诬陷！这些税收亏空，是因为灾人祸，并非有人贪污！”
“灾人祸？”顾长渊冷笑一声，“周御史，乾元二十三年，淮南道风调雨顺，并无任何灾人祸，这你又作何解释？”
周御史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不出话来。
顾长渊乘胜追击，又列举出钱贪官与赵豪族勾结的诸多蛛丝马迹。他拿出几封信件，高声念道：“这是钱贪官与赵豪族往来的书信，信中清楚地记载了他们如何勾结，如何篡改税收数据，如何中饱私囊！”
钱贪官和赵豪族脸色惨白，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皇帝听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原本对新税制持怀疑态度，但现在，他开始倾向于相信顾长渊。
“钱贪官，赵豪族，”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你们还有什么话？”
钱贪官和赵豪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顾长渊看着他们，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损害国家和百姓的利益，罪不容恕！
“陛下，”顾长渊拱手道，“臣恳请陛下严惩贪官污吏，支持新税制，还百姓一个公道！”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道：“准奏。”
金銮殿上，顿时一片欢呼。
顾长渊知道，这场斗争，他赢了。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赵豪族势力庞大，根深蒂固，想要彻底铲除他们，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走出金銮殿，抬头望向空，心中默默地念着：“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二清晨，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京城，朝着江南方向而去。马车里，坐着顾长渊和徐凛风。
“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徐凛风问道。
“去青石村。”顾长渊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里，是新税制试点的第一个村庄，也是抗税情绪最为严重的村庄。”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青石村。
顾长渊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破败的村庄，心中五味杂陈。
他迈步走向村口，迎面走来一位老者，正是青石村的村长李老汉。
“顾大人……”李老汉的神色有些复杂，既有畏惧，也有期盼。
“李村长，”顾长渊道，“我这次来……”
他的话还没完，就被一阵嘈杂的喊叫声打断。
“打倒贪官！打倒顾长渊！”
一群村民拿着锄头棍棒，气势汹汹地朝着顾长渊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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