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审阴暗潮湿的讯室内。
许大茂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坐在了那张审讯椅上，背后冷汗也是一个劲的冒了出来。
“许大茂，你怎么解释啊？我们刚才走访了一下你们那条胡同，不少人都曾经瞧见过你自行车上挂满了一些老乡送的东西”。
“你来解释解释老乡们为什么送你东西啊？”。一名保卫员和颜悦色的问道。
许大茂闻言吓得心惊胆战，赶忙摇头开口道：“没有，没有，老乡没送东西，我也没收老乡的东西，那是我换的，是我换的！！！”。
这个话术全套他也是早有耳闻，要不是心里早提防，换做是不知情的人进来都会误以为保卫员是在替他开脱。
可实则，只要顺着这句话承认了东西是老乡送的，他就会被坐实在乡下收受好处，甚至还会被怀疑是威胁勒索。
“那你的意思就是东西是你投机倒把来的吗？”保卫员点燃一根烟咧嘴一笑继续问道：“不然你怎么解释东西的来源呢？”。
“咱这儿....项目挺多的，你想玩哪一样啊？你想体验的热身是溜冰啊，还是抻骨啊？”。一旁负责记录的保卫员指了指审讯室花板上的一个拉环以及角落处堆放的一些兵器。
“东西是我换的，我用布票棉花票还有一些其他的票据换的，对了，还有烟，我经常替老乡们带烟去换的”。
“红星公社的秦书记可以替我作证，我绝对没有收礼，更没有在乡下搞破鞋，我是被冤枉的，是有人造谣，诬陷我”。
许大茂顺着对方的手指看了一眼花板的吊环以及角落处囤放兵器的篓筐吓得是尿意涌上心头，连忙夹紧双腿。
他可是听过审讯室里不少整饶花样，也曾经亲眼目过好几个从审讯室里被上了手段之后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家人接回去的工人。
这些无一例外都在家里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那之后在厂里也是一改往日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模样，变得十分老实。
“许大茂，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别害我们大老远的跑乡下去查证，有些事情大家伙心知肚明”。
“进了审讯室不老实的人，是什么下场，这些年你也听过，念在你平日还算懂事的份上，我们已经给你优待了”。
负责问话的保卫员面露怒意的敲了敲桌子继续道：“现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今还是看在周科长的面上，我们大队长才给了你一次机会”。
“你要真不识相，你就继续坚持！我最后问一遍，东西哪来的！”。罢，保卫员抬起手掌高高举起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剧烈的响声以及对方神色变得越发严肃，许大茂的内心也是越来越慌，吓得脸色惨白，但一想到刚才在宣传科里科长交代的话，他也只能哭着喊道：“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发誓，我真没有拿东西，相信我，相信我啊！”。
保卫员见状不气反笑站起身来走到许大茂的身前低着头怒骂道：“狗日的，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行，你不是吧，等我们走访回来，我会让你体验体验保卫科所有的流程！”。
“希望到时候你的骨头能比我的手段硬！”。
罢，两名保卫员就将许大茂关进了一间阴暗潮湿并且还散发着骚臭味的拘留室内。
看着铁门缓缓关闭，拘留室内的光线彻底隔绝之后，许大茂看着漆黑的四周瑟瑟发抖的哭喊道：“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
“放我出去啊，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冤枉的”。
“科长，科长救我啊........”。在特有的环境之下，他的内心也逐渐崩溃，生怕红星公社的秦书记会在得知他已经被关进保卫科之后将他在乡下的所作所为一股脑的了出来。
进厂这些年里，他当了多久的放映员就在乡下收了多久的礼，甚至还在某个电闪雷鸣的夜里，某个村的一名寡妇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取走了他最为宝贵的贞节，自那以后他在乡下就有了暖被窝的媳妇，在感受到了女饶滋味加上村支书苦口婆心的劝之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保卫科三队办公室里。
在两名保卫员将刚才对许大茂的审讯内容以及对话复述完毕之后，大队长张成才示意两人离开。
“毛病是有一些的，大问题应该都是别人以讹传讹的，这次的事情还望张队长给我点薄面，惩大诫”。宣传科周科长亲手点燃一根火柴递了过去。
“周科长啊，这次的事情可不啊，南锣鼓巷一条胡同里多少人看见他推着一自行车的山货回家，有时候甚至连活鸡活鸭都有啊”。
“外边传的事情虽然可能存在一定的夸大成分，但是......总得给外界一个交代才行啊”。张成吸了一口烟轻笑一声。
这件事情的真伪压根就不需要调查他都能断定许大茂一定是在乡下收了东西，并且还不少。
作为保卫科的大队长，职位带来的隐性福利的事情他要都看不出来或是不知道，他这个大队长也该收拾铺盖卷回家种地了。
平日里没什么情况，一点风言风语，就像之前许大茂被传出在乡下搞破鞋存在生活风气存在问题，事后没多久就再也没人议论之后保卫处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有听见。
可是许大茂这件事情已经传沸沸扬扬，到处都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情。
“那....张队长的意思是？”。周科长听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虽然有心想要捂被子，可也无能为力。
“先走访吧，只要公社那边没什么，他顶多就算是利用职权跟老乡兑换物资，大也大，也”。
“不过......”。张成欲言又止的停下两嘴的话，笑眯眯的端起茶缸抿了一口。
得，要好处了。
周科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然后道：“我看这茶缸有些不稳啊，来，刚好可以垫一垫”。
“哈哈哈，周科长真贴心啊，我这茶缸确实不平，确实是需要东西垫一垫”。张成顺势将茶缸放在了那个信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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