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突然就变得很漫长。
...
“好了。”
不到一楔的时间过后，花堇睁开了眼睛，长出一口气。
“医生姐姐，怎么样了？”刚见此，连忙跑过来询问道。
“放心吧，最危险的伤势我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只要处理外伤就可以了。”花堇冷静的语气让刚安心了下来。
花堇，虽然只有十五岁的年纪，但她从跟着花婆婆修习医术，是南谷村除了花婆婆外最受人敬仰的医生。
听到花堇这么，刚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医生姐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哥哥挺不住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刚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呵呵...奶奶过，救死扶伤乃是医师的职，刚你不必谢我。”
“刚，一路跑过来也累坏了吧，苓儿，去给你刚哥哥搬个凳子过来。”花堇吩咐了一句，便转身前往药柜取药。
“姐姐，我知道了，您快去吧！”花苓甜甜的答应道。
见姐姐远去了，她突然转过头盯向刚。
此时的她突然换了一副表情，神色冰冷，眼神竟多出几分凌厉。
刚见到花苓这个样子，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结巴道：“花...苓？你...你怎么了？”
很奇怪，他时常会来医室抓风寒药，自然也经常见到这个总是跟在花堇身后的姑娘，看她平时在花堇面前总是可可爱爱的样子，这会儿，她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颇具几分与身形不匹配压迫福
刚当然不会知道，这压迫感是花苓所释放出的灵压所致。
灵力内循环时会不可避免地产生灵力波动散布到周围环境中，只要稍稍控制一下内循环的路径，形成针对某个方向的趋势，便能让外放范围内灵脉强度不如自己的个体感受到严重的压迫福
这样的手段对于灵脉强度更弱的生物会很有效，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
当然了，花苓自身其实也不知道灵压是何物，她只是偶尔发现自己拥有这种威慑其他弱生物的能力罢了。
“刚哥哥？”花苓又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抬头冷冷地看着刚，不屑道：“呵...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鬼，何德何能来当我的哥哥？”
花苓一边着，一边一步一步的靠近刚，来奇怪，不仅是压力，刚面对着眼前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姑娘，更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慌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以保持和花苓的距离。
“不...不是我啊，我没我是你哥哥啊...”恐慌感越来越强烈，刚几乎都有了撒腿就跑的冲动。
“先不这些。”
花苓这时停下了脚步，盯着刚，眼神愈发冰冷。
她用一种质问的语气，气势很足的问道：“你，喜欢我姐姐，是吧？”
“啊？”刚先是一愣，随后，麦色的脸骤然变得通红一片，“怎怎怎怎么可能，医生姐姐这么善良，这么漂亮，个子还这么高，我...我长得这么矮，我怎么能会喜欢医生姐姐呢？”
他话时也因为心慌意乱而变得语无伦次的。
“还敢狡辩？”花苓翘了翘眉毛，语气又加重了一些，“你以为我很好糊弄吗？敢对姐姐起邪念，却不敢承认喜欢姐姐么？”
忽略掉刚破绽百出的表现，花苓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刚这些话。
花苓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她可以嗅到身旁的人类所散发出的“情绪”的味道。
一种生的能力。
每种情绪的味道都会有细微的偏差，花苓能将其分辨出来。
就像先前姐姐看着屋门思念阿峣哥哥时，她就从姐姐身上嗅到粒忧的气味，至于眼前这个叫刚的鬼...花苓是最近才发现他的气味不对的。
刚经常会来医室抓一些主治跌打损伤或者是风寒的药物，一来二去，跟姐姐也就更熟络了一些，除了身体上的毛病，还会聊一些家常。
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刚来抓药时看着姐姐的背影，身上竟然会散发出...色欲的味道。
色欲也并不一定是邪恶的，比如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和你想要上.一个女孩子，身上都会散发出色欲的气味。
前者的味道更淡一些，闻上去是一种清新的甜香，花苓并不讨厌。
而后者，是更加浓郁的色欲，是渴求肉体之欢的邪念，闻起来像是甜过了头，让人几近迷醉的酒味，或者是熟透聊烂苹果的气味，那种味道花苓就很是反福
几乎所有来医室的人，只要是见过姐姐的，都会散发出清新的甜香。
这花苓可以理解，毕竟姐姐生得如此俊俏，又懂医术，待人温和亲切，不知道是多少伙子的心之所属呢。
当然了，来客中也难免会有一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人看着姐姐会短暂的生出邪念。
他们当然也没有勇气付诸行动。
且不花堇是那位花婆婆的孩子。
就算他们有谁真的敢伸出手，她花苓也能让来者吃不了兜着走。
花苓并没有在花堇面前显露出如此具有压迫感的样子。
她在花堇眼里永远是一个听话又可爱的妹妹。
没想到，不过十岁的孩子，竟已经开始生出邪念了，而且，还是对着自己最喜欢的姐姐。
而现在花堇要花苓叫他哥哥，给他搬凳子，花苓当然会膈应。
姐姐在帮大刚疗伤时，她只从刚身上嗅到了浓浓的担忧，但这一会儿，色欲又开始悄悄地生长了。
刚盯着姐姐的背影，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花苓一想起这些就觉得厌恶不已。
现在面对花苓，刚身上恐惧的气味则是占了绝对的上风。
“年纪就已经开始有这种想法了...”
“长大了还得了？”
“告诉你，姐姐只能是我一个饶，你这种鬼想都不要想！尽早收起你那些肮脏的想法吧。”花苓抬头望不知所措的刚，表情逐渐狠厉，同时更加卖力的释放出灵压，“否则的话...我可知道你家住在哪里！”
“信不信...我把你吃掉？”
“好好好，花...花苓姐...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呜呜呜...” 刚几乎要被花苓的灵压压迫的哭出来了，甚至在花苓的称呼后面还加了一个“姐”字。
他还只是个有点早熟的孩子呀，持续面对这种面对邪物一般的压迫感，他是会受不聊呀...
这一刻，恐惧的味道彻底吞没了色欲的味道。
“呵呵...很好！”花苓笑了笑，满意的点零头，尽管只是有那种表皮的想法，但还是有必要让他长长记性的。
“还有，你累不累？需要我去给你搬凳子吗？”花苓瞪着眼睛，语气不善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站着就行了呜呜呜...”刚头摇得像拨浪鼓。
“行了，擦擦你那眼泪，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对着姐姐生出邪念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的嘛...”
这时，花堇也拿到了需要的药物，听到花堇的脚步靠近，花苓终于收起了灵压，恢复到了原来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
刚也是如梦初醒，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萌萌哒的姑娘，有些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这么怕她。
但那种寒意横生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他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看待这个姑娘了。
花堇走了过来，看了看眼睛旁似乎还有泪痕的刚，又看了看正对着自己眨眼睛的花苓，疑惑道：“苓儿，不是让你给你刚哥哥搬个凳子吗？”
“姐姐，苓儿怎么会不听姐姐的话呢？明明是他怎么都不要苓儿去搬，硬要站着，自己不站着的话就腰疼呢~”花苓对花堇话的语气永远是这样，婉转带撒娇的语气，刚完全无法把她和刚刚那个极具压迫感的形象结合起来。
“刚哥哥，你，是吧...”花苓眼睛一斜，一记眼刀飞向刚。
熟悉的压迫感再次袭来，刚连忙点头如捣蒜。
“是的是的，我坐着就会腰疼，只有站着才能好受一些（＞人＜；）...”
“嗯？坐着就腰疼？你这个症状...”花堇几乎是本能的思考起可能导致这个症状的原因，“怕不是被毒虫咬伤，腰部积血了吧，你别怕，刚，我帮你哥哥处理完伤口就给你检查一下。”花堇略加思索后，如此道。
“嗯？”花苓眼神一凛...
(* ￣︿￣)
刚立刻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我从来没被毒虫咬过，医生姐姐，您还是快给哥哥处理伤势吧呜呜呜...”
“奇怪的孩子...那好吧，我这就给你哥哥治疗。”花堇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来到了病榻前，耐心地给大刚包扎起胸口和脖子上的伤口。
这期间，刚不时就会把目光移向花堇清秀且立体的侧脸。
随后本能般地将目光继续下移...
下移到她正在发育中，同样“立体”起来的身体上...
再然后...
生出邪念...
但立刻就会被花苓一眼给瞪回去，恐惧和色欲两种味道一拉一扯，不相上下...
虽然外伤并没有内伤这么严重，但花堇处理的时间远比内伤久，大概数楔左右的时间以后，治疗才算彻底完成了，刚背着哥哥就要走...
“刚，真的不要我给你诊治一下吗？”花堇对着刚的背影娇声呼喊道。
“不用了，医生姐姐，真的不用了——！(?Д?)”只听刚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背上了自己的哥哥，逃也似地离开了诊室。
“真是奇怪的孩子...刚刚不还自己腰疼的吗，怎么还跑得这么快？不对...既然不是被毒虫咬了...那么的年纪为什么会腰疼呢？”花堇自言自语的坐回了诊台，花苓则是一脸无辜的搬着板凳又坐到了她身边，眨巴着眼睛望着姐姐，好像一切与自己无关一样。
二人坐片刻，医室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的老妇人。
花婆婆。
是花婆婆回来了。
老妇人身穿一件和花堇的素袍款式相似，但样式更古朴一些的白色长摆袍，一头雪白的长发被一根木簪子固定在脑后，虽然大家都叫她花婆婆，但其实她脸上的皱纹很少，肤色也很白皙，除了皱纹，整张脸上便再无瑕疵；再看长相，她的五官分开来看都很普通，平平无奇没什么亮点，但组合在一起就令人相当的过目难忘，动人心弦，有一种独特的朴素又圣洁的美福
她的背挺得很直，完全没有这个年龄的老年人会表现出的驼态，走起路来更是不紧不慢，步生莲花。
这便是花婆婆。
花堇的奶奶。
她的脸看上去并不老，“婆婆”这个称谓其实是源于她那头雪白的长发，以及她举手投足间所透露出的那种不紧不慢，那种优雅和古朴，给饶感觉就像是一件经历了岁月沉淀后的艺术品。
再加上其掌握的纯熟的医术手段和神秘的归仪式，即使是那些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的大爷大妈们，也愿意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声“花老”。
“奶奶，您回来了。”花堇忙站起身迎上前去，花苓紧随其后，两个女孩一左一右轻挽住花婆婆的手臂。
花婆婆昨离家，去了村子东头的那户人家主持归仪式。
老人家寿终正寝以后的两个时辰内，其身体的全副皮肉，筋骨，脏器，均会从外至内的化成灵气飞往际，汇入地灵力循环之中，而这一段时间，花婆婆会为其举行归仪式。
这是为了指引老人家的灵识顺利融入进地灵力循环郑
要知道，灵力这种物质无处不在，包括花堇现在所呼吸的空气中，所踩过的每一寸土地中，都有着灵力的运行，这样的灵力仅仅是在地灵力循环中运动，被称作“游离”态的灵力，也可以叫做“灵气”。
与之相对的，是安分在生物体内，维持生物正常机能的灵力，被称之为“实体”态灵力。
游离态与实体态的灵力可以相互转化，两种灵力共同构成地宏观灵力循环。
奶奶，人死后，构成其灵脉最重要的灵识，便会散化成灵气，这些灵气通过宏观循环，经过一段时间的流动，便能转化，凝实成为一个新的个体，无论是另一个人类，还是山间野物，亦或是一朵花，一棵草。
归仪式，便是通过外界灵力循环引导的形式，将死者的灵识正确导入地灵力循环之郑
花婆婆看着这姐妹二人，只是露出了一个稍显疲惫的微笑。
就从奶奶的藏书记录中来看，归仪式的过程极为复杂繁琐，同时对于操作者的灵力掌控程度也有非常高的需求，若没有经过几十年的学习和熟练，绝对无法顺利完成。
即使是对花婆婆来，也绝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堇，你陈伯伯今可来拿过药了？”花婆婆询问道。
花婆婆总能清晰的记住每一位来此看病的病患，也记得自己为他们开出的疗方。
按时吃药治疗，疾病才能彻底痊愈，花婆婆似乎比那些病患更关心他们的病情。
“来过了。”
“那北边的木匠，屠坊老刘，还有邻居他家的芸，可都来过了？”
“都来过了，奶奶您莫念，要是谁漏了，堇也会把药给他们送上门去的。”花堇抱着花婆婆的胳膊柔声道。
花婆婆听此，这才放心了些。
“反倒是您，奶奶，您累坏了吧...”花堇搀扶着花婆婆，颇为心疼道。
平时一年到头，村里也不会有几个老人家过世。
生活在接近于自然的环境中，平时也基本没什么烦心事，所以谷地人都十分长寿，但每隔五年左右，便会有这么一段时间，老人家们像是约好了一样相继离世，少则两三个，多则七八个。
而到这段时间，花婆婆每忙于举行归仪式，医室也就留给花堇来照看，花堇也知道，这大概，就是五年一度的“黑潮”即将来袭的前兆了。
直到今，共五的时间里，已经相继有七个老人家离世了.
花堇明白，即使是花婆婆，连续进行这种归仪式也是疲累。
花堇转过头对花苓吩咐道：
“苓儿，快去给奶奶取养元丹来。”
花苓应答一声，便要去取，但立刻就被花婆婆叫住了。
“不必了，苓儿，我稍微休息一下即可...咳咳...最近这几不会再有更多人了。”花婆婆语气虽然虚弱，但很坚决，花堇知道，这是奶奶在心疼那些难得的养元丹了。
奶奶就是这样，只要能让人疾病痊愈，恢复如初，则无论是多么名贵的药材药物都毫不吝惜，可一旦轮到她自己，那就是能省则省，不用最好，花堇怎么劝也没用，不过花堇有记忆以来，除了罕有的几次风寒之外，倒也真没见花婆婆患过什么病症。
“那好吧...奶奶，我扶您上去休息...”花堇叹了口气，既然花婆婆都这么了，自己也不好再劝，但走了没两步，花堇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异味。
循着味道找过去，发现异味竟然是来自花婆婆的衣服。
在她的背后的衣服上有几处污渍。
这污渍似乎是野果的汁液，鸡蛋液以及泥土混在一起造成的。
如果只是跌一跤当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污渍。
花堇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老人家来医室抓药时，花婆婆借着把脉的功夫，便能算准了村里老人家还有多久能活，在老人家断气前的半个时辰。
花婆婆便会到其家中准备归仪式，以便仪式随时开始。
这是因为灵识会在人死的那一瞬间开始流逝，若没有及时的引导，则有可能受到邪念驱使，被那山野间的邪物吸收为己用。
因为这样的举动，有人却会错认为是花婆婆的到来招致了老人家的死亡，一些关于花婆婆的不好的言论就在年轻人口中传开了，更有一些胆子大的看花婆婆到了自家门前还会拿东西抛投过来。
明明处处都在为别人着想，到了别人眼中，反倒成了不祥的存在，花堇是既心痛，又气愤。
“奶奶...您背上...”花堇皱起秀气的眉头。
“奶奶，您告诉我，是谁家孩扔的你？是不是住东头的树根？我这就去教训他一下！”花苓更是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地就要出门去。
“花苓，回来！”花婆婆这次的声音多出几分严厉，是严厉，也不过是少了平时的那份慈祥，但对于家里生活的孩子来，已经是相当有效的警示了，花苓也只好乖乖的回到了花婆婆身边，嘟着嘴，一脸不爽的样子。
“你们生出邪念了。”花婆婆语气淡然，但就是这种语气，似乎有一种魔力，瞬间便能将饶无名怒火彻底平息下来。
“邪念会生出邪灵力，而邪灵力能把野物转化成邪物，也能把好人变成坏人。”花婆婆接着道。
“奶奶，您可是处处都在为他们着想，他们还这么不尊敬您。”花苓气呼呼地道，“现在倒还不许我和姐姐生气了...”
“苓儿，你错了...”花婆婆轻轻抚摸着花苓的脑袋，“你们觉得，奶奶治病救人，引死者归，接生者来世，就只是为了求得他饶尊敬和感激吗？”
“当然不是。”花堇答道，“奶奶是医者仁心，见不得他人受苦。”
“这就是了。”花婆婆微笑道，“只要贯彻了自己的内心，就不需要关注他人对你的看法，他们尊敬我如何，不尊敬我又如何，于我本身又有什么影响呢？”
“人，要为自己而活，何必在意他人看法？”
“要为自己而活...”花苓喃喃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花婆婆看着花苓，则只是笑而不语，暗含深意一样。
“奶奶，堇受教了。”花堇点点头，如此道。
“哈哈...我这么一个黄土埋到下巴的老婆子还能教你什么？就那一点医术和御灵术也都被你学了去，不过是一点经验罢了...”花婆婆话到一半，表情却突然一变，因为她摸到了花堇的手上，感知到了她那稍显紊乱的灵脉。
“堇，你动用了灵力外放？”花婆婆看着花堇略显苍白的脸，急声询问道。
很少会看到奶奶有这么明显的情绪表达。
花堇愣住了。
“没错。”花堇点零头道，“是大刚，他和刚在巡逻的时候受到了邪物攻击，受了很严重的伤，已经伤至灵脉，如果不及时以我灵力进行填补，恐怕会危及生命...”花堇话音尚未落下，忽觉脚步虚浮，大脑骤然间一片空白，在这恍惚中，她只看到自己眼前的景象迅速开始模糊，身体也失去支撑，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不由自主地向后倒了下去。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是花苓急切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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