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沈清欢带着巧儿回到沈府。
“姐，您那个杨二公子会不会找咱们麻烦啊？”
巧儿一路上都在担心。
“找麻烦？”沈清欢轻笑一声，“他现在怕是顾不上找麻烦。”
刚进府门，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婆子迎了上来。
她穿着灰布衣裳，头发花白，脸上堆满皱纹。
“沈姐，夫人让您即刻搬到西边偏院去住。”
老婆子阴阳怪气地，“是大姐如今也是庶出了，不该再住在正院。”
巧儿一听就急了：“王婆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姐......”
“住口。”沈清欢抬手制止了巧儿，“王婆子，你带路吧。”
王婆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原以为这位大姐会闹一场，没想到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三人穿过几道回廊，来到府邸西侧一处偏僻的院落。
院门上的漆早已剥落，露出斑驳的木色。推开吱呀作响的门，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角堆着几块碎砖。
“这就是夫人给姐安排的住处。”王婆子笑眯眯地，“姐若是住不惯，也别怪老奴没提醒。”
“无妨，就这里吧。”沈清欢迈步走进院子，“巧儿，去收拾东西。”
王婆子见沈清欢这般平静，反倒有些无趣，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姐......”巧儿红着眼圈，“您怎么能答应住这种地方？”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沈清欢环视四周，“这地方挺好。”
“好？”巧儿瞪大眼睛，“这院子都快塌了，哪里好了？”
沈清欢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院子深处。穿过一片杂草，她推开一扇半掩的木门，里面是一间废弃的厨房。
灶台上落满灰尘，墙角结着蜘蛛网，但厨房的结构完整，通风也不错。
沈清欢伸手摸了摸灶台，嘴角微微上扬。
“巧儿，去把我的箱子搬来。”
“啊？”巧儿一愣，“姐要搬什么箱子？”
“就是我让你藏在花园假山后面那个。”
巧儿这才想起来，前几姐就让她把一个大箱子藏在了假山后面。
当时她还纳闷，现在看来，姐早就料到会有今。
等巧儿把箱子搬来，已经完全黑了。沈清欢点起油灯，打开箱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奇怪的工具。
“姐，这些是......”
“做点心用的。”沈清欢着，从箱子底层取出一本破旧的册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巧儿凑过去看，只见册子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还画着一些图案，但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这不是汉字啊，姐您能看懂？”
“嗯。”沈清欢翻开第一页，“这是一本点心谱，上面记载着一些特殊的配方。”
正着，院子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巧儿吓了一跳，躲在沈清欢身后。
“别怕，”沈清欢淡定地，“是李氏派来监视的人。”
“什么？那咱们......”
“让她们看。”沈清欢合上册子，“不过，有些东西，可不能让她们看到。”
着，她从箱子里取出几个瓷瓶，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封口完好后，才放回箱子。
“姐，您到底要做什么啊？”巧儿越发糊涂了。
“做点心啊，”沈清欢笑道，“不过，是能让人上瘾的点心。”
巧儿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不是害人吗？”
“害人？”沈清欢冷笑一声，“他们对我做的事，难道就不是在害人？”
她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去把院子收拾一下，”沈清欢，“明开始，我要在这里试做点心。”
“这么快？”
“当然要快，”沈清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他们这么想看我出丑，那我就让他们看个够。”
巧儿连忙去收拾院子，沈清欢则开始清理厨房。
她先把灶台上的灰尘擦干净，又把墙角的蜘蛛网清理掉。
“姐，您别干活了，让我来吧。”巧儿心疼地。
“无妨，”沈清欢卷起袖子，“这厨房以后就是我的地盘，我得亲自打理。”
院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那些监视的人按捺不住了。
沈清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把箱子里的瓶瓶罐罐摆出来，引得那些人探头探脑。
“谁在外面？”巧儿突然喊道。
脚步声慌乱地散去，但很快又悄悄聚拢。沈清欢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在手中把玩。
“姐，那是什么？”
“让人上瘾的药。”沈清欢轻声，“只要吃了我的点心，就再也离不开了。”
巧儿吓得后退一步：“这、这不会出人命吧？”
“放心，我有分寸。”沈清欢把药丸放回瓶子，“只是让他们尝尝被人控制的滋味。”
收拾完厨房，已经是深夜。沈清欢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满繁星。
巧儿端来一盏茶，心翼翼地问：“姐，您真的要在这里住下去？”
“怎么，你也嫌弃这里？”
“不是，”巧儿连忙摇头，“只是这里太偏僻了，而且......”
话音未落，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快看，那个贱人真的住进来了。”
“可不是，听她现在也是庶出了，活该！”
“嘘，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沈清欢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巧儿，你这些人要是尝了我的点心，会是什么表情？”
巧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姐是想......”
“去睡吧，”沈清欢站起身，“明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二一早，沈清欢就开始在厨房忙活。她先把灶台生起火，然后开始调配各种材料。
巧儿在一旁帮忙，看着姐熟练的手法，不禁惊叹：“姐，您什么时候学会做点心的？”
“这个嘛......”沈清欢神秘地笑笑，“等你尝了就知道了。”
她按照册子上的配方，将各种材料精确地称量，然后放入锅中熬制。
很快，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开来。
院墙外的窃窃私语声又响起了。沈清欢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调制点心。
等第一批点心出炉，香味已经飘遍了整个院子。
“姐，给我尝尝呗？”巧儿馋得直咽口水。
“不急，”沈清欢把点心装进精致的盒子，“先送一些给那些躲在外面的人。”
巧儿会意，端着点心出去。果然，那些躲在暗处的婆子们按捺不住，纷纷凑上来。
“这是什么点心？怎么这么香？”
“沈姐亲手做的，你们要不要尝尝？”
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经不住诱惑，每人拿了一块。
沈清欢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好吃！”一个婆子赞叹道，“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是啊是啊，”另一个婆子连连点头，“沈姐手艺真好。”
沈清欢微微一笑：“喜欢的话，明还可以来尝。”
婆子们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巧儿看着她们的背影，忍不住问：“姐，她们明真的会来？”
“当然会来，”沈清欢转身回到厨房，“而且，会求着来。”
果然，第二一早，那些婆子就在院门外徘徊。
沈清欢故意等了一会儿，才让巧儿开门。
“沈姐，”婆子们讪讪地，“我们是来......”
“来尝点心的？”沈清欢笑道，“可惜今的点心还没做好。”
婆子们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沈清欢看在眼里，心中暗笑：药效开始发作了。
“不过，”她慢悠悠地，“如果你们愿意帮我打扫院子，我倒是可以多做一些。”
婆子们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愿意愿意！”
就这样，原本来监视的人，反倒成了沈清欢的帮手。
她们不但帮着打扫院子，还主动打听府里的消息，生怕错过了尝点心的机会。
“姐真是太厉害了，”巧儿看着婆子们忙前忙后的样子，不禁感叹，“这些人现在都成了您的眼线。”
沈清欢笑而不语，继续调制新的点心。她知道，这些人只是开始，等她的点心铺开张，整个永安街的人都会成为她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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