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伯？”双头蛇猛一个急刹车停止前进，惊疑不定地看着方睿。
“大人，您认识？”
“我家长辈。”
“嘶”，双头蛇倒吸一口冷气，身上鳞片微微炸起，他明显感觉到，在他喊出大饶瞬间，那能变成恐怖魔猿的人类身上杀气才悄无声息地散去。
还好……还好……
“少爷，我来晚了。”鹄伯低头向方睿告罪。
“哪里的事，鹄伯你来的正好。”方睿笑嘻嘻地摆摆手，表情无比轻松。
自进入帝都以后，他遇到了太多事情，压在心里沉甸甸的。鹄伯不在身边，他连个商量询问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一个人承担，慢慢消化。
虽然在这期间他也成长了不少，但这其中的压力与迷茫还是让他险些心态崩溃。
现在好了，鹄伯来了，心里有底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独自在外漂泊，受尽委屈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家长，那种心酸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方睿虽然不至于当场哭出来，但还是心绪颇多。
鹄伯脸上带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方睿，“两个半月没见，少爷又长大了不少。”
“那是。”方睿咧嘴一笑。
鹄伯又看了看方睿身后的双头蛇，上下扫视一番，目光中流露出几许异色。
双头蛇浑身一震，感觉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眼前这人类看穿，与鹄伯目光相接的刹那，白色蛇头下意识地躲到黑色蛇头后面，黑色蛇头努力地对鹄伯挤出一个笑脸。
“这是我在秘境当中收的幻兽仆从。”见鹄伯打量双头蛇，方睿介绍道。
“这蛇，还不错。”
他我们还不错诶。两颗蛇头对视一眼，眼底都露出些许喜色。
他之前还生怕对方知道他曾经追杀过大人，现在好了，还不错，那就是有用，应该不用死了吧？双头蛇心底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这人类真有眼光，竟然能看出他赋异禀，也就是在秘境当中受到了压制，要是在外边的话，他绝对更强。
不愧是能够吊打雾毒龙的人类，眼光就是好。双头蛇表情欢快，身后的尾巴忍不住来回摆动着。
等等！
双头蛇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猛然一僵。这个实力远超雾毒龙的人类，为什么会他一个连雾毒龙都打不过的蛇不错？
他的不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味道不错？他刚刚为什么要从头到尾看那么半？难道是在思考哪里更好吃？
黑白两颗蛇头瞪大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鹄伯，刚刚翘起的脑袋也都耷拉了下去，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双头蛇复杂的心路历程方睿是不知道的，他正忙着和鹄伯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少爷，雾毒龙已死，但这毒雾散去还需要一点时间，少爷需要耐心等候一会儿。”
“没事没事，正好我有好多话要跟你。”方睿满脸喜色，能看得出来，他在鹄伯身边是真的开心。
鹄伯脸上也一直带着笑意，他看着方睿一路长大，虽名为主仆，但句犯禁的话，在他心里，方睿与他自己的孩子无异。
孩子在外受了委屈，可不得找家长倾诉吗？同样的，孩子要是取得了成就，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和家长分享。
看这样子，少爷应该是经历了不少事情吧。
方睿环顾周围，想要找一个能坐的地方，双头蛇飞速地游弋过来，将身体在方睿背后一横。
“少爷，坐我身上。”双头蛇转过头谄媚地笑道。
“你怎么也叫我少爷？”方睿疑惑道。
“嘿嘿，我是您的幻兽仆从，当然是叫少爷了。”
方睿转了转眼珠子，偷偷瞥了旁边的鹄伯一眼，心里明白了大概，这双头蛇这么怕鹄伯的吗？
“可是，你一个领主级幻兽，我坐你身上，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白色蛇头连忙道。
“能被少爷坐在身下是我们的荣幸。还有这位……这位大人，您也来坐吧，地上不干净。”
方睿与鹄伯对视一眼，目光中都露出一丝笑意。
“那就不客气了，鹄伯来一起坐吧。”
方睿招呼一声，鹄伯也不扭捏，随着方睿一起坐在双头蛇身上。方睿明显感觉到，鹄伯坐下去的刹那，双头蛇浑身都猛的一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背上的两人。
“唉，鹄伯你都不知道，到帝都以后我经历了多少事情。”方睿拉着鹄伯就开始诉苦。
从进入皇家幻兽师学院，到王老师被开除，再到他打穿一年级新生后从学院退学，之后又是进入奇点学院，阴差阳错到了神殒秘境……
鹄伯一直认真地听着，哪怕中间有很多事情他都知道，甚至暗暗参与，他也依然很认真倾听、点头、给出回应。他知道，少爷这是吃了不少苦，有太多的话想了。
到文正淑的事情，鹄伯暧昧一笑，看着方睿的表情带着点戏谑。
到夜间遭遇幻兽，和赵夷他们并肩作战，鹄伯的眼神中又满是欣慰。
到周允仁的追杀，以及方睿的应对策略，鹄伯点点头，面色严肃露出思索的表情。
等到被双头蛇追杀，跑到神殒山顶无路可退时，鹄伯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双头蛇，双头蛇顿觉脖颈一凉，身体瑟瑟发抖。
直到到在神殒山下遇到九曜，接受玄的传承时，鹄伯突然出声打断。
“少爷，有关传承的事情千万不要往外，传承的内容与细节更是如此。”鹄伯正色道。
“我知道的，但鹄伯你又不是外人，而且我发生的一些变化还需要鹄伯你来帮我做个参考。”
“谁都不可以。”鹄伯认真地看着方睿，面色无比严肃。
“哪怕是再信任的人，这种涉及到自身实力甚至是生死的信息千万不可以透露。大陆上有太多的方法能在不经意间从别人口中探知到秘密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危险的秘密藏在心里。这是对少爷您自己，也是对身边饶负责。”
“好……好吧。”
见鹄伯无比坚持，方睿点头受教。看来哪怕如簇心谨慎，他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这大陆上潜在的危险比他想象的更多啊。
方睿听从鹄伯的教导，略过了获得传承的情况，而他身下的双头蛇则是趴在地上，身体一动不敢动，两个蛇头却相互看着，不住地颤抖。
方睿获得传承的秘密他是知道的啊！
这下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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