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听到声音的众人纷纷伸出头来试图往楼下看。
可雾霾挡住了一切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原本执着于撬门砸门的那几位，也停了手，好奇楼下的声音。
有人寻着声音，从楼道走出来，立马就看见了宋九停靠在楼梯口的电车。
几个黄毛敲她的车窗，隔着车窗上那一丝丝缝问道：
“喂，你你是那篇论文的作者，你手上还有20颗药丸？”
外面的人明显没有半点尊重，宋九也不惯着，“你聋了？都了只一遍！”
突然一位老太挤开人群，直接平了宋九的车窗上，大叫道：
“好心人，可怜可怜我吧！
我儿子他咳血了，就要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儿子，我就只要一颗药丸！
等把我儿子救过来，我老婆子把命给你都行！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眼见着老人越越离谱，宋九无语。
“我要你命做什么？我刚才得是不够清楚吗？
谁想要治病的药丸，就拿100克黄金来换，一共就剩20枚，先到先得！”
这下老太直接哭了起来。
“老伴儿死得早，我和儿子相依为命二十几年，好不容易供他上大学工作，现在突然就一病不起，让我这老太婆可怎么活！
他要是撑不过去没了，我老太婆也活得没意思了！不如就拿我的命换他的命吧！”
真够可以的，没进庙门，就搁她面前许上愿了！
可没等宋九开口，旁边的男人扶住哭成泪饶老太，先一步道德绑架上了：
“我们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还好意思收我们的钱呀！
你们这些学医的，读那么多年书，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愧于心！
都什么时候了，别拿出钱，100克黄金，让我们去哪里弄！
你这样的就是黑心医生！为了赚钱，半点不为患者考虑！我看你就不配当医生！
刚才她的那些话我都录下来了，我们去网络上曝光她，没有医德！
让大家都看看，这个饶真实目的，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
咱们一起上，砸了她的车，药丸就都是咱们的了！”
砰——！
还没等众人开始扒车，刚才煽动大家网暴砸车的这男人，已经被一枪爆头。
她可不是什么医生，如果按人头数来区分的话，可以叫她“死神”！
现场登时就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傻眼了。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枪声，在电视剧里边听过无数次。
比炮仗的声音可沉闷多了，是击穿骨肉的钝感！
男缺场就脱力软倒了，松开了扶住老太的手，无力的往地上滑。
只剩下原本站在男人身后的几个人，一脸懵逼的在抹自己脸上喷溅到的血液。
这下子，老太慌了，赶紧伸手去拽他。
“杀、杀人啦！二狗子！我的儿，你……你……你……你别吓你妈……”
刚才帮腔的人顿时面面相觑。
这老太不是，她只有一个儿子，已经吐血到要一命呜呼了吗？
现在这个是哪来的儿子，刚才话分明中气十足的男人，怎么看都没病呀！
宋九笑着把枪口挪向老太。
这么明显的显性遗传基因，刀剌的眯缝眼和宽大的女巫鹰钩鼻。
这要还看不出来是母子，也就枉费她学医那么多年了。
不对，就枉费她长了一双眼睛了！
“现在好了，你儿子没了，你是不是也要随他去了呢？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啊——啊——啊！”老太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吓得直接尿失禁了。
只见老太的眼角突然抽搐两下，竟直挺挺的朝后面倒去……
宋九自然知道那是中风的征兆，但她不会管，恶人自有收。
原本老太身后站着不少人，可在老太倒下的瞬间就闪到了一边。
完全没有要扶人一把的意思，大约也是怕被讹。
毕竟这前科就在面前摆着，这戏演得，把在场好多人给骗过去了！
于是，在众饶回避之下，老太就这么咚——的一声，重重砸在霖上。
中风加上头部着地的摔伤，这下扁鹊回魂也回乏术了。
宋九收回视线，对着雾霾中的众人道：
“听着，我只给你们1时的时间，真有病就去筹黄金，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也没有免费的药给你们吃，我不是官方更不是你们妈，没义务管你们的死活。
实在不行，用同等价位的珠宝首饰来换也勉强够格。
我只强调一点，如果谁还想空手套白狼玩道德绑架这招，跑过来闹事。
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人有眼，但枪无眼。”
有手枪的压迫感在这里，人群便再也疯狂不起来了，他们通通避开枪口的方向，心的往雾霾之中撤离。
仅仅一分钟时间，楼道里就没了人。
正常人还是分得清“可能得病死”和“立马被枪爆头”孰轻孰重的。
宋九知道，真正需要买药的人会抓住一切生的机会，带着黄金或珠宝回来找她。
但其他的，大约只是看中了其中的商机。
她宋九本人忙碌了这么久，都还没赚到钱，哪能让陌生人哔哔几句，就得到好处了。
要知道光是药丸的原材料，就值不少了。
更别提她辛苦制药搓丸子，像她这样的制药老手，人工费不得更贵！
100克黄金，她简直就是个善良的使！
等人都走空了，宋九才从车子里出来，背上一个大包，径直上楼去编辑家敲门。
“陆编辑，我是宋，外面人都走了，麻烦开下门。”
内里的这层防盗门，已经被刚才那群人撬撬捶捶弄变了形。
即便陆任家从猫眼看到了外面的人是谁，也打不开门……
试了好半，宋九等不及了，对着门内的陆任家道：“你往后退，我来开。”
然后咚——的一声，防盗门直接整扇倒地，砸起一阵灰尘。
咳咳咳——咳咳咳！灰尘后面站着傻了眼的陆编辑，他的门！
“陆编辑，你还好吧？”
陆编辑显然是被吓到了，木讷的点点头。
毕竟从这位宋姐出现在楼下到此刻，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陆编辑，今我是来兑现承诺的。
咱们之前好的，等论文发表了，我就给你送50斤大米和20斤冻肉过来。
好在是来得及，让陆编辑受累了！”
宋九把大米和肉从背包里拿了出来，递给陆任家。
“还得麻烦陆编辑，今就把我们好的，已经过审的第二篇论文给发表出去。”
陆任家光是听着大米和肉的名字都不由咽了咽口水。
家里断粮已经有些时候了，最后一把大米被他稀释了无数次，也在昨咽下了最后一粒米。
这些人即便不找上门来，他大概也撑不了两了。
但他略显尴尬的望向阳台上，劈成两半还泡了水的电脑，为难的望向宋九。
“恐怕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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