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到了估计眼珠子掉一地。
如今的司空奚可是当今帝王啊！居然能够给一个姑娘倒茶。
但司空奚甘之如饴。
“你接下来并不打算继续留在衍，可对？”司空奚抿了口茶，率先开口。
“你猜出来了。”
“嗯，朕猜出来了，君老将军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也猜出来了。”
“是啊，所以想用一纸婚约将我留下来。”虽然不知道君老头为什么这么抗拒她离开，但她注定不可能一辈子屈居于这个国家的。
她的仇。还未报。
九重上的那些狗杂碎，可一定得活的好好的！不然她报仇都找不到人。
纤细的手指轻触着茶杯。
司空奚：“你并不属于衍，以你的才华，这个国家不配让你留下，可若你是个男子该多好。”
着，司空奚叹了一口气，若是男子，眼前人定可以大展宏图。
名扬下！
“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琉月笑着道，“在我眼中，性别从来就不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女子又如何？照样可以碾压一群男人，踏上那无极巅峰！
少女自信的扬眉，霸气而又张扬。
司空奚一时间，不禁看呆了。
如此肆意张扬的姑娘，他是第一次看到，预感告诉他，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太耀眼了，就像高空悬挂的太阳，让人不敢直视。
“你真的觉得女子也可以像男儿一样？”
“有什么不可以呢？事在人为。”
真正的鸿沟永远不是性别之分，而是世人和自我的偏见。
“琉月，你的话真是让朕豁然开朗。”司空奚心中惊叹。
“陛下也可以的，我相信陛下可以让衍一步步强盛起来，再也不受邻国侵扰。”
“琉……”
这时，绿萝的声音在凉亭外响起：“启禀陛下，大姐，用膳了。”
绿萝的声音打断了司空奚接下来要的话，他看向琉月。
恰好和后者的目光对上，顷刻间，他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好。”司空奚笑着颔首。
可君琉月轻飘飘的几句话，已经让他的心里翻起了惊涛巨浪。
……
夜幕降临。
书房内。
“你，老夫是不是做错了？”
君澜沉声道，他的面前是一幅画像，是已故去的君老夫人。
他们年少携手，征战沙场，击托军，并肩作战。
可老夫人在生下君无尘后，日渐虚弱，最终撒手人寰，临终前——夫人要他照顾好一双儿子。
“柔儿，老夫食言了。”君澜的手抚过画卷，“没能护好阿景和阿尘，老夫只是想将月丫头留在衍，只要在衍……只要能够平安顺遂的度过此生足矣。”
若是从前，他绝对会唾弃自己的行为，既是身怀赋之人就该去往那广阔无垠的地，施展才华。
可现在，他只想自家孩子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
“百年之后，老夫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君澜叹了一口气。
门外。
“爷爷。”
少女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月丫头。”
君澜收起卷轴，擦去眼角的泪花，“进来。”
琉月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么晚，爷爷唤我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
“丫头，爷爷知道，以你的赋，让你留在衍，实在是委屈。”君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爷爷本来想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可是现在瞒不住了，你迟早会知道。”
“什么秘密？”琉月疑惑的看向老爷子，很少看到老爷子如此认真的模样。
“关于你的身世。”
老爷子沉声道。
君琉月蹙紧了眉头，在记忆中，并没有身世这一段记忆，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何人。
“当年你父亲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才这么一点点大。”君老爷子满眼宠溺的笑着道，“那时，衍的边境四城被东临国的军队侵占，我不得已传信将你父亲召回，你就是那个时候来的君家，但是关于你母亲的身份，你父亲并未透露，唯有这块玉佩。”
君老爷子从怀里拿出一块青色的玉佩，交到琉月的手里。
“听你父亲，这块玉佩是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琉月看向手心中的玉佩，通体呈碧青色，就好像是一颗巨大的龙头，而它的身子盘踞在玉佩边缘之处。
栩栩如生。
“青龙？”琉月心底微惊，炼药宗主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青龙玉佩，竟是君家手中？
而且，还是她的？
“你父亲死后，老夫也曾查过这块玉佩的来历，但是……”老爷子深深的看了自家孙女一眼，“可后面没有查下去，因为涉及到了高层势力。”若是再查下去，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君景有意隐瞒这丫头的身份，肯定是在逃避着什么！
衍只是偌大沧澜中的一个边陲国家，更上一层有炼药宗，万兽宗以及神魂殿，鬼殿等势力。
再往上，便就是那些古武世家！以及四圣古国。
无论是哪一方势力，都不是君家可以抵抗的。
君琉月立即明白君老爷子的意思，握紧了手中的玉佩。
看向君老爷子：“我明白了。”
难怪司空帝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动君家，原来是被炼药宗抓住了命脉！看来，青龙玉佩的事，司空帝一早就知道了，并且被他作为条件和炼药宗换沥药。
呵，真是作茧自缚。
“之前之所以不告诉你这些，爷爷不想让你卷入那些纷争。”虽然不知道当年君景发生了什么事，但君景对这个孩子的生母只字不提，老爷子也大概猜出了一些东西。
老爷子伸出手在琉月的肩膀上拍了拍：“丫头，无论发生了什么，君家永远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哪怕君家在那些势力面前不值得一提，但他会倾尽全力护住这个丫头。
“好！”
琉月心底划过一抹暖流，对上君老爷子满是认真的神情。
“乖丫头，不过……可惜了。”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忽然，老爷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丫头，你身边的那个殷溟，是什么来历？老夫看他修为不低，为何会甘愿跟在你的身边。”
君老爷子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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