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这件事情，陈理答应了。
因为这一是周六，所以最后决定在下一个周一开始去实验室。
然后唐湘斟酌着开口想要关心一下儿子的情感，但是母子关系实在是还没有到跟儿子讨论这个东西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陈父在旁边看出了妻子的欲言又止，可一时不知道她要什么，也就结束了话题。
陈理道了晚安拿着东西进了房间。
也没开灯，坐在床边呆呆的。
脑海里不断回放许文的话。
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一位父亲把他看作一个男人来对话。
“陈理，既然许何相信你我自然不会对她的决定做出质疑阻拦，她愿意告诉你我们家里的事情，我想不管怎样，你是目前我可以相信的人。”
“许何有心理疾病，以前我们很长时间不见面就是因为他看见我就是生理性的难受，我做的一些错事对她的伤害很大，她心理上总觉得我会再次那样做，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于是身体提示她远离我。”
“她一开始发现的时候还在压抑自己，最终的爆发让她几乎遍体鳞伤。她最爱她爷爷，两位老人抚养他们长大，教他们学习做人，几乎所有的人生观来自于她的爷爷奶奶跟乡下那所破旧的学。”
“后来我才知道，她自己比赛拿奖金，写书拿稿费，钱都没有乱花，捐给了学跟其他需要的人，我调查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考虑了很久，她甚至用的是她爷爷的名字，可是她爷爷都已经去世六年了。”
着眼神下落，突然看见了陈理手上的红绳。
突然想起来一些东西:“就你手上戴的这种红绳，许何也有，是他爷爷去山上给她求得，希望她升初考试顺利，但是后来她爷爷离世，她再也没戴过，因为会想起来那些不好的回忆让她病情加重，但是高考临近的时候又拿出来戴上了，我当时注意到的时候意识到她开始慢慢放下一些东西。”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是我只想告诉你，许何好不容易走出来，她救自己又救别人，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不论你们以后怎样发展，我要你保证许何不会再次收到伤害。”
陈理在黑暗中一次次回想这些话，细致的联想着许何跟他描述是轻描淡写一笔略过的东西，心里越来越难受。
陈理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的够多，足够了解，可是没想到许何把她的痛苦都一笔带过，减轻了陈理这个听众对她本人在事件中所经历的感受。
他以为父母离婚，亲人离开，有了心理疾病这些就已经足够疼，但是谁能想到她还在他面前那么坚强又云淡风轻。
陈理突然觉得他好像还是失败的，又一次失败的判断了许何。
泄气的躺在床上，黑暗的房间里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
陈理进了门，唐湘低声跟陈父话：“你儿子好像表白失败了。”
陈父：“嗯？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袋子里装的娃娃了，我这段时间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呢，估计是在雕娃娃，可惜没送出去。”
陈父注意力在前半段话：“娃娃？他不是自从因为做那个实验失误了一次你就不让他碰了吗？”
唐湘沉默，起来自己儿子跟自己不亲近确实是有原因的，陈理时候被他给予了太高的期望，唯一的爱好就是研究木头还被她阻止，也不上几句话。
陈父见唐湘不话也转移话题：“那他这是失恋了？我今高高兴心出门穿的板正，回来垂头丧气的还不爱话。”
“你到底是哪个姑娘啊？给迷成这个样子，茶不思饭不想的。”
唐湘觉得人老了记忆力确实是会下降的：“你儿子上次跟在人姑娘后面偷偷摸摸的被人一句话傻了你忘了？”
陈父听唐湘这样想了起来，那两人去参加一个研讨会，意见跟会上的人发生分歧聊的很不愉快，本来心情不好回家看见那一幕两个人没一个给陈理好脸色的，还质问了陈理一番。
想起来之后两个人又不话了。
现在年纪大了，总会想起自己做过的错事，也许对于孩子两个人确实是疏忽了。
陈父想了想：“要不我找他聊一下？”
唐湘回他：“算了，先让他自己消化一下吧，后面找机会。”
“也好。”
陈理自己在那里想到大半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光大亮了。
他回了会儿神，想起来昨晚上的事情，找到手机发现许何发的信息。
【你怎么样？我爸没为难你吧？】
【你们聊什么了那么长时间？】
陈理看她还关心自己更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是不够好，坐下斟酌着回信息，可是想了一会儿不知道些什么，只好先让许何放心。
【没事，叔叔根本没为难我。】
坐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陈理不知道想到什么连忙去洗漱。
打开门去卫生间，他房间没有单独的卫生间。
还没到就看见唐湘正要下楼。
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呆住了也没话。
也是不怨陈理，父母太忙了，他几乎很少有这种起床就看见父母的时候。
唐湘倒是很淡定，见陈理呆住了出声提醒：“洗漱完就下楼吃早饭吧，你爸做的。”
“哦，噢，好。”
唐湘下了楼，陈理摇摇头去洗漱。
吃着陈父做的各种味道尝起来五彩缤纷的早餐，唐湘还在怼陈父，也不管陈理是否在场。
“馄饨里面放的芥末多了，你的比例没有拿捏好。”
陈父：“我觉得这剂调料你会喜欢。”
“我是喜欢吃辣，不是喜欢找罪受。”
陈理在旁边边听边思考人生，难道事情的重点不应该是馄饨里面根本不应该放芥末吗？
陈父作为一个化学家，实验做多了就喜欢尝试，他喜欢把厨房里的各种调料任意搭配，用不同的调料，不同的比例做出奇怪味道的食物。
这对他来就像做实验调配试剂一样令人期待最后的反应跟味道。
陈理从到大吃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印象深刻。
吃完奇怪的一顿早餐，可能是家里气氛今异常的令他舒适，昨晚发生的事情清晰起来，他的计划也清晰起来。
换了衣服，拿着娃娃跟原来买的一大堆东西出门去找许何。
下了楼发现父母还在客厅，虽然奇怪他们怎么有假期了，但是也没问，打了一声招呼就出去了。
陈父看见陈理大包包的一脸诧异：“他这是又要去表白？还用昨已经送过的被拒绝聊东西，表白对象还是昨那个吗？”
“这孩子怎么这样？学坏了吧？还是昨被刺激了？你不是今早上他起床还穿着昨的衣服？他一夜没睡想这事啊？”
唐湘闭了闭眼睛不想话。
科学家果真是想象力丰富啊！
唐湘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丈夫一点也不古板，也不正经，还很跟得上潮流。
“你现在出去阻止他，你儿子要是真去干你的那事儿，看来和你脱不了什么关系。”
毕竟看起来你也能想出来这种事。
唐湘去了书房不想面对这个工作跟生活每都跟自己在一起的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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