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紧张感,心里的不安像烧开的水,不断在胸膛里翻腾。
每做噩梦,我的精神近乎崩溃。
今是周末,我强烈要求妈妈带我们去海边散步,因为我年幼失眠,皮肤不再紧致,精神变得萎靡,还有黑眼圈,就像个年迈的熊猫。
来到海边,那个被关闭很久的海滨浴场依然关着,我和虹月还有爸爸妈妈趁着初冬的暖日,在海岸边的观景廊上漫步。
周围行人稀少,这个季节很少有人在海边散步。我牵着虹月嫩嫩软软的手,两个不点走在围栏边上,一点都不在乎标示牌上的安全警示。
我一面走着,一只手轻轻地碰着栏杆,爪子撞在铁栏杆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望着远处早已空荡荡的海滩,那一大片地方虽然没了庞然大物的掩盖,但那股熟悉的味道伴着一丝血腥味仍萦绕在我鼻尖。
我们来到一处观景台,找了个位置坐下。
爸爸妈妈叫我们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他们去附近的一个商贩那买些好吃的章鱼烧,去去就回。
观景台不大,可只有我和虹月在那呆萌可爱地坐着,周围像多出来很多空间,变得宽阔了不少。
人少的地方动物就多了起来,一大群的鸟雀在空荡的海滩和空地里觅食、停留、玩耍,鸟儿们并不怕我,它们在我的身上跳来跳去捉虫子。
一只圆滚滚的鸟年幼无知,我可是堂堂神兽,它一个使劲竟在我脑袋上啄了个大包。
我大叫起来,鸟儿们鸡飞我狗跳,那只淘气的鸟飞在虹月手里,虹月双手捧着它十分欢喜,都不关心关心我的头痛不痛。
本来没精打采的我被这么一啄,疼痛感传达至我的四肢百骸,我立时精神抖擞、睡意全无,但黑眼圈固若金汤,牢牢地嵌在我的双眼之下。
“好痛,好痛哦!”我用两只手捂着脑袋跳啊跳的,看见虹月手里的罪魁祸首,我气愤道,“虹月快把它给我,我要把它变成肉鸡汤。”
虹月蹲在地上,灰白色的巧玲珑在她手里如视珍宝,她反复抚摸,还用脸蛋贴贴。
鸟初生牛犊不怕虎,在虹月手里十分乖巧,撒娇的功夫比我还娴熟。
我嫉妒的牙痒痒,东西居然趁我身体欠佳胆敢与我争宠!
我气势汹汹地走向虹月,想夺过她手里的鸟。
谁曾想虹月一个肉体凡胎的囡囡,今竟然身手矫健,宛若神功附体,我抓了好几次,虹月都能轻盈闪开。
“虹月快把它给我,它在我头上啄了个大包,我要给它点颜色瞧瞧。”我已经想好了各种煎烤炖煮蒸的酷刑,等待着这只鸟接受惩罚。
虹月闪身躲在栏杆旁,把鸟护在胸前:“不要,帕帕罗会伤害它,我要保护这只鸟。”
“快给我,如果你给我,我就给你好吃的鱼干吃哦!”
我从「九氘轮回盏」里拿出干巴巴的鱼干在虹月面前晃了晃,可虹月并不理睬我,她扭过头去,继续抚摸她手里那只的鸟。
“鸟真可爱,我才不给帕帕罗呢!”
虹月的移情别恋让我醋意大发,我拼命地去抢她手里的鸟,虹月敏捷地躲过了我数次攻击。
我奇道:“虹月今怎么像泥鳅一样难抓,难道她真的神功附体了?”
其实我并未使出全力,即便对幼鸟怀恨在心,我也怕稍不注意山了虹月。
可是,虹月一直把鸟捂在怀里,我实在无从下手。
正当我打算放弃之时,那只鸟的一只脚从虹月的手缝里掉了出来,我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它的爪子拽在了手里。
我得意地想借力把它拽出来,虹月今果然与众不同,她立刻就反应过来,急忙拽起鸟的另一只脚往回拉。
这回这只鸟算是吃到苦头了,它被我们两个家伙像拔河一样拉成了“劈叉鸟”,两只爪子绷的老直。
鸟扑腾着一对翅膀,痛苦地呼喊着,清澈的泪珠从它的脸颊上滑落。
我和虹月不管不关抢夺着这只可怜的鸟,鸟将要被我们撕裂,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鲨鱼脑袋,把鸟吞进了肚子里。
虹月和我吓了一跳,两人在鲨鱼嘴合拢时迅速收回手来,差点我们两个就要失去一只粉嫩的手了。
我受没受晒无所谓,可居然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伤害虹月,我定不会饶恕他。
视线转向鲨鱼头,那是一只鲨鱼模样的幼年人鱼。
他顶着个鲨鱼脑袋,嘴巴不停地嚼动,看样子那只鸟已经成为了他的盘中餐。
“你是谁?为什么要伤害虹月,快把那只鸟吐出来,否则……”
我怒视着那只幼鲨,虽然我讨厌那只鸟,但看见鸟死去的虹月哭得很伤心,所以我不得不为鸟讨回公道。
那只幼鲨穿着撕去袖子的红色上衣,蓝色的短裤绑着一根麻绳,那颗乖张的鲨鱼脑袋始终保持着歪嘴的微笑。
他身后背着一个用油蜡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体,腰间别着一把短刀,看上去就像一个行走江湖的易怒游侠。
“卡沙沙,你……就是蓝霸鲸师兄的徒弟?”鲨鱼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对我道。
我刚要接话,虹月忽然扑了上去,抓住了鲨鱼的一只脚,她趴在地上哭闹道:“你个大坏蛋,你还我鸟,还我鸟,呜呜呜~。”
“虹月心,他好像很危险你不要过去。”我敏锐的感知到眼前的这只幼鲨的实力绝非一般,而且他刚才还称呼蓝鲸伯伯为师兄,看来他的身世和能力不可觑。
我刚要去把哭的满地打滚的虹月拉回来,那只一直坏笑的鲨鱼突然狂躁起来,朝虹月大吼道:“烦死了!不就是吃了你一只鸟,至于这么死去活来的吗?还你就是了!”
他张大嘴巴,从他巨大且长满牙齿的嘴巴里拿出刚才那只鸟,丢到了虹月怀里。
本以为鸟已经被他嚼成了肉泥,没想到鸟又活蹦乱跳地回到了虹月手里,虹月十分开心,但还没和鸟重逢多久,被惊吓的鸟甩干身上的羽毛,立时就飞向了远方。
虹月失落地站回我的身旁,没精打采的她在认真地看清眼前的妖怪后,突然来了兴致。
她用手指着幼鲨怪,乐呵呵地对我:“这只鲨鱼好可爱,帕帕罗我能养它吗?”
幼鲨虽然年幼,但脾气却不。别人夸他可爱,可在他眼里却成了一种挑衅,他双眼圆瞪,大怒道:“卡沙沙,你才可爱呢!你全家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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