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吧。”魏冬凝对着福吩咐着。
还不忘装模作样的将手中的话本子翻过一页。
这本书是他拿来当障眼法的。
要不然福看她对着空气,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大笑出声,高低得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福打开主屋的房门,一阵食物的香味钻进魏冬凝的鼻腔里。
魏冬凝的眼睛瞬间亮了亮:“烧鸡?”
五也跟着站了起来,眨巴着大眼睛,紧紧盯着千荣手中泛着油花的纸包。
一串晶莹剔透不断滴落。
一人一猫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千荣将纸包放在桌子上,一层层打开,将里面泛着油光的烧鸡暴露在她们的眼前:“少爷上朝之前特意嘱咐我去买的,他想来少夫人应该是想吃的。”
顾佩言出门的时候,脑子里还有魏冬凝大半夜啃他脖子的画面。
猜测着她可能是做梦梦到在吃烧鸡,便遣了千荣去卖烧鸡的铺子买一只回来。
只求她能吃得开心,睡觉的时候能够放过他可怜的脖子。
讲真的,刚发现自己在被啃咬时,他着实被吓得不轻。
还以为家里进了老虎之类的。
等看到是魏冬凝在作祟时,又很想笑自己想得太多。
京中怎会有老虎这类猛兽的存在,都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魏冬凝矜持着没有立刻把鸡腿撕下来,努力将视线从烧鸡移到千荣的脸上:“辛苦你一大早便要去排队了。”
千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辛苦,我正好也可以多买一份送给宝杏。”
“到宝杏,”魏冬凝低头看了一眼口水都快把自己淹聊五,撕下一条鸡肉放在它的面前,才接着问道:“那个院收拾的如何了?你和宝杏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千荣憋红了一张脸:“周,周大娘,等入了夏便让我们成亲。我无父无母,一切都听周大娘的安排。”
魏冬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好了,快去找宝杏吧,等会儿烧鸡该凉了。”
待千荣红着脸离开,魏冬凝对着福招招手,撕下一只鸡腿递给福:“闻着挺香的,尝尝。”
“谢谢姐。”
魏冬凝以往吃到好吃的都会和福分享,所以此刻福也没有扭捏,接过鸡腿就是一大口。
魏冬凝将剩下的鸡肉撕成一块一块的,拿着长长的脖子啃了起来。
“五,我二姐那边进行到哪一阶段了?”
五津津有味地嚼着肉条,默默把进度条往回调了一些。
魏冬凝清晰地看到苏逸德黑着张脸,还要强撑着微笑对魏秋辞声“没关系,既是身体不好,那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种让别有心思的人算盘落空的感觉,真爽。”
“你得对!”
苏逸德送魏秋辞离开时,目光沉沉地看向温泉所在的地方。
差点没将后槽牙咬碎。
那些都是他花大价钱从外面搞来的药,分量少得可怜。
结果还没有派上用处,让他如何不气。
“五,魏秋辞喝下的那种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
“放心吧,那个药我查到了,只要不是两种药效结合,你只需把它当成大补的药就好,对身体没什么损害。”
唯一的缺点也已经明晃晃暴露在大家眼前了。
“按理苏逸德喝的量不比魏秋辞的少,他现在毫无反应,是不是证明他太……”虚?
魏冬凝没把话出来。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年纪轻轻身体就垮了,啧啧啧,就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去乱搞吧。”五也故作姿态地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老了以后都是病。”
“五,你这话的像苏逸德他爹妈似的呢?”
“我要有这儿子,他还没生出来我就先给他掐死。省得生出来霍霍人家姑娘。”
“你还怪有正义感的嘞。”
“那是,我可是个三观正直的统子,可不是那种黑心穿越局里出来的坏统子。”
它未来可是要继承主神大人衣钵的,可不会做出这种缺德的事。
魏冬凝将吃剩下的鸡肉重新包起来,交代福拿下去收着,等用膳时拿出来热一下。
福接过纸包,并未急着离开:“姐,您不打算给姑爷留点吗?”
“留了啊,那个鸡头就是我专门给他留的啊。我自己都没舍得吃。”魏冬凝慢条斯理地擦完自己的手指,还不忘给五被油打湿的嘴角毛擦干净。
有肉丝似乎卡在牙缝里,魏冬凝又舔又嘬也没能把它剔出来,只好先宣布放弃。
福恍然大悟地拿着纸包离开,心里默默夸奖姐果然是心疼姑爷的,好吃的都不忘给他专门留出来。
五不屑地冷哼一声:“是没舍得还是不爱吃?别逼我拆穿你。”
“有什么区别吗?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我发现,我总是不过你。”
魏冬凝等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用稍长的指甲抠出塞在牙缝里的鸡肉,老神在在地眯起眼睛:“送你一句话:菜,就多练。”
“哈哈,我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哦亲亲,记得五星好评哦~”
五嫌弃地打了个哆嗦,“你现在油的能炒盘菜出来了。”
像个调戏懵懂姑娘的四五十岁中年油腻大叔。
衣服卷到胸口的位置,叼着牙签,十根手指戴满不知真假的金戒指。
笑的时候,牙上还粘着中午吃剩的菜叶子。
让人看了就生理不适。
“顾兄,你还有多少能处理好?”陈明德背着手晃悠到顾佩言的身边,低着头看向他手中的动作。
顾佩言将手中的书簿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撑着桌子站起身:“走吧。”
他昨日答应要请陈明德喝酒的。
陈明德开心地追在顾佩言的身旁。
明明是同期进的御史台,陈明德却总像是顾佩言身后的跟班。
遇到不懂的全都过来问他一下。
顾佩言总是有种多了个大儿子的错觉。
陈明德熟门熟路地带着顾佩言走到一家干净的酒馆。
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扯着脖子对吧台的位置喊道:“二,把你们的招牌菜送过来,再来一壶雪花酿。”
二端着送餐盘,将一壶甘甜的雪花酿摆在两人面前。
陈明德给顾佩言斟了杯酒:“尝尝,他家的雪花酿可算是京中一绝。”
顾佩言浅尝一口。
的确是好酒。
等会儿打一壶带回家,不准魏冬凝会喜欢。
顾佩言思绪飘远,陈明德问他的问题都被他一不心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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