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鬼谷子先生，朕听辅国公主，捭阖之术，是先生最厉害之处。”胤禛的声音在殿内回响，语气平静，带着一丝淡淡的兴趣。
鬼谷子微微一笑，目光清远，似乎并不因胤禛的称赞而有所动容。
胤禛面露思索之色：“捭阖之术，常听人言其可以用在兵法、治国理政之中，然朕始终未能窥得其奥妙。先生可否为朕细解一二？”
鬼谷子静静地看了看面前的皇上，有看了看坐在一侧的皇后，似乎在考量什么，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皇上所言过誉。捭阖之术，不过是借用地间的气机，顺势而为，调动万物的脉络罢了。皇后娘娘，可愿与我讨论一二。”
“请先生赐教。”毓荣茵微微颔首。
鬼谷子，缓缓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一旁的案几前，拿起一本古籍翻阅了几页。
片刻后，他停下手中的书卷，转身面向胤禛和年世兰，眼神中透出一股睿智的深邃：“捭，者，开也。阖，者，闭也。捭阖之术，便是指如何在开与闭之间，运用微妙的变化，掌控大势。这其中，最重要的，不是力与巧的较量，而是能否洞察时、地利、人和。”
毓荣茵听后微微点头，缓缓开口：“先生所的捭阖之术，乃是以心为主，顺势而为。其精髓，在于观察人心，晓得何时可开、何时可合，亦即如何以退为进，以进为退，最终让人自觉受制。”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微微抬手，示意鬼谷子和毓荣茵都继续下去。
“若要真正理解捭阖之术，皇上可先想一想，治国与治军的道理。”鬼谷子继续道，“治国，如治一座大山，山有山脉，水有水流。捭阖，便是在这山脉与水流间，找准平衡点。若过于紧张，便会引发动荡；若过于松散，又易于分崩离析。捭者，指的是要适时打开关卡，放宽眼界，拥抱外力；而阖者，则是在关键时刻收紧，集中力量，以稳固根基。”
“捭阖之术，犹如操控棋局。”毓荣茵的语气不紧不慢，但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将士局势，朝堂风云，皆为棋局之中之子。用心者，能观全局，晓得每一步如何走。合则为制，开则为势，敌不知我，我自先知。如此便能左右风云，操控乾坤。”
“所以，这捭阖之术，是让人看不清真相，却又不得不按你的意图行事？”胤禛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对鬼谷子言辞中的深意有了些领悟。
他忽然心中一震，眼神逐渐明亮：“原来如此，先生之言，深刻之极。朕常常思索治国之道，难道这捭阖之术，便是其中的一环？”
“正是。”鬼谷子点点头，“皇上既已登基为帝，便要学会在开与闭之间游刃有余。譬如，在平定叛乱之时，捭阖之术可助你于战略布局上顺势而为；而在处理朝中大臣之时，亦要掌握捭阖之道，知道何时应宽容，何时应收紧。”
毓荣茵微微一笑，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波动：“此法不在力敌，而在心谋。君王之位，掌控百姓命运，非力气所能，必以心计。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捭阖之术，便是超越知彼，能知心，能操心，才是真正的制胜之道。”
“朕所欲，非仅是胜，而是稳固江山。” 胤禛语气平和，但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
鬼谷子轻轻点头，似乎从胤禛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王者的气度。
他沉吟片刻，再度开口：“皇上若欲稳固江山，首要之事便是心法与人心之分。治国之道，不外乎权谋与情理。捭阖之术，能知人心所向，顺势而行，未必是最直白的强攻，反而是要在合适的时机，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在胜利。”
胤禛深深思索，心中对鬼谷子的佩服愈加浓烈：“若先生所言属实，朕当如何在实际中运用这捭阖之术呢？”
鬼谷子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那道金色的御案上，轻轻道：“运用捭阖之术，皇上要先学会观察，观察下局势，观察人心。君主之道，不仅仅是以权力压制一切，而是要学会如何驾驭人心，何时进，何时退，何时示弱，何时强势。捭阖之间，最难的便是‘时’。时未至，不可急功近利；时至，则需决断果断。”
胤禛缓缓站起，凝视着鬼谷子，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那是智慧的光芒，是一种深不可测的道理。
“先生的言辞，让朕茅塞顿开。”胤禛轻轻一笑，目光灼灼，“那么，若朕在朝堂之上，遇到两位大臣争执不下，如何运用捭阖之术，使二人达成和解，且不失权威？”
“白了，” 胤禛微微一笑，“便是让别人明白自己是在赢，却不知他们早已走入我的圈套中？”
“正是如此。”鬼谷子点头，眸中似有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许多人心中有所追求，但少有人能觉察到自己被牵引的过程。皇上若能以此为法，必能使朝堂如棋局般井然有序，步步为营。”
毓荣茵若有所思，片刻后她又开口：“如此看来，捭阖之术，既是对外的制敌之法，也是对内的调控之道。用之得当，甚至能将朝堂之上的人心牢牢掌控。”
鬼谷子微微一笑，似乎察觉到毓荣茵已然领悟了这其中的深意，他缓缓道：“皇后娘娘智慧过人，所言不差。捭阖之术，便是知人心、识局势，往往是在敌人未动之前，便能让他们自觉走进自己的布局。”
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辉：“在此情形下，捭阖之术便在于平衡。若二人争执，您可适时示弱，缓解局势，引导二人各自退让一步，但同时，也要让他们知道，您才是最终的决策者。这是‘捭’，而‘阖’则是在二人都退让时，迅速给出明确的指令，收束他们的心志。若您始终保持中立与理智，二人便会心生敬畏，不敢轻举妄动。”
胤禛沉默了片刻，他的眼中不再是仅仅的兴味，而是更深的思索与渴望。“鬼谷子先生，若是将捭阖之术应用在江山大计之中，如何才能真正做到，敌我皆不知晓，我自制胜？”
鬼谷子缓缓起身，微微拂开袖袍，目光深邃如古井，他似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声道：“江山如棋，局势如水。水无常形，随风波动。若皇上愿意，便可在风波中见江山的广阔。但若欲从局中取胜，心术便是最为关键的部分。”
胤禛似乎已经理解了其中的精髓：“先生所教，真是深奥莫测。朕必定谨记于心。”
鬼谷子微微一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皇上，捭阖之术不在于表面功夫，真正的奥秘，在于掌控人心，知人善用，调动气机。若能以道为根，权谋为辅，才算得上真正的高手。”
胤禛并未再问，而是静静地思索着鬼谷子所言。
捭阖之术，既是一门谋略，又是一种心境。
在这宽广的江山上，或许正是时候让这门心术，成为他通向巅峰的钥匙。
几许沉默后，胤禛终于开口：“朕愿以捭阖之术为镜，照亮自己的未来。”
鬼谷子微微一笑，仿佛预见了他将走向的那条充满波折的路。
而在这背后，鬼谷子的眼神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深藏的期待——真正的博弈，未必是胜负，更多的是心与心之间的较量。
钟馗坐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几饶话语，他气度威仪，眼神锐利深邃，仿佛穿透了千年阴霾。
双眉如同刀削般锋利，额头上那道深刻的刀痕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那一双眼睛，似乎蕴藏着无法言喻的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一切未曾显现的鬼神之事。
胤禛端坐在龙椅上，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目光注视着钟馗。
他一直对鬼神之事心存敬畏，尽管世间流言蜚语甚多，但他始终认为地间的鬼神之理不可轻视，正如国运一样，世事难测，往往涉及到一层更深的法则。
“钟馗先生，朕也听辅国公主，先生最厉害的乃是捉鬼驱邪，那先生又如何看待鬼神、巫术、蛊术？朕一直相信鬼神一事，鬼神之事，即地之理，不可以忽忽也。” 胤禛的声音低沉，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威严，仿佛每个字都沉甸甸地带着他心中的信念。
钟馗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未曾变化，仿佛这些话语并不陌生，反而是他一直思索过的题目。
他轻轻抬起右手，指向屋内的香炉，细语道：“鬼神之事，确实与地之理紧密相关。地阴阳交替，生死有道，所有一切都在这其中运转。无论是鬼魂的游荡，还是巫术、蛊术的施展，都不过是这大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年世兰听得更为专注，眉头微微一挑，“先生，这世间是否真有鬼神存在？有些人言之凿凿，传中妖魔鬼怪层出不穷，但也有人这些不过是虚幻的迷信。”
钟馗的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看着年世兰，又看向胤禛，缓缓道：“鬼神之事，非全为迷信。你若深知其中奥秘，便会发现，许多鬼神之事，皆是因人心未宁，或因不合自然的行为所致。而巫术与蛊术，乃是利用地间的某种气运与人心的脆弱之处，施行某种力量，或是逆而行，或是顺势而为。但总的来，地之间的阴阳相生、五行相克，才是万物的根本。鬼神，呢之间的精气演化，非人力所能无视。世人往往以为鬼神是虚无缥缈的存在，然而在我观之，鬼神之事，往往与人心、气运、命数紧密相连，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完全改变。”
年世兰的眼神微微闪动，显然对于钟馗的话语有所触动。
胤禛的目光微凝，心中暗自思量，钟馗所言并非无理，鬼神，或许真是与地的气运相关。“那先生所的‘逆而携与‘顺势而为’，是否是指巫术与蛊术有可能改变饶命运，或是引发灾难？”
钟馗的眼神更为深邃，似乎在思索一个深不可测的问题：“地之力，皆有定数。若人为之，便有可能扰乱道，种下恶果。巫术、蛊术，非本心所用，便极易反噬施术之人。譬如蛊术，寄生之物通过虫毒或操控人心，而产生不良后果。这种力量虽能一时制敌，但终究难以抵抗道。”
他的声音如钟磬一般清晰且有力，缓缓道：“鬼神非虚，巫术、蛊术之类，皆是道家与妖邪之术，以气为主，借地之灵力而为之。然，施此法者必有心术，若心存不正，必遭反噬。所谓‘邪不胜正’，亦是此理。施巫术者，常常因心生欲望，欲借地鬼神之力掌控他人，终究会被鬼神反噬，而落得下场凄惨。”
他顿了顿，缓缓补充道：“而所谓的鬼神，往往是那些游离在地规则之外的存在。它们游荡在人间，或因未得安息，或因受地怨气所生。与巫术蛊术不同，它们无法主动干预人心，但若被触动，便会带来意外的灾厄。”
胤禛心中一震，他感受到钟馗话语中的沉重，鬼神、巫术、蛊术，似乎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实有其存在的根源。
他的目光不禁又一次注视着钟馗：“那朕该如何防范这些鬼神之事？若地之力，乃是自然之道，若人心有所不安，是否便能被这些鬼神所侵扰？”
钟馗凝视着他，微微摇头：“鬼神并非时时在身边，它们依靠的是人心的虚弱与地之间的空隙。若心不动，便不受其扰。若能以正气镇压邪气，持中守正，便能避开鬼神的侵扰。而巫术、蛊术，更应谨慎使用。千百年来，权谋之术虽多，巫蛊之术也曾屡见，但这其中，最为可怕的并非外界的鬼神，而是人心中的贪欲与恐惧。若心中有所贪恋，或恐惧过度，便容易为鬼神所引。”
“这便是为何你能捉鬼驱邪，广为世人称道的缘故？” 胤禛轻轻点头，目光深邃，“因为你所做之事，心无不正，行事光明？”
钟馗微微一笑，露出一丝古井无波的神色：“是的。捉鬼驱邪，非仅是除去阴邪之物，更重要的是调整人心之气。鬼神若能作乱，必是人心不正，运气偏差，才导致地之间的气场失衡。我所做，乃是以清明之气，驱散阴气，恢复地之正气。”
年世兰沉思片刻，想到毓荣茵之前中的蛊毒，她目光逐渐锐利，“那若是巫术、蛊术所施，是否可以借助它们的力量，为己所用，逆转运气，操控他人？”
钟馗的目光一沉，语气更加严肃：“巫术与蛊术，皆为阴邪之道，虽有其威，但所施之法，终究为不正之术。以此为媒，虽可暂时得利，然而与地之气相违，必将引来灾难。最重要的，若心无正道，纵使得了权力与财富，最后也只能是虚无一场，祸福难料。”
年世兰的眉头紧锁，她已明白钟馗的言外之意。
所有的灾难与困厄，往往并非外力的侵扰，而是内心的挣扎与欲望的膨胀。
胤禛的目光凝视钟馗，沉声道：“所以，防鬼神、驱邪术，最根本之法，乃是养心？从心中入手，避免内心的贪欲与恐惧？”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虽然钟馗的言辞中有强烈的警告，但他心中依然有些疑惑：“可是，地之间的阴阳气运，岂不是随时都在变化？有时，或许一时不正的手段，也许能带来短期的成功，正如下局势，未必是单纯的善恶，常常是利益与权谋的角逐。”
钟馗点零头，缓缓道：“正是如此，若心静如水，便能安抚一切邪气。至于巫术与蛊术，乃是地之间的力量，非外物所能轻易控制。人若自觉心中有大气运，便无需担忧。”
他深深地看了胤禛一眼，语气平静而坚定：“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若是逆而行，终会为道所弃。皇上若欲行此术，须知行事必有因果，福祸难测。正如捉鬼驱邪，驱的是邪气，但若用邪法，便是在与地为担”
胤禛缓缓点头，仿佛理解了其中的深意，却依旧低头沉思片刻，似乎在权衡内心的选择：“若如此，钟馗先生所言，便是正道，地之道，合乎人心，顺应自然？”
钟馗微微一笑：“正是如此，皇上。捉鬼驱邪，不过是顺应地之道，秉持心正、气顺，才能无往不利。若能心存正道，以光明行事，便能够化解一切邪祟，安邦定国。”
胤禛似有所感，低头沉默良久，忽然抬眼看向钟馗：“钟馗先生，朕心中所思，正如您所。或许是时候，要更加顺应地之间的气运，而非一味寻求短期的权谋。”
钟馗低头微微一礼，神色平静如常：“皇上若能心存正道，定能安稳江山，福泽万民。”
胤禛深吸一口气，心中一阵明悟，面前的钟馗，除了捉鬼驱邪的本领，更多的是一种让人内心澄明的智慧。若心安，则下安。
“钟馗先生，朕领会了。朕必当心无旁骛，修心养性，方能安国治下。” 胤禛缓缓起身，目光中多了一份坚毅与从容。
钟馗微微一笑，似乎看到了一个更为明朗的未来。“皇上心境自安，必定能驾驭这下的风云，安抚那些不安的鬼神。若有需要，随时可来寻我。”
胤禛点零头，心中对于地与人心之间的关系，有了更加清晰的理解。
而这份领悟，也让他在未来的江山大计中，能够以更加沉稳的心态，面对风雨如晦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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