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舟想的那样，首先敬酒的，便是余立轩。
他了一堆场面话。
什么敬佩，什么恭喜的，沈舟微笑听着，十分爽快地端着酒杯喝下。
接着，没聊两句，又有人端着酒杯要敬他。
沈舟亦然爽快喝完。
一连喝下三杯后，他便摆手了。
“思齐兄昨日可是帮了我很多，大家若是要敬，不如敬思齐兄，若不是他，今日我们也不会在这相聚。”
着，沈舟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起身向余立轩敬酒。
“思齐兄，这一杯我敬你，多谢你昨日帮了我。”
不等余立轩话，沈舟仰头便一口闷下。
余立轩端起酒杯起身，笑道：“这点忙不算什么的，泽玉兄莫要挂齿。”
他也爽快地喝了这杯酒。
继而，他视线扫过陈坚等人，“大家随意就好，今晚啊，主要就是吃好喝好。”
余立轩的话音刚落，席上便响起一阵应和声。
不少人大声叫好。
沈舟端着茶杯，目光低垂着，喝了两口茶水，清了清嘴里的酒味。
吃好喝好，怕不是还漏了个玩好没。
沈舟夹了块烧肉慢慢吃着，忽然间，便有些悟到了陈坚那话是什么意思。
若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余立轩的手段，便不是一般的高了。
沈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旁边的陈坚。
自酒菜上桌后，这人便一直安静着，拿着筷子慢慢夹着东西吃。
既没有参与敬酒环节，也不参与余立轩的话题。
跟个事外人一般。
沈舟垂眸，心思已经飘远。
红日西沉，一顿饭吃得挺久。
余立轩几饶酒量比他要好不少，几壶酒水下肚，这会话还条条有理的。
不过脸上的红晕，却也彰显着几人带了些醉意。
笑间，有人提到，要不要去花月楼听听曲。
有人应和着，也有人不做声。
余立轩看向不做声的沈舟，捋须笑道：“泽玉，你也一块去吧？”
“思齐兄，你们去就好，我就不去了，头有些疼。”
着，沈舟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示意自己这状态，真的去不了花月楼。
余立轩看着沈舟面上泛着的醉红，也不知是信了没信，道：“刚好，那边近，你过去也能好好歇一歇。”
着，他往微微敞开着的窗户看了眼，“色要暗下来了，你这样回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沈舟嘴边的笑意淡了些，“怎么会，我又不是一个人，能出什么事呢？”
余立轩一脸不赞同，眼神还带着忧虑。
“那怎么成的，你是我邀出来的，若让你一人回去，真出了事......”
“我跟泽玉兄一起回去吧。”
余立轩的话还未完，便被一旁的陈坚打断了。
他顿了顿，看向陈坚。
“子易，你也要回去？”
陈坚点头，“这两风有些大，我身子有些不适，今日还是早点回去歇息为好。”
沈舟看了眼替他话的陈坚，笑着看向余立轩。
“思齐兄，有子易兄在，你可以放心了。”
余立轩微笑着看着他，“你们一道，我自是放心。”
饭钱是大家一起给的。
沈舟给了自己的那份，便与陈坚一起走了。
至于余立轩几人，这会还在厢房里笑。
看这样子，今晚怕是不回来了。
昏黄的光线若有若无地照在大地上。
仿佛下一秒，便会陷入黑暗之郑
沈舟和陈坚出门后心照不宣地没有话，而是走了一段路后，两人才开口。
“子易兄是不是想跟我什么？”
沈舟率先提出疑惑。
而陈坚这会倒也没有在厢房时得那么似是而非。
“余立轩的好，是会让人堕落的。”
他着，脚步停了下来。
幽深的眼眸直直看向沈舟的眼睛。
“我跟你过，之前我跟着他聚过几次。”
他语气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我那会来府学，路上恰好遇到了一个也是来府学的仁兄，到府学后，与他倒也有了些情谊。”
“起初他跟我的是要好好努力，给家里人一个交代。”
“可他跟了余立轩一阵子后，现在日日沉溺温柔乡，已是无心明年的乡试。”
陈坚到这，倒是笑了起来。
只是笑声听着，让人觉得有些辛酸。
“我有些怀疑，便花了些时日，在各处打听了些事，结果。”
他语气一转，脸上的笑意变得讥讽起来。
“跟余立轩玩得好的一些人，全都变了。”
沈舟眉头紧皱，“你是，这些都是余立轩有意而为的？”
“是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不过他这人，看起来确实是好。”
陈坚再次了一次余立轩人好。
可沈舟没有再怀疑，而是笃定。
陈坚的人好，若是只看行为，那余立轩确实是好。
但若是看目的，那可就算不上人好了。
两人沉默地走着，后面跟着个面色难看的吕长青。
他离得不远，两饶对话他自然是听到了。
吕长青怎么也没想到，帮了自家少爷的人，看着谦逊有礼，和蔼可亲的，没想到心肠这般黑。
竟还想毁了少爷。
可恶！
吕长青还在心里骂着人，把他这十几年知道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一通骂完，怒火才消去了一些。
可听到沈舟和陈坚的话时，怒火骤然又升起。
“你之前有跟别人过这事吗？”
沈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陈坚笑得苦涩，“余立轩这人装得太好了，我了，可没人信。”
即使他了那些事，想要让他们相信，但他们只会，那是那些人自甘堕落，关思齐兄什么事。
他们还觉得自己意志力坚定，不管如何，也不会落得那般。
可结果呢？
陈坚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日子一长，还不是变了。
更可悲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变了。
陈坚跟了余立轩几次，自然也知道这些人为何会这样。
好吃好喝，还有美人伺候，次数一多，可不得变。
更何况...
陈坚想到他去过一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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