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凡拽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冉星的星枢港外，仰望着这座充满未来感的城剩夜幕下，灵能塔高耸入云，浮空楼宇间穿梭着各种形态的悬浮车，整个城市被灵能灯光渲染得如梦似幻。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灵能波动，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那些不属于这里的弱者。
向凡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洗得发白的衣服，再看看周围那些穿着整洁工装的修士、全息光幕上广告里意气风发的机甲战士，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果然，我就是来体验贫富差距的。”
行李箱的轮子已经严重磨损，在光滑的金属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咔嗒咔嗒”声。旁人投来几道异样的目光，有的带着疑惑，有的带着不屑。向凡假装没听见，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步履匆匆的行人，生怕打扰了这座看上去就不太欢迎自己的城剩
就在他琢磨着该去哪找工作时，半空中的灵能广告牌突然闪烁起来，一道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街区——
“启星机甲——让修仙与科技融为一体，为您打造专属的战斗伙伴！”
巨大的全息影像浮现，画面里，一台通体黑金色的机甲一剑斩碎了一头狂暴的妖兽，随后稳稳落地，驾驶舱缓缓打开，一名穿着启星集团专属战甲的修士走出，全场欢呼。
向凡站在人群中抬头看着这幅场景，忍不住感慨：“唉，果然还是强者的世界啊……”
他的目光在那台机甲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向往。
不过，很快，他摸了摸自己兜里仅剩的几枚灵石，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向往有什么用？他现在连下一顿饭都成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把那点不切实际的念头暂时甩开，拖着行李箱朝不远处的一家求职中心走去。
求职中心大厅宽敞明亮，四处悬浮着灵能光屏，播放着最新的岗位需求信息。大厅里挤满了各色求职者，既有穿着炼器工装的修仙者，也有带着机械手臂的科技工人，甚至连几头妖兽化形者都在角落提交简历。
向凡排队等了半，终于轮到他了。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柜台前，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简历递上去。
柜台后坐着一个胖胖的工作人员，他瞟了一眼向凡，又低头看了看简历，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练气九层？”胖子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是、是的！”向凡努力挺直腰杆，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可靠一些。
胖子默默地把简历放到一旁，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伙子，启星集团的维修岗位竞争很激烈啊。你知道我们这儿的最低要求是什么吗？”
向凡眨眨眼，试探着问：“筑基？”
“嗯哼，”胖子点点头，笑得有点幸灾乐祸，“而且不仅要筑基，还得是符文回路专业的，至少有两年相关经验，最好还能带个炼器师资格证。你看看你，修为没达标，经验没有，证书也没有，就这？你拿什么竞争？”
向凡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想骂娘。
这也太卷了吧？！修仙界找个工作怎么比考试还难？！
他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下：“可是，我虽然没筑基，但我修过符文回路，灵境战场上也操作过机甲……”
“灵境战场？”胖子嗤笑了一声，抬眼扫了向凡一眼，“行啊，那你段位多少？”
向凡微微一滞，低声道：“青铜……王者。”
胖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没忍住，差点笑出声：“青铜？青铜王者？哈哈哈哈……伙子，你可真幽默，灵境战场的青铜不就是新手村毕业证书吗？”
向凡：“……”
胖子好不容易憋住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听我一句劝，你要不换个方向发展？启星集团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水平能进的。”
完，他随手把向凡的简历丢进了一旁的回收箱，顺便按下了下一个求职者的号码。
向凡站在柜台前，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出来。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整个修仙界的恶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默地捡起自己的简历，走到大厅的角落坐下。
时间在嘈杂的求职大厅里缓慢流逝，向凡坐在角落，双眼盯着灵能光屏上的滚动招聘信息。每一条都标注着“筑基期以上”“需三年经验”“符文回路高级技师资格证”之类的要求，完全是把他往社会最底层摁着摩擦。
他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放弃体面工作，转战灵能黑市时，广播里突然响起一个不太显眼的招聘启事——
“启星集团维修部招聘底层修理工，主要负责机甲基础维护，无需筑基修为。薪资待遇：每月300灵石。”
大厅里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每月才300灵石？这也太抠了吧？”
“这破活连饭钱都不够，还不如去黑市赌一把。”
“别饭钱了，听这个岗位专门处理残次品机甲，灵能暴走的几率高得吓人，修着修着可能人就没了，赔钱买命的活儿！”
“谁要是去干这个，那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一个个摇头走开，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变穷。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不屑一鼓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带着一丝疯狂的希望——
“我要应聘这个岗位！”向凡几乎是用冲刺的速度跑到窗口，眼睛亮得惊人。
工作人员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了一秒才问道：“你……确定？”
“确定！”向凡重重点头，生怕对方下一秒反悔。
工作人员默默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子八成是穷疯了，但既然没有别的候选人，他也懒得多管闲事，直接递给他一张表格：“填上你的信息，然后去面试。”
面试是在启星集团一个偏僻的维修站进行的。这里与集团总部那些高端科技大楼截然不同，到处是废旧机甲的残骸，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机油味和灵能燃烧后的焦糊味，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
坐在临时办公室里的面试官是个满脸胡渣的中年修士，名叫韩博，眉宇间带着一股长期熬夜的疲惫。他随手翻了翻向凡的简历，目光扫到“练气九层”这几个字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练气九层？”韩博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有什么相关经验？”
向凡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我……我在灵霄宗的机甲课上修过……修过一台……”
“清楚点，什么机甲？”韩博随口问道，语气带着几分敷衍，显然并没有抱太大期待。
“呃，就是那个，练气级的基础……基础机甲。”向凡磕磕巴巴地道，声音越来越，生怕被直接赶出去。
韩博翻了个白眼：“就这？你知不知道，这个岗位每接触的都是报废机甲？它们不是爆炸就是短路，有时候修着修着，你可能就变成维修的一部分了。”
向凡被他得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我不怕！而且我真的很喜欢机甲，我可以学！”
韩博看着他这副“死也要上岗”的架势，半没话，最后叹了口气：“算了，看你这么坚持，先去考个笔试吧，过了再。”
笔试是在一个堆满了废旧零件的考场里进行的，屏幕上的题目都是关于基础机甲的原理和灵能符文回路的应用。向凡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当他真正看到题目后，心里顿时安定了下来。
这些东西，他全都会。
虽然在灵霄宗的时候，他的修为一直不上不下，但理论知识却是实打实的“满修”级别。毕竟，他闲着没事的时候，最喜欢泡在图书馆研究各种机甲的资料，甚至偷偷破解过灵境战场的部分高级机甲代码。
他迅速敲击着键盘，将一道道复杂的符文逻辑补全，精准地解答了所有的计算题，甚至还附加了一些优化建议。
提交试卷后，他静静地等待着。
当成绩出现在韩博的面前时，这位疲惫的中年修士愣了足足三秒，随后皱着眉头看了看向凡，又低头看了看屏幕上刺眼的成绩——
“笔试成绩：满分。”
韩博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然后不由得啧了一声：“这子……不会是作弊吧？”
他随手把试卷调出来翻看了一遍，结果越看越惊讶。
不仅没作弊，而且不少题的解法，比标准答案还要简洁高效！
韩博忍不住抬头看向凡，眼神微妙：“子，你确定你只是练气期？”
向凡挠了挠头，谦虚地道：“呃……可能运气好？”
韩博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这子要是“运气好”，那启星集团那些筑基级工程师是不是该集体辞职了？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道：“行吧，看在你笔试成绩不错的份上，明开始上班，去维修部报道吧。”
当向凡拿着聘书走出启星集团的维修站时，已经完全黑了，冉星的城市灯火通明，夜空中流光溢彩，灵能塔的光辉洒在他的身上。
他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心里五味杂陈。
薪水低，工作危险，未来充满不确定性……
但，至少，他有了一份可以赖以生存的工作。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总会好起来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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