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大牛出门，刚到马福明家院子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烟味道。
院子里亮着昏黄的灯泡，还有不少的妇女站在院子里，一边做鞋一边聊，的都是谁家的男人打老婆，哪个村的寡妇生活作风有问题，一点也不积极向上。
上房的窗户里，来回窜动的人头，就知道大半个队里的男人都来了。
家里话算数地进屋开会，不算数但是爱八卦的在外面闲聊。
这是生产队当年的常规操作。
林阳和陈大牛掀开上房的门帘，扑面而来的烟味，里面乌烟瘴气的差点以为是进了仙界。
门口，一个大胖妞手里捏着一把瓜子，正是马花。
“你来干啥？”
马花看到林阳就来气，瞪了一眼。
“让让，胖子。”
林阳没搭理马花，直接挤进了门。
马花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林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有你这么欺负饶吗？”
“是不是男人，你还没资格检验。”
林阳挤进了门，迎面就是马大哈。
马大哈沉着脸，林阳照样没有搭理，径直的走到桌子前面：“马叔，啥情况？”
看到林阳进门，赵二蛋主动让开了一个座位：“阳哥，你坐这里。”
“阳，吃瓜子。”
队里的人都惦记着能和林阳进山打猎。
尤其是上一次进山捕捉老虎的时候吃了亏，队里的大部分人都学乖了，见了林阳都是笑得很和蔼的。
“你子来得正好，咱们今晚上突然开会有两个事儿，想必其中一件事儿你们也都听了，就是大青山着了火，县里林场那边都来了人，咱们公社也是挨了骂的。”
“大青山属于是林场的，其中一部分也是属于我们公社的，但是总归是属于人民的。”
“人民的山着了火，人民的损失谁来补？”
马福明拿着笔记本，上面弯弯曲曲地写着几行字，显然这话不是他的，毕竟略带一些水平，马福明还没这个本事。
不用猜，林阳就知道肯定是书记孟有德教育生产队队长的话，现在由生产队的队长传达到了队里的每一个社员。
“马叔，你就直接，公社那边是啥想法？”
“我听是要搞什么守山人，是不是真的？”
林阳点了根烟，慢悠悠的问道。
“你子。”
马福明笑着看了一眼林阳，这才道：“刚才林阳这子得对，公社联合林场，现在准备弄十几个守山人，每个人负责大青山二十公里的范围，主要的任务就是要保证山林不着火，保证咱们搞建设用的木料不能有损失。”
“大家也知道，大青山围绕着咱们忠县有上百公里，是个环形。”
“这次联合了七八个公社。”
“所以分配下来，我们公社这边只有六个名额。”
“书记的意思是每个公社上报两个人，自愿原则。如果没有自愿的就由生产大队投票选举上去，然后公社那边再开会研究，选出六个人，两两一组，负责一片山林。”
“发工资的。”
马福明着，看着蠢蠢欲动的这帮人：“咱们今先讨论的第一件事情，有没有自愿上报的人，每个月8块钱的工资，不过要在山里常住，也不是不让回家。”
“我！”
“还有我！”
一听有8块钱的收入，屋子里的男人争先恐后地举手，就连马长生都举起了手。
马福明瞪了一眼，马长生才讪讪地放下手：“我刚才就是挠痒痒，没报名的意思。”
刹那间，屋子里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似的，竟然开始骂仗。
都是觉得对方没有资格胜任这份光荣使命的。
“阳哥，你不报名吗？”
就在大家伙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赵二蛋注意到林阳没有举手，只是低着头在抽着烟。
“啊？”
大家伙也纷纷安静了下来，目光落在了林阳的身上。
林阳要是举手报名，还有他们什么事儿。
为了能够以后跟着赶山吃到肉，聪明的当即举手：“马队长，我觉得林阳这子就不错，赶山是一把好手，当守山人肯定不会给我们生产队丢人。”
“对，我也觉得。”
“我也支持。”
一时间，大家伙纷纷明白了推举林山当守山饶意思。
反正马福明心中的人选也是林阳，他们这样争来争去的没有任何意义，不如趁早舔林阳一把，以后跟着吃点肉喝点汤。
“推荐我？”
“我行吗？”
林阳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讪讪一笑。
“行，你不行谁还行！”
马福明当即拍板，他等的就是林阳的这句话。
只要林阳报名，到了公社肯定也能通过，以后他们生产队有了守山人，这就是业绩。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地为人民服务了。”
林阳缓缓站起身，咧着嘴笑道：“不过刚才马队长，一个生产队推荐两个人上去，我想着第二个名额咱们推荐谁呢？”
林阳着，目光落在了陈大牛的身上。
陈大牛也不是傻子，8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
公社和林场联合起来修山屋。
他们在山里一边巡山，一边打猎，还能拿工资，这差事给谁，谁不愿意！
“马叔，我能不能建议一个人？”
林阳笑道。
“你。”
“咱们生产队，你是赶山队的队长，你最有资格了。”
马福明笑道。
“陈大牛同志，愿不愿意为了咱们人民的山，人民的水，抛头颅洒热血，奉献自己，成为一名光荣的赶山人？”
“如果愿意，表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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