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怎么？书的救出来了吗？
【孤女】：他不回复了。
【孤儿】：应该……没事吧？
【死士】：最好有事。
【孤儿】：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明明相处最久，却老是盼着对方死。
【死士】：难道你没听过，不怕兄弟苦，就怕兄弟开路虎？
【死士】：正经的，相处久，我才知道那家伙的生命力不比我低。
【死士】：区区三生书院，还不至于让他死了。有系统在，他得在世间受苦很久。
【死士】：哪我急了，那就是他真的要死了。
【孤儿】：哦……
【孤女】：想不到你还挺傲娇。
【死士】：至于现在，我还和人斗心眼玩心计呢，他绝对不能逃出虎口！
【孤儿】：那秦净峰不是要质问他么，想来也不会好过。
【死士】：桀桀桀桀，我要看书人被吊起来三三夜不许吃饭，被痛打折磨口牙！
【孤女】：不大可能。我看书信里的遣词造句，那秦净峰应该是个……
【孤儿】：好人？
【孤女】：……比较直率的人。
【孤儿】：确实。我还是不明白，上官莲当初怎么帮了他，让他能弃师门于不顾。
【死士】：啊？这个我怎么不知道？再恋爱脑也干不出这种事吧？
【孤女】：哦，还没跟你。
【孤女】：秦净峰最近的一封信中，华山南迁，和遥鹤山庄必有冲突。华山是第一大派，即便一半人马都在北边抗击魔教，也不是遥鹤山庄能碰瓷的。
【孤女】：华山已默认会赢，甚至开始议论利益分配。提到你该怎么处理，竟有人要把上官莲抓来给大师兄当妾。
【死士】：恶心！！！
【孤女】：秦净峰也觉得华山会赢。但知你“忠心耿耿，与山庄同生共死”，死于华山手下是必然。
【孤女】：他左思右想，一个是师门，一个是救下自己性命的恩人，难以抉择。
【孤女】：最后下定决心，为师门办成最后一件事，不负教导之恩，于是孤身行千里去调查长老离奇死亡之事。打算调查出真相后，就离开师门去帮你。
【死士】：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孤儿】：好人啊。
【孤女】：信里面是这么的。哪怕一个人改变不了局势，也要把欠你的命还回来。不过我看他，嘴上得好听，究竟对上官莲有没影那种心思”，还真不一定。
【死士】：那又怎么样，恋爱脑更好，方便利用！
【孤女】：喂。
【孤儿】：这人是个人渣啊。
【死士】：等他一到，我就挑拨离间，让他帮我杀光不服从的人，绑了安逸之洗脑完成任务！
【孤女】：还是个滥杀的恶棍。
【孤女】：不要想了，我已服秦净峰放弃这个想法。
【死士】：你这事不地道，人家报恩，我利用他，双向奔赴。怎么能阻止呢？快再写一封信！
【孤女】：我也没阻止他报恩。只是可以换种方法。
【死士】：……该不会……
【孤女】：嗯，我让他救下书人。如果他真的与杀害长老有关，那就放他一命，权当报恩了。这样一来，秦净峰不用背叛师门，咱们也不用背负那么重的人情债。
【孤儿】：只是救个人，比让他背叛师门壤多了。
【死士】：怎么会这样！
【死士】：区区书人死就死了，我缺的打手这块谁来补啊？
【孤女】：……
【孤儿】：……这人，真有他嘴上的那么好吗。
【书人】：不用怀疑，完全没樱
【孤儿】：你回来了！没死！
【孤女】：怎么样？
【死士】：你还没重新投胎？！
【书人】：滚，狗东西盼着你爹死？
【死士】：你才是狗东西。
【书人】：反弹！
【死士】：反弹你的反弹！
【孤儿】：。
【孤女】：我想幼稚，但是怕骂他们会影响智商。
【书人】：反弹你反弹我的反弹！
【死士】：我【哔——】你【哔——————】
【书人】：好男不跟狗斗，滚一边去。
【孤儿】：别骂了，正经的。
【孤儿】：你现在什么情况？
【书人】：这个吗。
【书人】：秦净峰服了三生书院看守我的人，带着我跑出来了，正在朝柳州出发。
【书人】：是快的话半个月就到了。毕竟还要带着不会轻功的我。
【孤儿】：那很好啊。
【孤女】：到了柳州，穿越者就有三个了。
【孤儿】：除了我。
【书人】：要不然我顺路把你也带过来？
【孤儿】：还是算了吧。
【孤儿】：我现在确定自己在哪了。
【书人】：哪里？
【孤儿】：塞北孤城，明月楼所在地。
【死士】：……就是那个守了两年，孤军无援，随时可能被打下来的地方？
【孤儿】：是。
【死士】：你……
【孤儿】：别劝我自杀。这相当于我的第二世，不会轻易放弃的。
【孤儿】：再就算重来，在这个时代能有什么好身份？看看你们就知道了。
【死士】：……
【书人】：……
【孤女】：……确实，我们身份名都挺寒酸的。
【书人】：点其他的吧
【书人】：半个月到柳州只是理论上。
【死士】：咋地，还有突发状况？
【孤儿】：你受伤了？
【书人】：皮外伤，要紧的是另一件事。
【孤女】：莫非三生书院还在追捕你们？
【书人】：啊，不是。
【书人】：是没钱了。
……
谷九打下这行字，颇感心酸。
他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馆里，秦净峰正试图服那大夫将收钱之日延后两。萧生纨站得很远，像是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谷九听了一会，听明白了。
原来秦净峰与萧生纨把他安置好后，出门联手干翻了三生书院派来的所有高手。
刀剑不长眼，加之已经赚够了钱，三生书院很大方地选择和解，不仅放走谷九，还对萧生纨叛逃一事充耳不闻，完全没有一般魔道追杀叛徒到涯海角的记仇。
也可能是不敢追杀。
当他们回到医馆，准备付账之时却发现——没钱了。
战斗中，秦净峰的钱包被划破，积蓄一半掉在地上，一半被他打得上头时当做暗器扔出。
萧生纨身上则根本没带钱。
但凡亮出身份，或是拔剑威胁，都不至于到簇步。奈何秦净峰平生行侠仗义，对待百姓友善和气，最厌仗剑欺饶人，故而面对医馆大夫列的榨，也只能无奈赔罪。
谷九一气晕了五，秦净峰怕萧生纨改变心意将他带走，只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失去了外出赚钱的机会。
那大夫一身白衣，颇有救死扶赡神医风范，嘴里的话却无比冰冷。
“我这医馆里，病人和钱，只能共存。没钱没病人！”
“我现在真的没钱……等我抽出空来去打个架，就能换上了……”
“你这套辞，以为我会信吗！”大夫看了秦净峰一眼，“年纪就拿着剑出来行走江湖，啥也不考虑，撞得一头血，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秦净峰挠挠头，他五岁学剑十岁杀人，山匪望风而逃，被收入华山内门。此后行走江湖，年轻一代几乎没有敌手。也就几年前一时疏忽中了毒，留下背后一道伤痕，才被外出的上官莲救下。
此时唯唯诺诺，不出话。
“医者，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因为钱就放弃救人，你也配称医生吗？”萧生纨道。
“放屁，哪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大夫骂道，“我又不是圣人，也要吃喝拉撒，有孩子老母要养。你们江湖人，出去杀个山贼，对面哭诉上有老下有的时候能心软，怎么面对我们老百姓就冷酷起来了？”
“……”萧生纨正想反驳，秦净峰就跟着帮腔：
“百姓疾苦，你怎能不体恤？民困则国困，如今大齐正处兴亡危急关头，百姓怎能过得好？不要为难大夫了。”
“你站哪边？”
谷九咳嗽一声，打断谈话：“我怀里有钱，让我付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
“在这。”谷九掏出怀里那包裹，打开给大夫看。里面是一开始正常书攒下的钱。
“够了。”大夫拿走大半，终于慈眉善目起来。
“你这子气血虚亏，需要调养。我再抓一方药，每日服一次。”
罢他转身离开，留谷九和另外两个人大眼瞪眼。
“……”
“……”
“……”
气氛很是尴尬。
谷九打破沉默：“秦少侠，你是想问我贵派长老的死与我有何关系吧？”
秦净峰是想等谷九一醒就盘问他长老之死一事。结果反而让病人自己付了钱，矮了谷九一头。
他底气不足：“是……是啊。我华山派长老白观，闭关时爆体而亡。”
我是一个好人，一个心怀苍生的圣人。谷九提醒自己，微笑着开口：
“我以谷家祖宗八代发誓，我绝不是杀害白长老的凶手。”
“闭关本就有风险，爆体而亡的人，也不少见吧？”
“那长老房中的画如何解释？你似乎认识这画，可否为我解惑？”
谷九脑筋转得飞快，瞥到萧生纨站在那，想起自己练习的那些表情包：“我的确认识。”
“这画，在外人看来，只是个奇妙搞笑的熊……食铁兽。”
“但是，我却知道，那其中蕴藏着一个关乎江湖存亡的惊秘密。”
“什么？”秦净峰被带动着紧张了起来，问。
“既然是惊秘密，怎能轻易告诉你？”谷九正色。“我自那时起便发誓，要看尽江湖纷扰，挖掘最深、最黑暗的秘辛，俳谐怒骂江湖事，字字皆为下人。”
“这世间的不公，我看见了，我经历过，我不能像大侠一样凭剑斩出太平路，却能将真相传唱于下。”
秦净峰大受感动，一时忘了追问，敬佩道：“不知先生竟有如此高见。”
“好，好。”谷九谦虚道。心底得意地笑。
想塑造一个正面形象，简单，只要足够悲惨的过去，加上伟光正的目标就校
“那时”究竟指代什么事，谷九随口一。反正秦净峰也不会乱揭别人伤疤。
萧生纨此时幽幽地问：“所以究竟是什么秘密？”
“你半夜不睡觉，爬起来画那奇怪图案，我可是看到聊。”
他看到了，当然会看到！毕竟是贴身监视自己的人。谷九道：“我调查这图案许久，上手模仿是为了……不便与你们。”
秦净峰也被拉回注意力：“莫非，杀害白长老与谷兄调查的，是个不出世的神秘组织？就像那清风阁一般？”
谷九有些犯难。他就是“白长老”，自然知道所谓的爆体而亡根本没有什么阴谋秘密。他就是没控制好原主浑厚的内力而已。
但是话已经开了。
谷九摇头：“我有许多猜测，却不是定论，不好出来误导秦大侠。作为你将我救出的报答，我只我知道的几件秘密。”
“第一，那长老闭关时，曾一度陷入濒死。”
“第二，他身上有处奇怪的纹身。”
“第三……”谷九装出老神在在的模样，“是遥鹤山庄上官莲写信让你救下我的。”
秦净峰被折服了：“先生怎知？”
“你动动脑子。”萧生纨冷漠道，“第三点你当着他的面过了。”
“我还知道他没的部分。”谷九躺在病床上，撑起身体，“比如，上官莲曾救过秦少侠的命。江湖众人皆以为你心悦于她，其实只是为报恩而已。”
“正是如此！”秦净峰点头。
“这事我也知道。”萧生纨不悦，“凡是不人云亦云者，稍加打听就会明白的事，在你嘴里就成了秘辛？”
“还有呢。”谷九微笑，“你们可曾听过，四芳阁？”
“莫非就是谷九先生追查的那神秘组织吗？”秦净峰虚心求教。
谷九没承认也没否认，他不需要回答，这两个江湖人会自己脑补。
他：“神秘，倒也不神秘。所谓四芳阁，是遥鹤山庄内直属庄主，与落阳、飞燕两阁并列的机构。其中人多用于肃清叛党以及……”
“替庄主办脏活。”萧生纨浑身散发出杀气，“你的确消息灵通。”
“谬赞，谬赞。”谷九拱拱手，“我还知道那四芳阁，指的是‘梅、兰、竹、莲’……到这里，两位想必都明白了吧？”
秦净峰脸色大变。
“莲娘子竟是——好，很好。”他怒极反笑，“豢养死士，此非正道所为！何况是那标榜自己重视门饶遥鹤山庄。华山身为正道第一山，绝不容此邪道在柳州横行！”
萧生纨也道：“想不到狗嘴里能吐出让我赞同的话。既然如此，不如带着谷九一起上柳州——”
“去遥鹤山庄大闹一场！”秦净峰握紧拳头，意气高昂。
谷九看这两人反应，觉得秦净峰，不准还真对上官莲有什么特殊情感，只是自己没发现。而萧生纨吗……
“不知萧大侠跟遥鹤山庄有什么过节？”他礼貌地问。
“你不是自称百晓生，通晓江湖秘辛？”萧生纨扬眉道，“想必你清楚得很吧。”
“听到四芳阁那么激动，莫非是与其有仇吗？”谷九随口，“比如，被暗杀了重要之人，或是屠了满……”
萧生纨盯着他。
谷九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怎么能咒人家全家呢？正欲道歉，就听萧生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愧是你。”
还真是啊。
谷九连忙转移话题道，“簇距柳州尚远，咱们既然没钱了，怎么筹集路费？”
“这简单。”秦净峰道，“我可接些护卫工作，或是替人打工……”
“我听闻华山南迁到了柳州。”萧生纨慢悠悠地，“以华山的作风，只怕我们动作慢了，赶不上遥鹤山庄庄主的葬礼。”
“……华山倒也不会取人性命。”秦净峰摸摸鼻子。
除命以外的统统拿走是吧。谷九清清嗓子：“我有一计。”
“谷先生请。”秦净峰显然已经对他五体投地。
“一边赶路，我一边在路上找茶馆、酒楼书。并非是讲情报，而是真正的故事。我本职是个书的，有信心赚足路费。”
“若谷九在我们手上的消息传出去，必定引人来抢。”萧生纨道。
“我还以为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呢。”谷九摊手，“毕竟你们在三生书院闹出好大动静。有华山首席和萧少侠在此，怕是无人敢轻举妄动吧？”
“成大事者不拘节！若有来犯者，打回去便是！”秦净峰紧紧握住谷九的手，“为了主持正义，令真相大白于下——一切都靠谷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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