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安再度醒来时,被一圈人围着。
她环顾望过去:娘亲、大哥、三弟、妹……
见她醒来,元昭的眼眶微红,摸了摸她的额头,宽慰道,“南南,你终于醒了,可把娘吓坏了。”
元南安想张口话,张了张嗓子却发现发不出声来。
她的心头涌上一阵惊慌,从前自己是哑巴不能话的记忆瞬间回笼。
但元昭握着她的手,连声安慰,“只是着了风寒,你发了好几日的高热。太医看过了,过两日就能话了。”
元慕声去倒了杯水过来,扶起元南安来喂她喝水。
元南安稍微一动,腿骨疼得厉害,再咽口水,嗓子如刀割一般疼痛。
元昭望着她,满眼的心疼。
元祁玉双眼红肿着,似乎哭了挺久。
元知知努力够着,想要摸摸二姐姐的手。
元南安想问什么,可她不出来话,元慕声见状伸出自己的手掌。
她费力地抬起手,一笔一画写着,元慕声读了出来,“宣?你是问元宣?”
元南安点点头,她不过巴掌大的脸还满是苍白,一点红润之色都没樱
“宣儿在隔壁睡着,他救你回来,自己身上也没好到哪去。”
“也是发了几的高热,不过现在好很多了,有太医在照料,你皇舅和霍叔也在那边。”
“你不必担心,但南南你摔断了腿,需得好生静养几个月才校”
“宣儿醒了,定会过来看你的。”元昭最后这样安慰道。
想到那日元宣救元南安回来时的模样,她到今日还觉得心悸。
他回来后晕在元成怀里,太医给他一一检查了一遍。
他的一只胳膊不知怎么断了,身上原本的伤口也被雨水浸泡得快要发烂。
那些伤口大片大片的,可他几乎是不要命了。
太医从他的骨伤后还有扭曲的痕迹判断,元宣应该还背着元南安走了很长一段路。
元宣受的伤,并不比元南安好到哪去。
元南安闻言,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想到元宣去救自己的模样。
但没多时,她的体力和精神支撑不住,醒了一会儿服了药又睡了过去。
元昭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
元祁玉抱着元知知,坐在元宣和元南安住的屋子中间的廊下。
他想到姐姐和宣宣哥哥的模样,就忍不住啪嗒啪嗒掉眼泪。
白趴在他们的腿边,有些怏怏的。
元知知伸手,摸了摸白的头。
【白白,你怎么了呀?】
白只是过来蹭了蹭知知的手,就又有气无力地趴下了。
元祁玉的眼角还挂着泪,也察觉到白的异样。
他和元知知对视了一眼。
元知知也不知为何,她伸出自己戴着镯子的手,在半空中稍稍挥舞。
元祁玉只觉得,似乎周围的空气更好闻了一些。
像下雨后的清新。
但元知知看到了跟随着自己的手,半空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飞舞。
她深呼一口气,又轻轻呼出。
那些东西越聚越多。
她微微凝眉,但白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些东西。
它没有惊吓,反而往元知知的手上蹭。
元知知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争先恐后涌进了白的体内。
她的嘴张大,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
但白闭着眼睛仰着头,似乎很享受一般。
等到将那些东西吸收完,它再睁开虎眼,整只虎又神采奕奕起来。
……
摔下崖的那匹马什么都没查出来,马厩从始至终也没有异样。
甚至于元宣选的那匹马,都是匆忙之中随便选的。
春宴被提前中止,次日午后,园林各苑的禁军才一一撤离。
听皇孙受了重伤,太子吩咐下去,将各家送了回去。
不多时,又有消息传来太子妃在东宫动了胎气,太子急忙赶了回去。
晚膳时分,圣旨到了皇家园林,陛下体恤太子家事繁重,将接待两个使团的任务交由晋王元恒。
一场春宴最后就这样仓促收尾。
元宣和元南安都不方便移动,元昭索性带着几个孩子们继续住在东苑。
圣旨到时,元恒正在元昭这。
郑禄亲自来宣的口谕。
元恒接了旨,却沉着脸并不大高兴。
元昭送走郑禄回来,就见他站在那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元昭问。
元恒垂着眸,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手不由得握成拳,他唤了一声,“皇姐……”
元昭走到他身前,听见他问,“皇姐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做的手脚?”
他抬起眸子,眼眶微红,像是在质问,“皇姐和皇兄都觉得是我做的对不对?”
元昭定定望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问,“是你吗?”
元恒只觉得从脚底一股冰凉窜遍全身。
他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不!是!我!”
罢,他眼底一片灰败,就要往外走。
元昭拉住了他,微微叹了口气。
元恒停了下来。
他听见皇姐笑了一声,转过身走到他面前,“既然你不是你,皇姐就信你。”
元恒盯着她,元昭微微扬眉,“既然是父皇交给你的任务,那就是父皇相信你,你就去做好。”
“皇姐难道不认为我是为了抢皇兄的才这样去做的吗?”元恒还继续盯着她问。
元昭只是拍了拍他的肩,“父皇没错,皇兄如今家事繁重,能帮皇兄分担的就只有你,你又何须去抢?”
闻言,元恒垂下了头。
半晌,他只是闷闷了一句,“本王对使团接待事务不甚熟悉,让元慕声跟随本王一同接待使团。”
元昭笑了笑,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好。”
……
元南安再醒来时,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她想呼喊,却不出来话。
这个噩梦她做过很多次,从前她变成哑巴的那几年,就时常做这个噩梦。
在察觉到这是个噩梦时,她只是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
“没关系,不会比这更差了。”
“醒来吧,去面对就好了。”
所以这一次,她又成功醒了过来。
外头似乎是深夜,只有月亮的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她能感受到自己那只断聊腿被固定住动弹不得,想要动动身体的其他部位,只觉得自己的手也被固定住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不断告诉自己:没事,会好起来的。
手上传来一股不大的力,她微微偏头,这才瞥到了床边的那个人。
喜欢惹她干嘛?她家有天道亲孙女请大家收藏:(m.trxsw.com)惹她干嘛?她家有天道亲孙女唐人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