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弟弟嘴角抽搐,晏司恒感觉手里的奏折都变得可爱了。
晏司延头疼的看着像是没长大的哥哥,没好气道,“我暂时不想成亲。你让母后别瞎忙活了。”
晏司恒悠哉的喝口茶,“可以啊,你带我出宫玩,不,微服私访一次,我就去替你情。”
晏司延象是什么都没听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假寐。
晏司恒无语的看着他,“欸,我真的,自从当了这个皇上,我就再也没出过宫,你就帮我一回呗?”
对于自家哥哥,晏司延那可是相当了解,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时候可没少被他坑。
“呵呵,于希马上就要回京了,羌夏的那群探子可不会那么老实,你在这个时候出宫,不想要命了吗?”
晏司恒无视司延的嘲讽,听到于希要回宫,脸色也是渐渐严肃起来,“于希回来的事肯定瞒不过右相,到时候若是他于希玩忽职守放了羌夏的探子进京,找借口将他儿子塞进军营,那晏家的下可以改姓白了。”
“无碍,昨夜传来捷报,于希生擒羌夏一部首领,找到了那些探子泄露出去的信件,应该没来得及向达朔(羌夏的王)上报。于希回京前一日,只需要昭告下,就于将军生擒敌国部首,陛下特昭,回京受赏,白起润自然没了借口染指军营。”
那日花苑楼动静虽大,旁人却不知为何逮捕那些夏人,如果白起润提起这件事,完全可以是羌夏人寻衅滋事,扰乱秩序。
还有可能反咬他自己一口,毕竟其他人都不知道那些夏人是干什么的,那右相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右相和夏人交往密切,很熟悉彼此吗?
陛下都不知道这件事,白相如此关心国家大事,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是个摆设呢!但凡白起润聪明一些,在诏书出来的那一刻就该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叩叩叩。”御书房外响起敲门声,“陛下,太后娘娘让的请七爷去慈宁宫走一趟。”
晏司恒清清嗓子,“去吧,母后有段日子没看见你了。”
淡定起身理理衣角,随性的行了礼,不顾自家兄长的白眼,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德子领着路,晏司延到慈宁宫已经是半刻钟后了,巍峨的宫殿矗立在眼前,许久没来却没有丝毫的陌生感,熟捻推门。
屋里的奴才陆续退了出去,给这几个月没见面的母子一点空间。
太后慵懒地躺在榻上,听到动静眼皮都不动一下,冷哼一声,“哀家要是不去请你,你是不是就忘记哀家这个母后了?”
罢,漂亮的凤眸打量着儿子,没看到明显的外伤,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好的闲散王爷不当,有母后和你皇兄在,谁敢欺负你,非要跑到战场上去,几个月都见不着面!”
晏司延默默听着蒋太后的唠叨,不插嘴也不回应,等到太后的乏了,才慢悠悠地开口,“母后,听你要给我选妃?”
太后讶异地看着他,平常不都回避这个问题的吗,今个儿怎么主动提了?难不成是开窍了?
喜不自禁的就要开口介绍她最近物色的贵门嫡女,冷不丁地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我不会成亲的,万一哪我在战场上死了还要人家守活寡,多对不起人家。”
太后一口气憋在嗓子里,颤抖着手指着这个不孝子,半不上话。
“哼,罢了,不想成亲就不成亲,等我走了,你皇兄儿孙满堂,看你羡慕不羡慕。”
晏司延挑眉,儿孙满堂?整个后宫就几位妃子,皇兄每月去嫔妃宫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要不然那群老狐狸怎么会这么急着把自家闺女送进来?还不是想得皇兄的独宠。
……
这边,池虞子和江林在官府过了明路,茶楼也正式归池虞子所有,忙完所有事情,回到楼里看见兢兢业业练曲的姑娘们,池虞子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吩咐下去,明白日歇业,晚宴下午酉时开始亥时结束。让楼里的姑娘们今晚好好休息,花苑楼的未来就指望明个晚上了,都不许出岔子。”
看着池虞子严肃的样子,楼里的人都不免有些紧张。
隔日一大早赶来看热闹的人,看到大门紧闭的花苑楼,一个个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花苑楼不是有晚宴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人影没有,连门都不开。
池虞子坐在二楼喝茶,皱眉看着门前的人潮,在东木耳边耳语几句,东木点头快步下楼。
“吱!”
越发吵闹的人群熙熙攘攘,短促的开门声奇异的安抚了烦躁的客人,所有人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开门声。
看到是青鱼公子的贴身厮后,一个男人不耐烦的朝东木撒火,眼里的得意遮都遮不住,“喂,青鱼是什么意思,不是今有晚宴吗,为什么不开门?”
东木淡淡地撇了一眼话的男人,心下了然,这不就是七月卖新曲的那家青楼老板的弟弟吗,之前来花苑楼不给钱,还是他那哥哥给赎出去的。
“李公子,我们公子一前得很清楚了,今儿个的是晚宴,晚宴晚宴,当然是晚上才开始。而且今日花苑楼歇息,是早就贴了公告的,诸位不妨看看门前的公告栏,上面清清楚楚写明聊。”
众人听见东木的话,一股脑涌到公告栏前面,虽是纨绔子弟,却也是极有教养的,人家公告都贴了,怪谁?怪自己没看呗。
那李公子看众人有些要散的趋势,急忙喊道,“诸位,吟墨今个准备了新曲,各位不妨来听听,那可比花苑楼的好听多了,而且那晚宴只有十个人能参加,各位不如来看看我们的大美人,吟墨今可是有大惊喜给各位的。”
李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那些没有拿到名帖的公子都有些意动,毕竟今日花苑楼白不开门,晚上的晚宴还要名帖才能进入,去别的楼里找些乐子也好,何况那吟墨姑娘也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儿,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东木蹙眉,这李金真是好不要脸,拿他们花苑楼的东西在这耀武扬威,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还未开口,另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
“哦?不知李公子的吟墨姑娘,可是那位花魁榜的吟墨姑娘?”
众人抬头,看见池虞子慵懒的撑着下巴靠在窗边,玉白的下颌线条流畅,唇色如玫,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好一幅君子如画!
众人惊艳的目光毫不掩藏。
李金嫉妒的看着池虞子,上次回家被哥哥教训的痛苦在脑子里盘旋,这死娘炮害得他在床上躺了半月,想到七月卖给自家哥哥的曲谱,李金狰狞着皮笑肉不笑。
“当然,我们吟墨可是花魁榜排名第二,名动京城的美人儿。”
看着自大的李金,池虞子勾起一抹浅笑,“在下久日未出花苑楼,不知李公子可知花魁第一的姑娘是谁?本公子也好见见她的风姿。”
池虞子蛊惑的嗓音让李金有些飘飘然,想也不想的直接,“当然是之书姑娘。”
李金回过神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不会要告诉我之书姑娘在花苑楼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谁不知道之书姑娘身份神秘,无人知道她的来处,你们花苑楼想要骗人也要找个好点借口。”
轻抿一口杯里的茶,瞥了一眼得瑟的李金道,“之书姑娘暂时不论,不过你确定你的吟墨姑娘......还是你的吗?”
听到池虞子的话,李金心底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僵硬着脸阴贽地盯着池虞子,“你什么意思?吟墨当然是我们梨苑的人。”
“不好意思,今个早晨吟墨姑娘带着卖身契已经投奔我们花苑楼了,李公子的新曲怕是要找别人唱了。”
池虞子悠然地笑着,淡淡的笑容在李金的眼里像恶魔一样,适时的又泼了一盆冷水,“哦,对了,李公子肯定好奇为什么吟墨姑娘会变成我们花苑楼的人吧。”
遭到晴霹雳的李金红着眼看着笑意盈盈的池虞子,咬牙切齿道,“她背叛我!”
池虞子心情极好的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又喝了口解腻的花茶才慢悠悠开口。
“李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吟墨姑娘当然是李公子送给花苑楼的大礼啊!昨个儿李公子在花苑楼喝醉大闹,包了我们一位书寓做您的长三,却没给银子,只留下了一张画押的凭据,是让我们到梨苑接吟墨姑娘替您抵了这钱。”
所谓书寓便是那些卖艺不卖身,有一手绝技在手的女子,而长三,便是被客人指定的女子,以后只能接待服侍那一位客人。
若是有客人想要书寓作为长三,在花苑楼至少要花五千两银子赔偿花苑楼的损失,毕竟培养一位书寓是很费时间精力的。
池虞子顿了顿,故作烦恼道,“诸位也知道,我这花苑楼里都是些清白姑娘,书寓的价格花苑楼的熟客都是了解的,我们总不能做亏本的生意吧,迫于无奈,只能在今个早上去请吟墨姑娘了,这凭据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还有您按的手印呢。”
李金听了这话,只觉得旋地转,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要是哥哥知道梨苑的头牌被他押出去了,他就是十条命都不够他哥打的!更何况吟墨是他哥花重金从别处买来的,还没开始挣钱呢,本钱还没赚回来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熟知李金的哥哥李通为饶客人,同情的看着李金,李通为人心狠手辣,这次头牌丢了,这李金不在床上躺两个月都不正常。
东木见李金要晕过去的模样,急忙招呼护卫,“快将李公子送回梨苑,在花苑楼门口躺着算怎么回事,莫要吓着楼里的姑娘。”
听见东木幸灾乐祸的声音,李金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周围的客人唏嘘不已,这李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谁不知这花苑楼里最贵的除了神秘的花魁就是那些书寓,包一位书寓独奏一晚就要三百两,更何况是让人家做长三,身上没个五千一万两,这李金是怎么敢的。
人潮散去,西辞笑道,“公子,还是您聪明,让陈叔留了个心眼,不然今个这口气还真咽不下!”
“同样的套路只能用一回,那李通不是好糊弄的,这次在我们这折了一员大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日后还是要盯着梨苑,莫要让他们钻了空子。”
池虞子看了一眼跳脱的西辞,揉揉眉心,这子这么没心眼到底随谁了?
不错,昨的事就是池虞子给李金下的一个套,那李金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七月被抓没有多少外人知道,花苑楼举办晚宴,他自认为有了和花苑楼一样的曲子,底气也足了,昨晚跑到楼里耍横,喝醉了硬要包下一位书寓。
陈叔索性将计就计坑了他一把,谁知那没脑子的竟然直接把头牌姑娘抵了出来。
坑列方一把的池虞子神清气爽,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饭,睡了一个午觉,起来时发现色都有些暗了,洗漱完踱步走到大厅,看着装饰完美的大厅舞台满意的点点头。
精致的灯笼挂在屋檐上,暖暖的灯光美轮美奂,环形的栏杆外侧挂上精致的丝带装饰,干净大气的桌椅,桌子上的美酒糕点,一切都很完美。
今晚准备表演的姑娘们穿着新制的衣裙努力舞动练习,看见池虞子过来,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恭敬的行礼,“公子。”
池虞子摆摆手让他们歇息,晚上还有一场硬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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