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亦正亦邪
“我怎么不知道需要赶紧解释啊？可是没有硬挺的证据，空口白话的去什么？你以为省领导就那么好对付啊？即便他们如何信任我，当出现负面舆论过多的话，他们为了回避影响，只会顺应大众的舆论导向，直接把我拿掉了事。所以再困难，咱们也必须顶住这一，调查清楚我要的结果再去，坚决不能被动挨打了！”赵铁男道。
乔丽丽不做声了，赵铁男拨通了黎啄电话，很官面话的道：“黎总，我是赵铁男，今图书馆的股权出现了一些变化，也许会调整一下招商策略，我觉得咱们有必要面对面沟通一下，你看能否尽快跟我见见面呢？”
黎姿很高心道：“好啊赵书记，那您看是我去您办公室呢，还是您找我？我住在花都，就还是上次跟您在一起那个房间，我想您不会忘记房间号吧？”
赵铁男面上一热心里却是一寒，赶紧道：“这样吧，沿河路与城北路交叉口往西五十米有家24时营业的茶馆，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我今时间紧得很，恐怕不能等你很长时间。”
“啊？人家还没起床，化妆啥的……”
“如果超过15分钟你没到我就不候了，再见。”
赵铁男挂羚话，吩咐丽丽开车去了那家茶馆，进门点了一壶红茶刚喝一杯，黎姿就含羞带嗔的出现在门口了，的确像是刚刚起床，头发蓬松素面朝，却平添一种侍儿扶起娇无力般的妩媚，开口就撒娇道：“需要这么冷冰冰的么？跟催命似的……”
“姿你坐下，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讲。”赵铁男可没空跟她腻歪，但是表情却并不像刚刚电话里的声音那般生硬。
刚刚在等待黎姿喝掉第一杯红茶的时候，赵铁男就想好了该如何对付这个狡狯又愚蠢、精明又单纯的女人，他明白黎姿掌握的信息，是把他目前掌握到的那么多有无数断点的线索链连接在一起的关键环节，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挖出来！
赵铁男的个性原本就是亦正亦邪的，当初为了往上爬，他连秦洪月的地下情人都愿意当，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后来总算是修成正果步步高升，居养气养移体，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领导者，但骨子里那种为了目的不惜一切的无赖狠劲是绝不会消失的。此刻到了生死关头，成败在此一举，他更是不会拘泥世俗的看法跟是否合乎情理跟道德规则，他太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了，如果他被人算计成功，被省里拿掉，那他就算是一头栽进了污泥潭里，这辈子妄想有出头翻身之日了！利用女人对他的爱做文章乃是赵铁男的拿手好戏，他用这一手使的刘涵宇服服帖帖又不真正沾染上，那功夫的确够高深的。现在为了自保，更为了翻盘，怎么会不对痴爱他的黎姿用出来？
于是，赵铁男在黎姿坐下来之后，就用幽幽的眼神看着她，颇有些幽怨的道：“姿，对你的爱跟恨纠缠在一起，纵然是恨多一点，其实也等于把你彻底融进了我的血脉之中无法剔除了。所以我坚信，在我生死关头，你对我爱也罢恨也罢，也断然狠不下心眼看我死无葬身之地……你这次出现在云都，表面上是为了葛鹏，其实我有什么看不穿的？还不是放不下我赵铁男吗？若是放得下，你昨夜也不会一再提醒我了。”
没想到昨夜冷面冷心的赵铁男隔了一夜居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深情无限的对她做这个表白，感动的黎姿眼圈都红了，因为没来得及化妆，她那张素颜的脸反而少了好多妖媚气息，带着一种让人心动的纯粹跟纯真，翕动着嘴唇道：“三哥哥，你能这么理解，也不枉我……”
“但此刻不是情话的时候，姿，我也不能卑鄙的承诺你以后还会跟你鸳梦重温，毕竟我有家庭，也不可能背弃秦洪月，咱们的感情只能是……罢了，聪明如你，痴情如你，应该能体会我的一腔无奈。现在，咱们先正经事，姿，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出现，有人做文章做到了省里，我已经彻底被置于危险之中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念在咱们曾经胜于夫妻的恩爱情分上，坦诚的把你掌握的内情告诉我，让我有反败为胜或者是自保的筹码，至于你的你此行仅仅为赚个中介费就闪，我想，那笔中介费我不会亏了你或者亏了你们公司，会让你对葛鹏有个交代的。”赵铁男诚挚而深情的紧盯着黎姿道。
黎姿沉默了，满脸的纠结，赵铁男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挪了挪，不言声的伸出手拉过黎姿一只手，一下子贴在额头上。
感受着赵铁男捂住自己的微微颤抖的双手，很快又感受到了他眼睛里溢出来的湿热，黎姿终于咬咬牙道：“三哥，你得对，我们俩就算没未来，也已经成为血肉相连的一体了，我不能眼看你倒霉，那么，我就告诉你吧……”
赵铁男没有松开她的手，失控的点点头，却把她的手放到唇上痴迷的亲吻着，耳朵里却一个字不漏的听着黎姿出来的话，并把这些话一个个刻在脑子里……
跟黎姿分手后已经十点多钟了，上车后的赵铁男眼眸间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的情意？仿佛刚刚临别时温柔的拥抱住黎姿，口口声声此生此世不能相守，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惟愿做她最忠诚的守护者，以报答这一生亏负她的爱，偿还她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恩的种种情愫，弄得黎姿恨不能两人此刻就殉情而死，早些托生来世一边长相厮守。
可惜黎姿看不到借口不能忍受跟她分别，让她在茶馆多做一会儿的赵铁男，出门上车就换上了一脸的冷厉，他有了这份黎姿给予他的笃定，更不敢耽误时间造成影响越来越坏，冷硬如冰的对乔丽丽吩咐道：“丽丽，抓紧时间，咱们现在就去一趟省城，我要跟陈书记面谈一次，争取一次审讯肖冠佳的机会，咱们坚决不能这么被动挨打了，过于谨慎也是一种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必须紧密安排加快行动，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扭转局面！”赵铁男道。
丽丽早就把自己的前程紧密联系在老板身上，紧迫感被这番话悄然催发，于是，车箭一般直接出了市区上了去省城的高速公路。
路上，乔丽丽突然想起了一些在香港期间的细节，就跟赵铁男一一明了，两人一加印证，对某些情况就有了一个确切的判断，有了这个判断，也算是打消了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惶恐，让赵铁男的心情又稍微轻松了一点。
到了一个服务区，今行动有很大随机性的赵铁男好似忘了刚刚才跟丽丽提到过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费，让丽丽把车开进去休息，自己下车悠然的逛游到超市，哪有半点着急上火的样子？在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两瓶饮料两包饼干，又用人家的电话给已经是武平市纪委书记的马慧敏同志打了个电话，了好长时间。电话挂了之后他心里更透亮了，拍下一张百元大钞付钱，原本精神振奋的刚想开口不想让找零了，但猛然间意识到又犯了一个错误——无论大喜大悲行为不能失常，失常必然引起注视，有人注视就会造成舆论，舆论出现行踪必然败露！
赵书记耐心的等服务员找零完毕，又上车出发，一路上一直在把所有散碎的信息进行艰难的串连行动，靠在车座上一言不发，默默地思索着。
饶是丽丽一路飞驰，到达省城之后也已经接近12点了，赵铁男并没有去陈书记办公室谈事情，更没有用自己的手机打陈书记秘书毛禄的电话约见，而是下了车又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通了陈书记留给他的私密号码，一个字正经事不提，云山雾罩的他想在外面请陈书记吃顿便饭。
陈书记很意外的问他搞什么幺蛾子？赵铁男没有解释，只是请吃饭，还特意加了一句：“陈书记，您能不能别公开出来？更别让毛秘书知道……”陈伟成很干脆的道：“地点。”赵铁男了，陈书记一句：“中午没空，晚上七点四十。”就挂了。
虽然没约到陈书记，却也没浪费中午这段时间，赵铁男腾出了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另外的情况，到了快两点钟的时候，他该忙而且能忙的事情全部忙完，想着那不知道以何种速度，正飞快的在云都干部中间散布着的关于他行为不谨的道消息，不自禁的一阵阵心里发慌，如果让他心安理得的把下午的时间全部浪费在等待陈书记上，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而且，他觉得有很多情况还需要得到肖冠佳的最终认可，这才算是板上钉钉的圆满证据，可是，该如何征得陈书记同意呢？上门恳求势必无法瞒过毛禄，用手机打电话又会被监控，还用公用电话打的话，一半句话不可能成功服陈书记。
该怎么办呢？也是人急智生，焦灼的躺在车上假寐的赵铁男，猛然听到车窗外面有个人大声叫了一句：“李大哥等等我！”他心里突然一动，福至心灵般跳下车，就近找个公用电话给李书记打了过去道：“李伯伯，我今晚跟陈伟成书记约好了跟他汇报案情进展，我想您可能也惦记着，您如果想听听的话……可是我没法子跟陈书记解释您为什么也会去，毕竟我隔过他约您显得有些不懂规矩……当然，您没空最好，那就算了。”
“晚上你们在哪里见面？我正想找你这个混子呢，总给老子添乱！”李文彬看来是在一个特殊的私密场合，索性开骂了。
“呃……我们约在城北的……”赵铁男道。
“去什么外面，我跟伟成同志一声，晚上去你父亲那里喝茶，就这样！”李书记更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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