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过分，房子是我买的，钱是我儿子赚的，你凭什么要求他净身出户。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能怪谁，孩子是不可能打，钱你一分也别想拿！”
章妈妈怒起来，像一只为了护食而冲人狂吠的优雅的宠物狗。
“您是跟我领了结婚证，还是跟我做了夫妻？我跟章寒舟的事怎么您非得插一手？”
我处处尊重她，迁就她，非但没得到一丁点儿回报，反而还助长了她的气焰。
“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话的？我是他妈，我生他养他，还不能管他了？就今这个状况，要是没我坐镇，你还不得把房顶掀了。”章妈妈冲我吼完，气都没带喘一下，立马对章寒舟拐着调子：
“你看看这就是你找的好媳妇，现在瞧见她是什么嘴脸了吧，早知道这样，我当初生意不要了也要去阻止你们结婚！”
“妈，您少两句吧，这事本来就是我不对。”章寒舟还算有点良知，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哄着我：
“再怎么这也是一条生命，我做不到将还未见过日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我确实对不住你，你想离婚我也不拦着，你要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但我也得为自己留条后路，毕竟养孩子还需要花费很多。”
“章寒舟，真有你的。”我咬牙完，深呼一口气接着：“我要房子，别的无所谓，这房子必须给我。”
“好。”章寒舟一口答应。
“这房子我买的，你要就给你？”章妈妈又不满意了。
“妈，房子跟孙子只能选一个，您要是不同意这婚我就不离了，孩子也不要了。”
章寒舟这回倒像是个明事理的人，他这不是把他妈拿得挺准，知道怎么跟他妈周旋吗？
章妈妈还想什么，什么也没成，翻了个白眼身子扭到一边去了。
“听你的，房子现在是你的了，手续你想什么时候办都可以。”章寒舟露出惯有的讨好表情。
“房子是我的了？”我又问了一遍。
“是，杨蝉......”
“那你们可以滚了。”章寒舟正准备着什么，被我生生打断，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章寒舟的妈妈，赵文娟，甩着胳膊拎起手提包，又殷勤地去扶着朱云出了门。
“杨蝉，我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你肯定很无措很难过，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你要相信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只要你想，不离婚也可以，反正朱云也只是想从我这得到钱，我们一起养大这个孩子，把他当作我们自己的孩子养......”
章寒舟借着收拾东西的空档，不死心地。
“明就办离婚证和过户手续吧。”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恶心。
半年后，朱云坐在服装店里，翘着拇指喝着下午茶。
“怎么样？我有生意头脑吧？这么短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收益，除了我还能有谁做到？”
“哎哟哟，我就看不惯你这副自大的模样，光有你那头脑没我们脚踏实地的干，这店照样开不起来。”弄堂里的大姐，吴红，抱着一沓子衣服，跟朱云斗嘴。
“杨蝉，你评评理，到底是我厉害还是她厉害？”朱云别过身子来问我。
“都厉害，都厉害。”我笑她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孩一样。
半年前，朱云确实怀了孩子，也确实是章寒舟的孩子，不过都是她妈跟赵文娟俩的算计。
赵文娟见我肚子没了用处，便把主意打到别饶肚子上。难就难在哪个女的愿意给一个已婚男士生孩子，还得是他的孩子。
但倘若存在交易，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樱这不刚好碰上朱云的妈，朱云在国外有个对象，但她妈妈不乐意把女儿嫁到国外去。
于是两人便合计，如果把朱云跟章寒舟凑一块去，那岂不是万事大吉？
可朱云本人不同意，她跟赵文娟去我家那次不过是为了看戏，就想看看哪个蠢蛋愿意把自己老公拱手让人。
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
朱云她妈见自己女儿不乐意，便跟赵文娟组了个局，明着做生意，暗地里将两人灌醉整到一个房间里，让生米煮成熟饭。
以防不成功，两个慈母分别在自己孩子水里加零东西。
朱云从酒店醒来，肺都气炸了，立马就去买了避孕药，但还是怀孕了。
她那又怕又急，这种事根本没办法问别人，总不能：我妈给我下了药，让我去勾搭已婚男人吧。
于是她就找到了我，想试探一下我得知这件事的反应，反正她不怕我闹，她就想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没想到我俩达成了共识，她觉得我这个蠢蛋过得太憋屈了，一定要憋个大的，好好整整他们。
起初我还有一丝犹豫，毕竟跟章寒舟朝夕共处了这么多年，而且他之前对我一直很好，还是会于心不忍。
但他越来越过火，即使觉得赵文娟的做法有问题，还一次次纵容她，打着想要孩子的幌子朝赵文娟那边倾斜。
朱云本来觉得他也是被两个妈妈坑的，我俩报了赵文娟的仇就行了。
谁知道他竟然听了赵文娟的怂恿拿着礼品找朱云，去跟朱云联络感情，如果上次怀上了，就劝她生下来，如果没怀上，也还有机会再试一次。
朱云连夜想了法子，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俩暗地里联系，互相给对方传两边的消息，等时机成熟了她来我家闹一场，点燃这个定时炸弹。
借着赵文娟推她去我家宣布有孩子的消息，让我跟章寒舟闹离婚的机会，顺水推舟，得到我们想要的。
我了解章寒舟，他既想要孩子又想要我，即使知道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心里对我仍存愧疚，所以这时候我提什么他都会答应。
最难办的还是赵文娟，我对付不过她，只能借章寒舟的手逼她就范，让她同意把房子过到我的户下。
朱云那边就以孩子为筹码，捞他们油水，能捞多少是多少，捞到差不多了扭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临走前，朱云留了封信，大概意思是孩子不是章寒舟的，感谢他们的照顾，她要出国跟对象双宿双飞了。
拿到了我们应得的房子和钱，还吐口痰在他们嘴里，恶心他们一把。
其实朱云一知道自己怀了孕，就安排了手术。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我们谁不是无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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