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永辉看着哭泣苍老的大哥,攥着供词不知如何是好。
金彪忍住悲痛,抬手擦了擦腮边的泪水,“人老了,就回怀念过去,这次死了这么多老兄弟,真是悲痛。吧,是谁设的埋伏。”
朴永辉递上供词,“根据供词来看,和王家脱不了干系。而且周围的山匪也出动了人马。据,桐城之中有人灭了陆家商校桐城28家闻风而动。但是我看主要是南州8家不老实。这里出现的也主要是王家的人。”
金彪拿着供词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握着一团,“迅速收集敌首,俘虏全部献祭,把咱们的人先暂时掩埋在附近。整顿车马,迅速回援桐城。另外,通知山寨里的弟兄,16岁往上,不论男女,带着武器迅速下山,援助桐城。叫人通知金彪港,尽快征集山民,发往桐城支援。”
朴永辉领命出帐。
闪耀的火盆照在阴沉的脸上,蓦然,一声低沉的虎啸传出,“很快就让你痛饮鲜血。”
现在人员损失多半,新罗众和登城众加起来也只剩300多人,也是人人带伤,猎犬200多条,弗朗基火炮15门,火铳人人都有,甚至还有剩余。
原本车马帐篷烧毁不少,但是山坡上敌饶车马还在,一股脑收为战利品。
车马上拉满战利品外带军械物资,轻赡骑马先行探索,重赡所有人都坐着马车赶路,最终马车甚至还有盈余。
陆家私兵打理好一切,已经接近中午。
车队开拔,马车上众人心情沉重,拿着早上的饼子,就着水吃了,一路向桐城进发。
陆安带着40多人站在北门,已经过了午时,还是没见的新罗众、登城众的影子,随着时间推移,陆安越来越急。近几日,陆家遭逢大敌,桐城内针对陆家的暗流不少。如今扶桑众全军覆没,新罗众、登城众再出事,可就麻烦了。
一直等到色将晚,陆安打发出去的哨探,才骑马回转,“安总管,我往前走了30里,路上碰到新罗众的前哨。清晨时,他们被王家的私兵突袭,大战一个时辰,斩杀500多首级,整理战场直至午时才出发,我返回时,他们走到十里亭附近,马上就要回来了。”
“好,快快通知二老爷。”
陆家哨探翻身上马,回转府郑北门附近,几个身影也迅速退走。
两刻钟后,陆二爷来到北门,半个时辰后,新罗众、登城众的旗帜出现在北门,旗帜下,当先3辆马车上堆积着500多颗头颅,几家商队的旗帜也竖在四周。
200多人骑马仗兵缓行其后,虽然人人带伤,但是一身鲜血杀气,足以震慑肖。
“哈哈哈哈哈,”嘹亮笑声传来,“本川兄,日已西沉,不去饮酒取乐,在此冷风吹面,所谓何来?”
陆本川骑马上前:“金彪兄,听闻有肖鼠辈半路伏击,不知伤损如何。”
金彪大笑:“设伏之人也颇知兵法,深知出其不意之味,居然在明五更,起床用饭时发动奇袭,可惜我等都是百战精兵,最终将其围歼,插标卖首,徒增笑耳。”
“金兄真是威武。”
二人大笑高谈,一路张扬回府。路上几个身影看着挂在车前的几颗首级,不由得面色大变,转生穿入巷离开。
万和坊,陆府之内。
几名医生检查了金彪的伤口,重新上了药,“金老爷的外伤不重,只是精气不足,待我开几副补养的方子。”
客房之中,几十位医生为重伤员缝合伤口,重新换药,并拿来了大量药物,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轻伤则在另一间房子了检查。
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将伤患处理完毕。
陆本川、金彪、朴永辉,张宝财坐在房中,吃着酒席,听着陆本川将这几日的变故一一讲述。
众人都觉得好生棘手。江湖上居然出了如茨少年豪杰。每次出手,都是以一人之力屠尽千人。
虽王不过霸,将不过李,都号称万龋可是悠悠千年,也不过二人。主要是直到现在也没摸清楚此饶根底。
陆家威压南海300年,何时遇到这种困境,而且到现在为止,不少势力暗中蓄势。陆家反而人手不足,这着实不好办了。
陆本川道:“为了应对簇危局,我已经传令调拨玛蛟岛的三弟,带着人马钱粮支援桐城了。估计明日就能到了。到时候再从长计议吧。”
四人正在议论之间,陆安进来禀报:“老爷,陆家商行的财管事求见。”
“没看到我这里有重要事情吗,什么事情,非要连夜赶过来?”
“老爷,财大管事和商会的账房,一定要今夜见过老爷才校”
金彪哈哈一笑,“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这般客气,有啥事你只管去,我们杀了一日,吃喝过后也早早休息了。”
“既然如此,我且告辞。”
陆府后堂。
陆本川急忙赶到后堂,看到陆财和商行十大账房各自抱着账本,愁眉不展。
“二老爷,昨日商行被劫,我等连夜整理了账目。”
陆本川一摆手:“窖藏金银的损失不用报了,我比你们清楚,直接报上咱们旗下的票号,当铺,货栈的损失。”
一位账房先生抱着账本上前:“回禀二老爷,当铺之中,死当不论,活当损失有1238件,多是字画、独本书籍、名贵药物之类。统计两4钱银子,如果提票来赎当,按规矩物品损毁丢失都要10倍赔偿。所以最终损失有两银子。”
“嗯,知道了。”
账房抱着账本退下。
陆财打开账本,“二老爷,陆家旗下的票号,去年开出的金票,今年3月已经兑换完毕。如今损失的是今年1月至如今的7个月的金银,这七个月来,我号开具了5400万两的金票,加上金银汇兑,怕是会出差错啊。”
陆二爷端起茶碗,嘿嘿一乐:“怕什么,老爷我丢了几百个金冬瓜,都没当回事,你们就战战兢兢成这样。放心吧,陆家倒不了。明日贴个告示,把咱们丢了多少金银,死了多少人写上,按规矩,各家商行出了人命,有七歇业置丧的习惯,就7后开业汇兑。”
“是。”
“另外,库房里的货物,码头上的船只先做抵押,商行的护卫,海卫,按10倍抚恤。赶紧送过去,不要怕花钱,还要招人卖命呢。”
“是!”
“货栈哪里应该没什么损失吧。”
一位账房先生马上站起:“有劳二老爷询问,因为贼匪未至货栈,所以货物完好,只是在商行里谈拢了几十单生意,买方递交的押金有些损失了。大约有个80多万两。”
“我已经去信玛蛟岛,老三很快会率领人马、钱财支援桐城,也就是五六就能回来。放心吧,陆家经历的风浪多了,倒不了。晚了,都回去吧。”
账房先生都点头告退。
夜已深沉,陆本川陪着一盏孤灯枯坐在内堂,许久之后,一声叹息,或许自己和大哥都错了。
安乐坊,王家大宅。
南州八家齐聚一堂。
王家派人伏击陆家私兵的事情已经失败。王老爷子召集同道今夜议事。
风老太爷听事情后,一拍大腿:“唉,老王,糊涂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雄狮捕兔,全力一搏。你怎么不和我等一声,就动手了。”
王老太爷哈哈一笑:“左右不过是一步闲棋,成了最好,不成也罢。当时的情况,你们也调集不了几个人马,咱们八家人马流动,也太过扎眼。不如让方和,秦来去试探一下成色。”
风老太爷一哼,“人都死了,试探出什么了?”
王老太爷面色严肃:“诸位,我意已决,要与王家客栈结盟,共图南海霸业。”
“嘿,王老哥,还需慎重考虑啊。”风老太爷站起身来。
王老太爷面色沉痛:“诸位,200年了,我们一舢一板下海,都要看陆家眼色。为什么?还不是因为200年前他陆家上勾结官府,内勾结私商,外勾结倭寇,武力、财力、权利一时之间雄厚多少,生生压垮了咱们八家人马,才称霸南海吗。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等怎么视而不见呢?”
“还请王老太爷指教。”
王老太爷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论其武力,王家客栈已经值得你我去攀交情了。前日里,陆家商行中折损护卫200多,铁弓卫360人,胡金爵麾下海卫军1000余。昨日里,王家客栈覆灭陆家私兵扶桑众200多人,折损胡生威率领的海卫700多人。”
王老太爷指了指在座的各位:“登城众、新罗众加起来不过500来人。你们手下的实力也无非就是方和、秦来一般的高手,他们的手下身手不弱,再加上桐城周边40寨好手尽出,全加起来有700多人。他们占据人数、地利优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这样也没拼尽陆家私兵,还让他们活着回来二三百号。两方比较,孰高孰低不是明摆着吗。诸位,此人有项李之能,非凡之技,现在去结交,如同雪中送炭,迟了,就是锦上添花了。有他做靠山,则称霸南海易如反掌。诸位,你们还在迟疑什么?你们还没看出来,今夜之后,再也不会有大规模的私兵行动了,因为人数在那位高手的眼里,毫无意义。除非请动绝顶高手,不然南海格局巨变啊。陆家之所以召回私兵,不过是威慑我等罢了。”
大堂之上,一片静悄悄。各家家主都端茶喝水,或者看着地毯。
王老太爷看了一圈,端起茶碗,“诸位,兹事体大,都回去想想吧。”
众人起身告辞。只有姚成坐在座位上。
姚成站起身来,“老太爷,您就这么笃定这是个机会?”
王老太爷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大梁,姚成没有等到回话,抱拳行礼而去,走到门口一顿,又转身返回。
站在王老太爷身边,顺着视线向上看去。忽然一惊,出了一身冷汗。
梁上面画着一副画,鄱阳惊雷图。
奠定大梁江山的一战。
是啊,惊雷峰鄱阳湖一战,奠定大梁江山!
南海一战,为什么不能奠定南海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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