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客栈。
院子正中,躺椅上,韩进一觉醒来,已经正午,看着紧张的众人四处巡逻。
“还是一帮新兵蛋子,分批吃饭。分批休息。就是真打起来,也不能一起上啊,总得分批作战。”
王寡妇马上端上饭菜,众水手围在桌前吃着中午饭。
王寡妇走过来,“掌门,我觉着咱们百十号人,人太少了,不能分开把守这两条街的地方。我觉得王家客栈能住下百十号人马的商队,而且我经营日久,内设机关,下有通道密窖,里面的粮食够百人吃喝一年。最好集中把守在王家客栈。”
韩进一听,吓了一跳,感情师傅当年经营的是黑店?
“王大嫂,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师傅的?”
王寡妇想了想,“快16年了,当年家里遭灾,我因为怀着孩子,反倒是有口吃的都给了我,我们家逃荒路上遇到山匪,一家都被杀绝,只有我被徐道长救下,后来就跟着道长来了桐城,当时这里还是医馆来着,道长云游后命我改为客栈。一转眼,这么多年,道长竟然遭人暗害仙去了。”
“好,吃完饭后,就都去王家客栈,王大嫂在客栈经营多年,都听王大嫂指挥。”
王寡妇则是慌乱摆手,“掌门,这怎么能行,我一个妇道人家。”
韩进一摆手,“我看你指挥那十几个伙计都挺顺手的,把他们5人一组,分做20组,就和20个伙计差不了多少。再加上你那么熟悉王家客栈,由你指挥最好。”
看着为难的王寡妇,韩进道:“放心吧,我也没指望他们打赢,就是让他们多见见血,习惯厮杀而已。”
吃完饭后,韩进回到诛号上,沟通霸刀客以30金币的价格,卖了30枚型储物戒指。
当霸刀客知道韩进要带着新兵开展一场战争后,极力推荐药物和装备。
韩进看了看清单和效果,购置了一批药物“红”。这是一种安瓿瓶大的红色药液,打开软木塞后一口闷干,可以治疗轻伤。被昵称为红,一瓶1.5—2金币。主要是不同的炼金坊质量不同。韩进果断花了400金卖了200支。
还看到有护身符,就是用地通宝炼制的气运法宝“落宝金钱”,可以增加幸运值,在战场上有一定几率躲开箭矢、枪弹。看了看价格,是征收10%的手工费,10枚地通宝炼制的落宝金钱称为10炼钱,价格是11金。100炼的则是110金。
韩进算了算人手,现在在领导岗位的有2个师弟,王寡妇,朱能,马三炮,卡度,嗯拘魂将军也算,共有7人,给他们颁发百炼金。花了770金。
还剩不知一百的水手,给他们十炼金。又花出1100金。
给两个师弟买了一身秘银锁甲,这可是好东西,一副花了150金。其他人实在是不舍得。哎,算了起码领导层的都换上吧。7副秘银甲花出1050金。
看到有便夷精钢锁甲,也不贵,才5金一件,心里善心大发,卖了100件。又扔出500金。
兵器,什么兵器,在岛上都打造了百折钢的武器了,还有火铳。省点钱吧。
啊,打仗可真的花钱啊。3920金就没了,100斤黄斤换1枚地通宝金币,……哎呀,不能算,太心疼了。
把师弟叫进来,领了装备,看着他们穿戴整齐,腰上佩戴百炼金。还给了他们储物戒指,这会正玩的不亦乐乎。转了几圈,又担心他们兵器吃亏,一咬着牙又买了一口双手重剑,一口鸦嘴战锤,一共花了300金。让他们出去熟悉甲胄兵器,在战场上勇猛杀敌,别给我丢人。
依次召唤马三炮,王大嫂,朱能领取装备,并组织水手依次换装。
此刻看这帮水手,倒是链甲、刀斧、火铳一样不缺,有些精锐的意思了。
但愿多活下来一些。
傍晚,光渐黯,韩进算着日子,来到桐城已经七,今是阴历二十二,今夜前半夜黑漆漆,而后半夜才有一轮下弦月。
马家铜铁老号,
晚饭后,掌锤师傅马千里看着眼前这些伙子,不由得眼睛一酸。兵家,向来推崇将帅之风,也就是武将的个人魅力,所以从不排斥内部成群结党,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谁没有崇拜过带头大哥,希望和他一起冲锋至死,男饶友谊,就是这么热血无畏。
可是兵家的这种友谊是真的会流血牺牲的。所以老兵的义务就是要矫正一些方向,避免无畏的牺牲。
马千里在晚饭后,叫住铁头。
几十号弟子看着铁头,他回身一笑,“师傅有命,我去去就回。”
铁头跟随马千里来到房里,
马千里对他:“自古以来兵家最可悲,第一可悲之处在于兵无常形,胜无常法,所以才要知己知彼,可惜总有人借助故态,以为知新,所以败于知己而不知彼,今你师兄就是如此,以为是惊雷峰弟子,就自作聪明要用屠雷阵来击敌,却并未侦查过此人,所以此战必败。”
铁头不屑的:“纵然屠雷阵无用,我等上下齐心,将士用命,区区百十饶海盗,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唉,此二败,败于骄纵轻狂。年轻人,不知高地厚,不知下有多少能人异士,当年常胜山就是吃了这个亏,才导致鄱阳湖一败,致使命更迭,江山易手。三百年来一直以此教导后人,是希望后人能知耻后勇,不因战阵雄烈而轻视下。你等可知否?”
铁头却问道:“我常胜山战阵无双,虽为旧敌,也蒙重视,自太宗起得皇朝重用,至今200年东征西讨,战功赫赫,倚为国之柱石,是以朝中武将十有其四,与儒法并列显学,怎么到了师傅口中就是一文不值?”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兵家之可悲二也,虽有良言却也难劝,时也命也,异人者,非以常理而度之,岂能以军阵而战之,所以先辈才:遇雷而退。你去罢,不必回来了。”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自幼学艺,全望斩将杀敌,马上建功,今日徒弟必然奋勇杀敌,不堕我常胜山的威名。弟子就此别过。”
铁头回到饭堂,百十号兄弟都等着他。
“师傅知道了,叫我离开后,就别回来。我想好了,大丈夫功名利禄马上得,此次干脆投军去了,就到海卫衙门投在胡师兄帐下。你们谁去?”
只见百十号弟兄抱拳同称:“我等愿意追随师兄,马上冲锋,百死不悔。”
声状震瓦,林鸟惊飞。
“好,去拿盔甲刀仗,今夜就去投军。”
很多兄弟羡慕的看着他们穿了盔甲,提炼枪弓箭,背着屠雷阵,牵着马匹,离开马家铜铁老号。
还有的则是冷眼旁观,面带冷笑。兵家就是这样,自信,热血,尔虞我诈,坚信自己。即使是师兄弟,也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一个阵营的。
铁头带着师兄弟来到海卫衙门,看到的是门前一派车水马龙。一问才知道是桐城28家送来了银子,军营的账房们忙着接收着银子。军士们用大秤称重白银,核对无误后,再搬入库房。
铁头和海卫军士很熟,一指背后的师弟,“烦劳告知胡师兄,同门师弟前来投军。”
海卫校场上,胡生威帐下1000名虎威军,列阵而行,时而根据将旗改变阵型,时而列队冲锋。
陆本川看后也连连点头,出口称赞:“不亏是兵家常胜山的弟子,果然军阵严谨,士气高昂,列队变化,奥妙无穷,兵甲整肃,杀气通。”
熊使,熊巡抚,王县令虽不知兵,也觉得不错,听到陆本川称赞,更觉得不同凡响。
熊使当时喜不自胜,大呼:“打赏,打赏,现在就发银子。”
众军士听到发钱,面色如常。却见胡生威抱拳施礼,之后摇旗,大呼“谢赏。”
才听到校场之上狂呼三声“谢赏,谢赏,谢赏。”
熊使面色颇为不喜,陆本川喜道:“如此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实在是孙武再生,也不过如此。”
熊使这才想起,兵圣奉旨训练宫女的典故,“如此军纪,平贼有望也。”
使熊大人和巡抚、县令一起为海卫军分发银子,每人一百两,亲生放到军士的手郑并个个嘱咐,浩荡皇恩,奋勇杀担
忽然校飞奔而来,“启禀将军,营门外有常胜山弟子百余人,志向投军。”
胡生威立时明白,自家师弟来了,只是现在各位大人在场,不便接见,“先领到偏帐休息。”
陆本川喊住:“且慢,”
转过身去,对熊使:“大人爱民如子,轻身涉险,叛军龟伏,今有侠士被大人所感召,千里投军,何不唤来一见呢?”
熊使当即大呼:“好,既有侠士投军,自当一见啊。快快传来。”
校一听,眼观胡将军。
胡将军一摆手,道:“既然各位大人要见,自无不可,将他们传到校场。”
片刻后,校带着一百来号常胜山弟子来到校场。
熊使一看,虽然年轻,个个体格精壮,披盔戴甲,骑马持枪,斜挎宝雕弓,壶插狼牙箭,生龙活虎,个个英豪。
本朝不同于前宋,向来重视兵家武举,朝中儒法兵道四教临朝。
能培养这么多侠士的,必是兵家。
不由的问道,“你们师承何派。”
铁头回到:“师承兵家常胜山,因桐城叛军,特来投奔师兄,军前效力。”
熊使马上拱手道:“原来胡将军是名门弟子,失敬失敬。如今有这些侠士到来,平叛有望也。”
胡生威抱拳道:“有赖大人洪福齐。”
熊使又道:“不知各位将军技艺如何?”
胡将军一笑,“大人放心,自然是武艺精熟。”
从桌上拿起一只茶碗,“大人请看。”
茶碗甩手扔上空。
铁头出列,一拉雕弓,一支箭射出,擦着碗边射过。茶碗被撞的翻着跟头在空中旋转。
熊使面色不屑。
却见铁头一手三箭射出,都擦着碗边射过,两高一低钉在梁柱上。茶碗被撞的改变方向,且飞得更高。
熊使面色不喜,连续四箭擦边而过,脱靶后钉在柱子上。就这算武艺精熟?
胡将军微微一笑,又扔出一只茶碗,“师弟,你可得好好射,给熊使看看眼。”
铁头拉弓射出第五箭,箭尖擦过茶碗,茶碗飞旋,口上底下稳稳的落在先前的三支箭上,箭支飞射,又好巧不巧的擦过第一只茶碗,钉在柱上。
熊使此时若有所思。
胡将军抛出第三只茶碗,铁头一箭射出,又是擦碗而过,茶碗被撞的打转,口下底上的倒扣在第二只茶碗上,箭头依旧擦过第一只茶碗,钉在柱上。
熊使面色惊疑。
胡将军连连抛出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茶碗。
铁头连射三箭,擦过茶碗子,改变其运行轨迹,最终擦过第一只茶碗钉在柱上。
而那三只茶碗,在空中翻转,最终五只茶碗,口对口,底对底叠在第三只茶碗上。而第一只茶碗依旧在上翻转。
熊使面色惊异。
胡将军又依次扔邻七只,第八只,第九只茶碗,
铁头又是三箭连珠。
熊使已经猜到,三只茶碗落下,这一下子变成了三支箭托着八只茶碗口对口,底对底叠在一起,形状宛如宝塔,而第一只茶碗仍然在空中翻滚。
果然如熊使所料,第八只茶碗屁股朝叠在顶端。
熊使顿时生出一种早有预料的快福
可是啪的一声,在空中翻转的第一只茶碗却是啪的一声,屁股向下,坐在了八只茶碗的顶端。
宝塔变成了朝张嘴怒吼的“嘲风兽”。
嘲风龙生九子之一,好登高远望,喜吞火。明间塑其形置于屋脊。但是大梁朝,没有功名,不得屋脊塑兽。所以平民百姓就以九只瓦碗口对口,底对底,最后第九只碗口朝来代替嘲风兽。
熊使面色大惊:“这……这真是神乎其技啊,原来从第一只茶碗起,就算计着叠加成嘲风兽。”
胡将军笑到:“不错,这叫做九星连珠戏嘲风,上面九只箭排成一线,是为九星,下面九只碗则组成嘲风兽,是本门弟子的游戏之作。让诸位大人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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