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的长相不差，清清秀秀的，有点像时下流行的清纯白花。
之前因为痴呆，整个人看起来又傻又憨，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容貌。
楚慕顺手关上病房的门:“你？”
“啊，樊寂。”
脱了主神裤子这件事只有楚慕和樊寂两个当事人知道。
在对方出“脱裤子”的时候，楚慕其实已经相信了。
但他是个谨慎的人。
【老八，看看。】
阿杰抿着嘴唇，笑得人畜无害:“你是在问系统吗？它感觉不到我的，我这次下来侵占了原剧情人物的身体，即便是你的那只金渐层，也没法察觉到我的存在。”
【老八，有这回事？】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的喵。｝
楚慕皱眉:【那你能判断他是不是樊寂吗？】
｛这个……｝
逼真的虚拟空间内，金渐层伸着猫爪噼里啪啦地打键盘。
｛他的精神内景确实有主神的信息流，可是——｝
【并不能证明他就是樊寂对不对？】
｛对的呢。｝
老八挠着猫猫头，目前的情况，八八它也很疑惑啊。
主神明明是萧冰，这个阿杰怎么回事来着？
病床上的阿杰虚弱地往床头靠过去:“啊，这强行融合的身体，真的不适应。”
楚慕瞟着他:【装。】
阿杰被子下的手指悄悄握成拳头:“楚慕，你帮我喊喊医生。”
这事简单。
一分钟不到，阿杰的主治医师就出现了。
他给面色惨淡的阿杰做了一番检查，拿下听诊器:“你的家人呢？”
云姨腿被刺伤了，自己都还在另一层楼的病房里面下不了床。
阿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楚慕。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妈妈。】楚慕心想。
阿杰敛下眼皮：“我家人也受伤了。”
护士在医生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哦，你们母子这种情况已经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尤其是你。”
【哪儿有那么多的幸运事件，阿杰早就死了，现在躺在壳子里的是另外的家伙。】
阿杰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医生，我可以出院吗？”
“？”主治医生满脸不可思议，“就你现在的情况，身边的陪护人都不能少，还想出院？”
阿杰低下头，像朵可怜兮兮的白花：“可是……反正在医院我也找不到愿意照顾我的人，还不如回楚家，那里还有其他的叔叔阿姨可以帮个手，我也能给妈妈送个饭。”
医生和护士同时转头看向楚慕。
“……”身受重伤仍心系母亲，果然是佛子的作风。
楚慕虽然跟樊寂没什么正面接触，但是这位主神大饶仁慈之名早已传遍全局，他也是听过不少的。
据樊寂谨守戒法，忠孝仁义礼智信，样样都做到了极致。
哪怕现在仅仅只是披了阿杰的皮，他也仍要支着残躯照顾病床上的母亲。
真是感动地啊。
楚慕歪了歪嘴唇：“你好好休息吧，云姨那边我会安排护工的，你这边也一样。”
医生和护士同时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楚公子肯定不会丢下阿杰不管的，”护士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以前粉乔桥，以后就改成粉你啦！”
这变心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
医生护士交代了几句就奔赴下一个病房去了。
“那个，”楚慕感觉叫什么都别扭，“你好好休息，我尽快给你安排好护工。”
“慕慕，”病床上的阿杰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我有点害怕，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楚慕揪紧眉心:【这货是樊寂？弄错了吧？】
“唉——”阿杰又叹了一声，“抱歉，刚刚进入新身体，有点受原主的影响。”
——这倒是很有可能的。
楚慕点点头:“不要紧，你刚来，需要适应期。”
“我已经上千年没有做过位面任务了，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教教我吗？”
大可不必。
楚慕摇头:“您这话的太谦虚了。”
谁不知道樊寂当年将三千大世界三千世界全部融合通关，最终构建了同一宇宙模型。
“慕才是现在的王牌，”阿杰从下往上望着楚慕，“我这样的老人，不够看了。”
楚慕不置可否地笑笑:“时间不早了，我得走啦……”
阿杰开口打断了他:“慕，帮个忙。”
？
“扶我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阿杰有些难为情似的低着头，“我的腿暂时还不听使唤，走不了。”
楚慕沉默地看了他数秒，忽然转身到门口叫进来一个保镖。
“这位大哥我就先留给你用了，他个头壮，你有事就找他。”
光头保镖撸起袖子露出健壮的肌肉:“伙子尽管吩咐，哥们儿有的是力气。”
着，还给阿杰抛了两个媚眼。
披着阿杰皮的位面逃犯001:……
楚慕自认无论是阿杰也好，还是樊寂也罢，他跟对方都没什么关系，没必要搞过多牵扯。
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可以了。
楚家的汽车已经在住院部大门外面等待了好一会儿了。
楚慕刚走下台阶，司机就下来打开了车门。
“慕。”
有人在不远处喊。
楚慕回头看过去，意外地发现来者竟是萧霆。
“萧总，”楚慕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你来这里是？”
萧霆视线不自在地左右晃动了一下:“接你回家。”
“我这就是准备回家啊。”楚慕指了指自家的汽车。
“……”萧霆看到不少偷偷拿着手机拍摄的人，话速度加快，“明就要出发去节目组了，孩子们希望你今晚能跟他们一起。”
“既然明就要见面，今晚就让孩子早点睡吧。”楚慕抬脚上车。
萧霆垂放在身侧的手向前半做了个阻拦的动作，又僵硬地收了回去。
【我要这样直接走么？还是打个招呼？】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萧霆沉肃的脸上滚动起惊异。
【还是一声吧，免得被没教养。】
萧霆可以确定这是楚慕的声音。
可是，车上的人明明嘴巴紧闭着……
“拜拜。”楚慕朝车窗外的萧霆挥挥手。
【萧总啊萧总，你那是什么表情？渣攻火葬场？可别，你要是一渣到底我还要夸你一声硬气呢。】
萧霆看看面露生分假笑的楚慕，再紧盯住他的唇——
【他要干嘛？这眼神怎么冒着绿呢？】
确定了。
楚慕的嘴巴没有开口，萧霆听见的，是他的心声。
为什么？
萧霆陷入了全然的困惑。
他为什么突然能听到楚慕的心音了？
那么，是只有他能听到，还是大家都能听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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