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后，赖嘉欣带着孩子去报名的时候看到过。
两个年级坐在一个教室学习，都还挺宽敞的。
一个年级占一半位置。
不过一年级的孩子更多。
有些人家只是想着让孩子上两年学、认得些字就回家干活。
不打算、也不指望她们继续往上读。
赖嘉欣已经预料到了，大概等到年纪越高，坐在教室里的人会越少。
比如现在正在上三年级的禾苗，她们一个班总共也才十一个人。
其中女生是五个，男女差别暂时还是平均的。
“禾苗，你衣服昨回家洗了啊？干得好快。”
同桌的枣花看着禾苗干净的衣服，发出了一声感叹。
“就把外头刷了下，我放在火边烤了烤，今要穿，得让它快点干。”
禾苗眼睛垂了垂，眼神落在衣服上，语气淡定地着。
实际上她今穿的这件，和昨穿的根本不是同一件。
昨换下来的已经洗了，还在家里后院挂着。
只是两件的样式颜色都是一样的。
其他人不额外注意的话，只会以为是同一件。
赖嘉欣自己是怎么做的，几个孩子也有样学样，低调得很。
从来不在外面炫耀自己有多少件衣服。
更不会，她们每回做一件新衣服，大部分情况下，其实都是有两件一样的。
一般穿在外头的，都尽量简单朴素。
就拿禾苗身上这件来，还是三年前，赖嘉欣给她们特地做大的衣服。
结果几个孩子现在穿着刚刚好。
最多也就手腕和衣摆那里短一点点，却没有啥影响，也冻不到。
他们里头都穿得暖和得很。
也不是没有新衣服。
赖嘉欣每年都会给她们做两件新衣服。
这还是少的。
只是赖嘉欣最近有特意交代她们。
先把旧的衣服拿出来穿，新的可以暂时放放。
禾苗她们自然也没意见。
除了谷雨爱美一点，撅了撅嘴。
但她也是懂事的，一句抱怨都没有，就把衣服放进箱子里了。
禾苗她们本来就很爱惜新衣服，平常甚至更愿意穿旧的。
毕竟他们每还要上山、下地干活，新衣服穿出去弄脏了、刮破了不得心疼死。
谷丰就有一件衣服，没穿两次，就在山上挂破了个洞。
给他心疼坏了。
等回家后，赖嘉欣特意找了一块深色的布头给他补了一个补丁。
补丁的大超过了洞的大，差不多是两倍了。
导致衣服看起来有点丑。
“娘，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几个孩子稍微有些不解。
“我们家已经够出挑了，有时候穿些补丁的衣服也好。”
赖嘉欣是这么解释的。
几个孩子后知后觉地点头。
不止这一件，所有要缝补的衣服几乎都是这样。
赖嘉欣有意在做旧。
特定的阶段，越穷才越好。
“好可惜，我们俩不在一个队里。”
上午最后一节课，枣花偷偷跟禾苗话。
上学归上学，上工是绝对不能少的。
她们现在是每上午上半课，下午还是要继续上工挣工分的。
城里归城里，但村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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