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婷芳捏着手里的纸条，带着一脑子的疑问，茫然看着不远处的人。
常洁现在还在冲着她挥手，忽然又道了句：“盛姐，我看过你在决赛上的表演，你很厉害。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回去后，也可以联系我吗？我很佩服，想要跟你交流交流。”
一般情况下，成年人都会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不是太要好的朋友，但是在分别的这种时候，还是会勉强维持面子，能得过去。
但盛书砚就不是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在听见常洁这话时，她抬头，眼里带着讶异，“可是我们不熟吧？”
这时候她家舅舅都还站在外面，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杜承涧不由拧了拧眉。
杜承涧当然不是觉得自家外甥女不给面子，而是现在他认出来了常洁是谁。
当初去内地首都时，杜承涧有见过一次常洁，那是他在休息日的时候忽然需要用车，结果蒋佳男正准备带着他的新晋女朋友去约会，三个人微妙地共行过一段路程。
后来，蒋佳男将眼前这女子带回了香江。他并不怎么关注下属的私生活，不过，对方跟蒋佳男分手的事，倒的确有不少人知道。因为那段时间，常洁还经常来公司门口想要堵蒋佳模
杜承涧最是不耐烦这种将私事儿带来公司的，他当时还训斥过蒋佳模
不过，那之后，杜承涧倒是没见过常洁。
或者，他本来也没怎么关注过对方。每一次知道这人，都算是被迫知道。
现在，杜承涧见对方还想要跟自己外甥女攀交情，他下意识地觉得不喜。
在杜承涧看来，能在短时间里，为了短时间里认识的男人，就背井离乡，去陌生的地方，做出这种决定的人，多多少少脑子不太好使。
外甥女不能跟这种脑子不太好使的人在一起，不然会影响智商的。
在外面的常洁也没有想到盛书砚这么不给面子，还是当着她的那位舅舅。
常洁如今也知道了盛书砚的身份。
在主办方举办酒会的前一下午，她是去找过关婷芳她们，希望自己从前的这些同僚，能将自己带进酒会。毕竟，每个人都可以带一位女伴或者男伴。在她被拒绝后，还是找了别人将自己带进去。
在酒会上，她勉强也算是游刃有余，收获了不少富二代的名片，留下了交流方式。但是后来，在看见盛书砚入场时，常洁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她身边挽着的男人是谁。
那是当初蒋佳男追她的时候，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蒋佳男的老板。
蒋佳男就已经很厉害了，而蒋佳男的老板，饶是当初在内地时，常洁也知道那是自己高攀不上的人。
可盛书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跟对方攀上了关系。
在那一刻，常洁是后悔了。
如果她没有在之前退赛的话，她一定是可以成为冠军，那她是不是也能轻而易举地接触到杜承涧这样的男人？
后来，常洁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命。
每个饶命不一样，有的人生就是千金大姐。就像是盛书砚一样，哪怕她不是什么冠军，也有杜承涧这样的舅舅，不是她能比得上的。
所以现在，她在知道了舞蹈团众人离开的时间后，就直接赶来了机场。
她了解过了，那日在场的，她得到的那些名片，所有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杜承涧。如果日后在香江能借着杜承涧的名头行事，不知道要方便多少。
可她实在是不了解盛书砚，不知道对方是这么不好话的一个人。
常洁呆愣一瞬，而盛书砚那边，冲着杜承涧的方向挥了挥手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不再给她任何搭讪的可能。
常洁下意识地就转头朝着杜承涧看去，而杜承涧在看见自家外甥女跟自己挥手后，一直目送着盛书砚消失在自己视野中，不曾给常洁一个眼神，随后去了停车场。
“杜先生……”常洁拔腿就跟了过去。
“这位姐，请留步。” 常洁还没有靠近杜承涧，一直跟在杜承涧身边的保镖已经先出现，拦住了她，那样子显然是坚决不允许常洁靠近。
杜承涧身边的保镖这些年都已经见惯了这种事，对他们家老板前扑后拥的年轻姑娘多了去了，但没一个，能让他们家老板放在心上。
另一头，关婷芳跟上盛书砚的步伐，她现在脑子里还有点嗡文呢。
“书砚，你常洁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为什么忽然一下又要对我好？还回去联系？我跟她不是都已经绝交了吗？”关婷芳很是疑惑。
盛书砚：“那你回去要跟她打电话吗？”
“不不不。”关婷芳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不想跟她讲话，她现在莫名其妙的，我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忽然一下对我这么好，我有点害怕。”
盛书砚听见这理由，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关婷芳盯着她，眼神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快快，告诉我嘛！我也想知道！”
盛书砚却摇着头，“没什么，我能知道什么，我跟她都不熟，都没怎么见过面。”
“那你笑什么？”
盛书砚一本正经：“笑你可爱啊。”
关婷芳的眼神仍旧带着狐疑，她怀疑盛书砚是在哄骗自己，但是又没有证据。见问不出来个什么，关婷芳只好作罢。
盛书砚去机场的购物商场买东西，太久没有来过机场，她差点都要忘了这里还是有免税店的，能买不少国内没有的东西。
她当然不会告诉关婷芳，常洁这人来了香江几个月，现在倒是变得精明了很多，至少，会钻营了。常洁今来机场，可能不是为了关婷芳，更多的，盛书砚猜想，对方很可能是为了自己来的，或者，是为了她背后的杜家。
但这些，哪里需要告诉关婷芳呢？不过是又朝着她心口扎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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