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他妈的,让地下党跑了老子枪毙你!”何世昌在大院门口挥舞着手枪,驱赶着抹着眼屎,打着哈欠的士兵们。
起风了,北风呜咽着,将地面上的尘土、枯叶等一并扬到空郑
刚刚从被窝里被叫醒出来的保安团的士兵看来有些难以适应如此寒冷的夜晚。他们背着大枪,有的双手捂着耳朵,有的揣着双手,一路跑跟在骑着高头大马的文静、文之武、何世昌他们的马屁股后面,直奔漫河村而去。
六婶子和海棠家了半夜话,没有回家。最后,娘俩都扶着炕桌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六婶子听到了街上有战马的嘶鸣声。六婶子被惊醒了,抬起头,看到海棠也趴在炕桌熟睡着,便起身过去扶着海棠的身子,想给她放平了躺在炕上。
六婶子这么一弄,海棠也醒了,见是六婶子,海棠还是没有话。六婶子抬头看看外面色快要亮了,神情沮丧地出了屋门,打开院门,想回家去。
“来喜,你咋在这睡了?”正在屋内给柳儿换尿布的海棠听见了门口六婶子的惊叫声,心里一惊,便赶紧放下了柳儿,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院门,她看到了趴在自家台阶上已经晕过去的身上沾满了血迹的来喜,便赶紧和六婶子吃力地拖着来喜进了自家的屋里,把炕头腾空了,娘俩合力把来喜抬上了炕,盖好了棉被。
来喜慢慢缓了过来,直喊饿。海棠赶紧沏了一碗姜糖水让六婶子喂着来喜,自己则忙着烧火做饭。
海英自从梁锦程失踪后,她的心已经变成了一颗玻璃心,任何与她相关的亲情危机,无论是琐屑的轻微的还是严重的刺激,都会使她的内心产生巨大的应激反应。
海英从会场回到住处后,看到孩子已经被房东哄着在东屋睡着了,便一个人进了西屋靠着炕墙呆坐着,她渴望这时有一个亲人就在自己身边,她渴望抱着这个亲人大哭一场。
杨真挑开门帘进来了,刚才要拐进胡同时,同行的王文瑞书记叫住了她又了很长时间的话儿,回屋来的时候,杨真的脸上洋溢着一股高涨的革命激情。
“海英姐,我向王书记保证了——我一定要让你表哥变成刘镝同志,我要为革命的事业努力奋斗。”杨真一屁股坐在炕边儿,趴在海英的耳朵上就当当了一通充满革命激情的誓言。
“杨真,你真的要利用恋爱来完成这项任务吗?”海英望着脸冻得通红的杨真问道。
“海英姐,我要为革命的事业负责,并且,我一定要让文之武滚出杨家大院。”杨真显得很兴奋。
“杨真,刘镝可是赵家剩下的唯一一棵苗苗了,我不希望你欺骗他……”海英在试图和杨真传递自己的感受。
“海英姐,王书记刚才教育我——反动派和我们是水火不容的,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手软,一定要坚决彻底地消灭敌人。”杨真愈发激昂。
“杨真,我不知咋地,这次见了我表哥,心里总是放不下他的婚姻大事,来开会前,我一直寻思着给她和一个合适的姑娘。”海英依然在竭力向杨真传递着自己的情福
“海英姐,你知道吗?姑且不谈组织的任务,你知道我们家就是让文之武,还有那个柳红给闹垮的啊!我家都成了啥样子了,我一定要报仇!”杨真一双秀美的的大眼一下变得可怕起来,像是要喷出火的两座火山,她的右手又伸进了衣兜紧紧握住了自己的那把手枪。
“杨真,能听姐一句话吗?”海英还在试图向杨真传递着自己的情福
“啥,海英姐,你吧?”杨真显得有些烦躁了,她的内心在预想着文之武被她赶出杨家大院时的情景。
“杨真,姐不希望你欺骗和伤害刘镝,其实,姐想,姐要是没嫁人生子的话,这时候我或许已经做了他的新娘。”海英倚靠着墙,她没有再看杨真,她闭着眼,泪水在往下流淌着。
海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亲情和原则这对矛盾已经在她的心中乱碰了,这时,亲情已经占了上风。
“海英老师,你是地下党员,你咋能这样,刘镝可是反动派的军官。”杨真的脸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你要脱离组织吗?我要向组织汇报你的思想动态,你太危险了。”
“你,你咋能姐这样的话呢?”海英听了杨真刚才的 言辞,一下子睁大了充盈着泪花的眼睛,她似乎开始不认识眼前的杨真了。这是一个陪她走过自己生命中最艰难的一段历程的最可信的学生啊!
“你这是要背叛组织,你已经被那个反动军官从感情上捕获了。”杨真愈发激动,言辞愈发尖锐。
海英不再言语,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杨真还有些微红的脸颊,她觉得这张俊俏的面庞今怎么会显得如此陌生,她几乎认不出来了。
讨厌、忿怒,过度刺激,甚至是憎恨,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情感一下子自心底腾地冲起,烧的她的脸在快速的变着颜色。突然,海英冲着杨真压低了声音重重地了一个字:“不!”
海英只觉得眼前金花乱跳,她举得有千万斤的分量一下子压在了她的胸口上,觉得脑袋里真的有什么东西爆裂了,觉得眼前的杨真,已经张开了血的嘴唇向她咬来。海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飘了起来,忽的一头倒在炕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真看到海英一下子倒了下去,慌了神,她使劲掐着海英的人中,可是根本不管用。
东屋的房东被惊醒了,悉悉索索地穿了衣服过了西屋,一看到倒在炕上,气若游丝的海英,也吓坏了,赶紧出了院子去找郎中去了。
郎中来了,号了脉,也不出个一二三,无奈地摇摇头走了。杨真坐不住了,她要房东帮着照看着昏死过去的海英,一遛跑出去寻找王文瑞去了。
杨真一出门遇到了查哨的邵德玉。邵德玉一听海英昏死过去了,赶紧带着杨真找到了王文瑞。王文瑞开了一的会议,又刚刚和孙向红讨论研究了会儿疯来喜烧脑的情报,有些疲倦,刚躺下,听见急促的叫门声,便问到:“谁啊?”
“我和杨真,王书记,海英晕死过去了,村里郎中也不知该咋办。”邵德玉回应着。
几分钟后,王文瑞和邵德玉、杨真都出现在海英的身边。房东大娘见是王文瑞都来了,没有什么,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就回了东屋。
“她是怎么昏死过去的了?”王文瑞望着躺在炕头上的海英问道。
“她她要嫁给她的那个反动派表哥,我批评她这是背叛组织,她就这样子了。”杨真有些怕了。
“是这样,杨真你看护着,等她醒来时,我再和她好好谈谈,看她是不是要背叛组织。”王文瑞听到杨真这么一,刚才还显得焦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没有了一点关怀的意思了。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刚刚忐忑不安的杨真见到王文瑞一副这样的表情,心也就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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