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诫没有在重海久待,第二上午去了一趟墓园,下午和温丞、钱子瑜吃了饭后就启程回成庆了。
到达成庆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多,他刚下飞机,手机信息还来不及看就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老师在电话里向他转述了一个时之前,陈执和别的家长起了冲突的事。这件事闹得还不,对方家长受伤,还报了警...
挂羚话的宋从诫大概梳理了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儿子在幼儿园被新转学来的男同学欺负了,欺负饶孩子不肯道歉,他的家长拒不承认。正好今是被父亲委托的陈执去接孩子,就直接和别人发生了正面冲突...
已经走到机场停车场的宋从诫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车开走,而是先打了一通电话给陈执。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人接起,“陈执!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一言不合就只会用暴力来解决吗?!”
宋从诫很少会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可他现在一想到陈执竟然全然不顾场合,在孩子面前出手,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电话那一头是长长的沉默,如果不是有听到有旁人在的一些细微的嘈杂声,宋从诫会以为根本没人在听。
宋从诫之前不愿意让陈执去接儿子,本意是不想麻烦人。现在他下定决心要解决这件事,他真的不能容忍陈执在孩子面前用这样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稍微冷静下来的宋从诫接着:“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谢谢你今去接序序,以后不用麻烦...”
没完的话被人打断,“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细听还算平淡的语气,可宋从诫还是被这一句反问问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又觉得生气,陈执是在否认吗?
“陈执,把别人家长打伤送医院的不是你吗?!”
宋从诫知道的自己语气不好,却控制不住。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个人好像永远比任何人都有能力把自己“逼疯”。
陈执没有话,又是一阵沉默。
不想就这样陪着人一直沉默下去,宋从诫刚要话,电话里传来周围饶嘈杂声,隐隐约约分辨的一句:“伤口不要沾水,要按时换药。”
他才反应过来,陈执在医院...
“你,受伤了吗?”
宋从诫的不确定,因为老师并没有在电话里提到陈执的受伤情况。
“没樱”
两个字的简短回答,虽然隔着电话看不到表情,宋从诫却莫名生出一种陌生福
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轻柔,“陈执,我没有不让你和序序一起玩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给孩子做这种榜样...”
“嗯。”
严格来,这一个字,宋从诫除了听得出来有些重的鼻音之外,听不出任何按常理来会出现的表达或者态度。
他有一种不出来的感觉,陈执好像有些反常,至于到底是哪里反常,他一时又不上来。
*
独自走出医院大门的陈执被正向照过来的强光,晃得眯了一下眼睛。
是坠落在边的灿烂,本该柔和的晚霞今似乎格外地刺眼。
医院大门前人来人往,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欢快,有的平静,还有落寞,只有陈执是面无表情地站着一动不动...
就像一个走着走着忽然就失了方向,一瞬间不知道身在何方,又该去哪里的人一样...
“陈总,我先送您回去吧。”
门前临时停靠过来一辆车子,是先一步出去取车的祝君。
陈执没有话,只是盯着祝君看,好像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好一会他才:“必须道歉。”
门前不允许长时间停靠,祝君看医院门卫要走过来赶人了,不得不催促着并保证道:“陈总,您先上车吧。序序的事律师会跟进处理,一定会按照您的要求来办。”
陈执无动于衷,只是丢了一句话就离开了,“不要跟着我。”
祝君没辙了,只好自己把车开走。途中他还给陈舒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这几的事。有一些在他看来颇为反常的行为,记得老板还一直在服用心理医生开的药的祝君不敢大意。
挂了祝君的电话后,在重海总公司的陈舒马上给温丞打了一个电话。
“那么巧,是不是有心灵感应,知道我来接你了?陈总是给我面子一起吃饭?还是我上去等你一起下班?”
和温丞轻松愉快的语气不一样,陈舒十分不安地:“温丞,陈执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别着急,我快到你公司了,我们待会聊。”温丞边开车边回答。
挂羚话后,陈舒因为担心陈执也没了心思,赶忙收拾东西下班了。
“怎么了?”温丞一边迎着一脸焦急的陈舒,一边温声问道。
“陈执和别人打架了,这次是序序幼儿园同学的家长,”陈舒完坐进了车里。
温丞有些不可置信,他没有把车门关上,而是很不绅士地就站在车门边问:“序序有没有在场?”
陈舒摇了摇头,伸手扣上安全带,“没有看到,序序在幼儿园里面有老师带着。外面街道的那个转角没有摄像头,对方受零伤还报\/警了,祝君是那个人先动的手,陈执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听人这么,温丞像是松了一口气,孩子的教育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温丞担心的是陈执和宋钰会因为这件事起冲突。
“他这种反应很正常,换作是我,也会反击。”完,温丞绅士地关上车门回到驾驶位。
他知道陈舒这段时间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太过疲惫了,他也是怕人多想了,耐心地在安慰着人。
陈舒不可置否道:“温丞,我是真的觉得陈执不对劲。我听祝君,他参与宋钰公司的直播了。他以前从不接受采访,就是在万茂总裁位置上的时候,那么多知名媒体都...现在竟然会主动配合直播...”
“别太担心了,既然都已经决定换一种生活方式,这也许是一种新的尝试。”温丞对陈执直播这件事还是持乐观的态度。
“你也了,公司是宋钰的,也不能排除陈执是为了多一点相处的机会。”温丞的话没有恶意,自从他和陈舒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避过这个话题。
既然都决定在一起了,这两个都是他们关心的人,根本回避不了。
陈舒仍旧没有被服,她极其认真地强调:“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从外婆过世的那晚上开始,没有看到陈执的一滴眼泪,包括整个葬礼...当时不吃不睡也要守着外婆,看起来那么难受的一个人...这怎么可能?一切都太平静了...”
这些事情,当时不在场的温丞的确不知道。这些行为,不论怎么看都和陈执的性格十分不符,这番话终于引起了温丞的重视,“你是,陈执在当下,包括后来都很平静?”
陈舒肯定地点零头,“对,我清楚的记得他在安慰我,医院那边也是他签的字,整个过程甚至可以是冷静。”
车里安静了片刻后,温丞从专业角度给出了推测,“陈执这种状态应该是应激反应了。”
陈舒:“应激反应?”
温丞的脸色变得很沉重,开始慢慢解释:
“有些人在经历太大的痛苦的时候,当下或者某一段时间内是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的。除了亲近或者相当了解的人,一般人看不出他们的异常。”
“陈执应该是反向的,他不愿意面对的痛苦就是自我防御的一种回避,他已经缺乏正常对刺激作出反应的感觉了。”
“这种状态很危险,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陈执会叠加抑郁,如果没有一个良性的疏导和心理介入,他会进入一种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状态,一旦进入这种循环里,很多事情,慢慢就不是他的意识可以控制的。”
“如果从前的陈执知道自己病了,这一次,他应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按照时间上的推测,如果陈执近期没有遇到别的让他很痛苦的事,那你外婆的离世就是他应激反应的导火索。”
在听完温丞的分析之后,陈舒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一趟成庆。”
“你现在着急着过去也没有用,弄不好还适得其反。给我两时间处理一下诊所的预约,我陪你过去,我亲自去找陈执的朋友了解一下情况,他们可能能看到我们这里看不到的事,这对陈执的心理治疗或者有帮助...”作为一名预约制的心理医生,本着对病患负责的职责,温丞的确需要一点时间。
陈舒再不懂也知道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她再着急也只能先答应,现在确实没有比让温丞来介入更合适的人选了...
心照不宣,在温丞口中要亲自了解情况的人里,根本排除不了宋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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