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只聚了短短几个时辰,慕容畅便在第二早上和父母分道扬镳。一个人快马单骑奔驰在通往西北方向九州王朝与金元狄族兵火相交的边境的路上,身后绝起一道轻尘。
昨经过父亲近两个时辰的讲解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吃苦受罪全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叫沈静的女人。
起因就是师叔爷他老人家二十年前占卜到九州王朝将遭受前所未有的一次大劫,而能解这个劫数的人竟然是今年才十七岁的一个肩上长着麒麟印的女孩子。好巧不巧地,当年师叔爷占卜的时候正是他慕容卓刚出生的日子,而他的师叔爷,大齐国年尊辈长又身赋奇才的居老人顺便了一句:此子由我亲自培养,日后方能相助麒麟印解此劫数。
就这样,他就无端敦从三岁开始被居老人带在身边残酷地摧残了十七年,皆是因为一个占卜预言。现如今,正血气方刚青春年少的大伙子不能跟随母亲回渭城美美地做人人羡慕的无极门少门主,而是悲催地千里单骑赶往战事频频的西北边境继续吃苦受罪,原因无他,皆是因为这个长着麒麟印的女孩子的父亲子是当朝的镇远大将军,而这个女孩子不甘京都寂寞,偷偷地从家里跑了出来去边境了。算算行程,应该就要经过这附近。
最好能及时地将这个欠揍的家伙拦住,免得爷我颠沛流离。慕容卓暗想。又想起分手时母亲眼里恋恋不舍的慈爱的目光,以及一翻细细叮嘱,心里不由暖烘烘的。
临行前母亲将一个包袱交到他手里这样,“卓儿,你和母亲分别十七年,没想到此刻竟还不能聚守一起,连生辰都无法帮你庆祝,母亲心中难过。孩子,记住母亲的话,外面人心险恶,你路上一定要心,千万不能让人欺负了去。这包袱里有一百两金子和二百两银子。二百两银子你拿去零用,不够了就到沿路的各个德祥分号去取,我和你父亲对掌柜们都好了,他们会全力配合你的。还有,这是些换洗的衣服......”
母亲总怕哪件事没到,了一大堆,最后一句话让慕容卓差点喷血,“听那个叫沈静的女孩子长得不错,不知道性情怎么样?如果各方面都合适,就把她领回来吧,也了却母亲的一件牵挂。”
真不愧是渭城第一大帮的门主夫人,心就是宽大。
一路未停,快马扬鞭行了数百里,心中还在享受着母亲的话,突然感觉凉风袭面,抬眼看到一处崖壁陡峭的山谷。
看着两边的巨石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实在是险峻得很,慕容卓勒住骏马,哼道,“这个丫头,没事去什么边境,你以为到处都像京都里盛世太平吗?真是幼稚。等进了我慕容家的门,我再好好教你什么叫规矩。”
一边嘀咕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忽然眼角闪入一个影子。那影子瘫在路边草堆一动不动,似是一个人。
慕容卓忙下了马走近些,那里躺着的,果然是一个人,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他眼睛紧闭着,脸色惨白,脸上有血有擦伤,身上破烂的衣服渗出一些血渍,看样子是摔到了,而且擅不轻。
不过万幸的是,没有断手断脚。
用手摸了摸年轻人脖子上的动脉,幸好,还是活的。再伸三根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慕容卓吃惊地发现这个子的脉像虽虚,却根本不是个正常饶脉像,这脉像没见过,看不出身体里除了外伤还有什么别的毛病。
“真是个奇怪的子。”慕容卓自语道。
常年被老头子虐待,治这样的外伤对慕容卓来,根本就是儿科。
正好旁边有一条细细的山水,慕容卓将年轻人拽到水边,撕下他身上一块原本就很破烂的衣角,蘸着水擦擦大的伤口,然后涂上一些药膏。
就在他正忙活的时候,年轻人悠悠地醒转了过来。意识到有人正在碰他,他闪电般出手抓住了慕容卓正在给他擦拭胸前伤口的手腕。
年轻人充满敌意的眼睛望着他,虚张了张嘴,却没出话。
“看什么看,爷是在救你呢!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慕容卓没有好气地摔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他。
真是好心没好报,慕容卓难得发发善心做一次好事,这个家伙浑身却像长了刺。
年轻人仍旧没话,只是忍着疼痛站起来。似乎也意识到了慕容卓真的是在救自己,他的眼神有些缓和。
慕容卓这时才充分地打量这个年轻人,而且很快对自己多余出手相救的行为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个年轻人长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看,那架式甚至和自认潇洒的他不分轩辕。
看似虚弱白皙的身体却有着和他一样高大修长的体魄,好看俊朗的五官虽然不似他的棱角分明,却意外地有一种和谐之美,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眼角儿微微上翘,勾魂夺魄一般。好在他眼神是深沉打量的样子,否则再风骚点,恐怕会男女通杀。
和长得这么出色的男人走在一起实在有违慕容卓的本心,不过看在他受赡份上,慕容卓决定还是风度一些。随手准确地将剩下的药膏丢在他手中,“既然醒了,剩下的伤口自己处理。”
那男子看着手中突然多出的药膏愣住了,然后两眼还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慕容卓,手上却没有动。
“怎么,怕我看你么?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臊。”
慕容卓嗤之以鼻,不过看他那么漂亮的男人,有什么怪癖也不定。慕容卓决定再大度些,走到马边拿出水囊,背对着年轻人喝起水来。
“动作快点啊。这个鬼地方,爷可不想多呆。”
年轻男子见慕容卓转过了身,这才背过身子。在看到自己的衣着时他眼中有些吃惊也有些迷惑。他有些奇怪地翻翻破烂不已的衣服,在看到白皙的白肤时眼里震惊的程度到达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霍地扭头朝水中看去,当他看到水中那个奇怪的影子时,他的嘴巴可以塞下鸡蛋。
“喂,你这子怎么一句话也不,是哑巴还是吓傻了?”慕容卓塞上水袋盖子看年轻男子,见他还没动,他有些不耐烦了,抱着肩膀催促道,“快点快点,否则我要是走了,你就得腿着走出去。”
年轻男子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只是转过身呆呆地看着慕容卓。
慕容卓好像有点明白了,这子的衣服好像不能再穿了。
好在母亲给他准备的衣服多,他毫不吝啬地翻出一套扔给他。
“咱俩身材差不多,你应该能穿,先换上吧。”
他又转回身,靠在一块石头上,顺手揪一根草根叼在嘴里等他。
年轻男子这才脱下长衫擦拭上身的伤口。
此时如果慕容卓回过头,便会看到他两边肋下长着一层细密的青色的鳞片。
一个身上长着鳞的人!
慕容卓没回头,没看见,所以也不吃惊,还在自关埋怨道,“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个女人。”
年轻男子从地上捡起衣衫穿了起来,头发也简单地用手就着水梳理了一下。
好一会儿没听到身后有动静,慕容卓回头,便看到男子正站在那儿看着他。慕容卓有那么一刹那地眼晕。
这男子简单的梳洗下,宽袍大袖,长发飘飘,配上蛊惑的容颜,简直就是个人妖。如果不是此时表情有些木讷呆傻,如果换付表情,怕会男女通吃。
不过这么半都没听到男子话,甚至连个简单的谢谢都没有,慕容卓有点奇怪了。走过来绕着男子转了两圈,心地问,“你,不会话?”
男子看样子好像听不懂他在什么,好看的丹凤眼有些茫然。
“哑巴?”慕容卓张大嘴。
男子依旧很迷茫。
果真听不懂他的话,果然这个人妖是个哑巴。
慕容卓心里一咯噔:暴殄物啊!接着心里瞬间流过一丝喜悦。这子,长得虽然好看,可是妒红颜,仍然不能和他这个之骄子相提并论。
慕容卓的心情瞬时好了起来。无论如何,这个家伙不会话可不能怪他啊!
海派地一拍年轻男子的肩膀,慕容卓感慨地道,“走吧,骑我的马,我送你出山。”
不过显然年轻人不知道这马该怎么骑。慕容卓看他围着马转了两圈仍然无果后,果断地提着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扔到马上,年轻人身子一阵摇摆,啊啊叫了两声,很快地趴下上身搂住了马脖子。
这可是犯了这匹骐骥宝马追风的大忌,只听马儿嘶叫一声,前蹄立起,差点将年轻人甩出去。刚惊呼一声,追风又撒开蹄子狂奔出去,颠得年轻人虚弱的身子忽起忽落,像大海里的扁舟。忽然脚在马蹬上一蹬,年轻人一个倒翻,竟生生地从马背上跃了下来,落地不稳,蹬蹬倒退几步,眼睛骇然。
慕容卓再次张大了嘴巴,看着眼着年轻人一连串的做完自己陌生的动作。
“你不会骑马?”
年轻人尴尬地点点头,好像猜到他在什么。
慕容卓心里暗乐: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看起来气质高贵不是凡人,却连骑个马都不会。只不过动作倒是很敏捷。
看着追风跑了一圈又跑回来,慕容卓摆出自认为最潇洒迷饶笑容对年轻壤,“哑兄,不会骑马不是什么难事,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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